赫茨爾困難的夢想:猶太復國主義的起源_風聞
水军都督-昨天 22:53
赫茨爾困難的夢想:猶太復國主義的起源
猶太復國主義要麼被視為民族解放運動,要麼被視為定居者殖民主義的一種形式。實際上,兩者都是。
威廉·艾希勒 |
發表於 歷史上的今天 第73卷第2023期
19世紀下半葉,俄羅斯猶太作家摩西·萊布·利連布盧姆在現在的立陶宛生活和工作,他相信,只要接受正確的教育,猶太人和基督徒就能擺脱宗教偏見,學會共同生活。利林布盧姆是猶太啓蒙運動的倡導者,他認為反猶太主義的根本原因是無知。因此,一旦猶太人和外邦人從迷信中解放出來,他們將在現代自由的歐洲和諧共存。理性會把被歷史偶然事件撕裂的東西統一起來。
利連布盧姆對理性的治癒力量的信念很快就會消失。在1881年的一次大屠殺中,他躲了好幾天,因為幫派在這片土地上橫衝直撞,尋找猶太人。他後來回憶説,那些種族屠殺者不僅僅是揮舞着乾草叉的虔誠農民。學生和無產階級——現代的、城市的、進步的——都加入了這場狂熱,把宗教和世俗的猶太人都作為攻擊目標。利連布盧姆寫道,在那一刻,“所有的舊理想都在一瞬間離開了我”。他成了一名民族主義者。
流亡生活
“猶太復國主義”這個詞是奧地利記者內森·伯恩鮑姆於1890年首次使用的,它引發了人們強烈的感情。對一些人來説,猶太復國主義運動及其後代以色列國代表着民族解放;猶太人統治自己的機會對其他人來説,猶太復國主義是種族主義和殖民主義。這種對猶太復國主義的摩尼教式理解——民族解放與定居者殖民主義——過於簡化了。猶太民族主義的故事更為複雜。
猶太人和以色列的土地之間存在神聖契約的信念是猶太人身份認同的基石。在大約2000年前猶太人被羅馬人驅逐到1948年以色列國建立這段時間裏,許多猶太人認為自己是一個流散的民族,等待彌賽亞帶領他們回到聖地。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候選人,比如來自奧斯曼帝國的神秘拉比士麥那·薩巴泰·澤維,他最終在死亡的威脅下皈依了伊斯蘭教。但在這段“流亡”期間,猶太宗教領袖告誡不要過早迴歸,並敦促他們的同教者保持耐心,適應流亡生活。在19世紀,這種安靜主義的方法開始改變。
法國大革命是這一發展的主要原因。1791年,巴黎國民議會宣佈解放法國的猶太少數民族。法國猶太人第一次在法律面前享有平等。學校和大學向他們開放,新的職業也出現了。哲學家以賽亞·伯林寫道:“猶太人聚居區的大門被敞開了,裏面的囚犯在被逼入自己的世界幾個世紀之後,終於被允許出現在陽光下。”
解放運動擴展到法國境外,在猶太社區造成了身份危機。在1791年之前,社區領導人能夠在貧民窟的範圍內保持一種接近凝聚力的羣體身份。(猶太復國主義作家馬克斯·諾道後來寫道,在猶太人區,“猶太人有自己的世界”。)然而,在解放之後,隨着貧民窟的大門吱吱作響地打開,現代思想侵佔了神聖的土地,曾經與眾不同的身份開始變得模糊。在一個理性戰勝信仰、個人主義挑戰集體身份的世界裏,作為猶太人意味着什麼?
猶太復國主義的出現
對於這個問題,人們提供了許多答案。有些人,比如利林布盧姆,選擇了同化,因為他們相信,一個自由、開明的歐洲會接納它的少數民族。其他人則接受了一種改革後的宗教身份,猶太教將被限制在私人領域。還有一些人選擇了東正教的路線,堅持自己的信仰。然而,一小部分人開始考慮一種回應,這種回應借鑑了現代歐洲社會動盪中出現的另一個大思想:民族主義。
在19世紀,歐洲的基督徒開始認同他們感到親近的任何國籍。新一代的民族主義知識分子復興並頌揚了他們人民的歷史勝利,為他們的語言和文化的獨特性而歡欣鼓舞,並最終要求自決的權利。然而,民族主義的出現也加深了猶太人的生存危機。猶太人現在被迫在猶太人身份和立陶宛身份之間做出選擇。反猶主義使得這個選擇是錯誤的;猶太人經常被排除在國家機構之外,儘管他們希望確認身份。
猶太復國主義從這個世界出現。少數猶太思想家得出結論,確保他們社區安全的唯一途徑是建立一個猶太民族家園。自決——俄羅斯猶太復國主義者利昂·平斯克稱之為“自我解放”——是唯一的途徑。平斯克在他1882年的小冊子《汽車解放》中寫道:“18世紀的偉大思想並沒有在我們的人民身上留下痕跡。我們有男人的感覺。作為男人,我們也希望生活得像其他國家一樣。”
民族自決的思想與神職人員的沉默主義相牴觸。然而,受新興民族主義時代精神的影響,拉比耶胡達·海·阿卡利和茲維·赫希·卡利舍爾認為猶太人應該積極拒絕流亡生活,在以色列土地上定居,作為救贖的前奏。正如阿卡利在1845年所寫的那樣:“土地必須逐步開墾和開墾。其他早期猶太復國主義者則以一種更為世俗的方式呼籲民族自決。在1862年出版的《羅馬與耶路撒冷》一書中,德國猶太思想家摩西·赫斯——馬克思稱之為“我的共產主義拉比”——將社會主義和意大利民族主義者朱塞佩·馬志尼的思想融合在一起,主張建立一個獨立的猶太社會主義聯邦。
儘管早期有人呼籲猶太自決,但猶太民族主義最初並沒有吸引多少追隨者。這種情況在19世紀最後25年開始發生變化。1881年,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在一次行動中被暗殺,這次行動在俄國引發了一波反猶大屠殺的浪潮——同樣的暴力行為使利連布魯姆的理想主義破滅。再往西,泛德主義者格奧爾格 · 裏特 · 馮 · 舍納爾支持關於全能的猶太人的種族主義神話。19世紀90年代,隨着法國對炮兵軍官阿爾弗雷德 · 德雷福斯叛國罪的錯誤指控的回應,出現了大量反猶情緒。到本世紀末,反猶太主義的陰影已經籠罩了整個歐洲。
巴勒斯坦
一個觀察者看着烏雲的聚集是奧地利匈牙利記者西奧多赫茨爾。赫茨爾是一個不太可能的猶太民族主義者,他是維也納中產階級的同化成員,對他祖先的宗教或文化沒有什麼興趣。他的情感和智力的內地幾乎完全由講德語的中歐社區的文化和政治組成。俾斯麥,瓦格納,泛德國擊劍俱樂部--這是一個文化矩陣,激發了這個人誰會發現猶太復國主義運動。
儘管赫茨爾對猶太教或猶太文化缺乏興趣,但他對反猶太主義卻十分敏感。19世紀90年代,他開始相信,解放運動失敗了,因為它導致了猶太人和非猶太人之間的經濟競爭,反過來又產生了反猶太人的偏見。他總結説,猶太人已經從實際上的貧民區中解放出來,但現在種族主義將他們侷限於一個新的貧民區,其圍牆並不是一目瞭然,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赫茨爾承諾要把猶太人從這個新的貧民區解放出來。在考慮了社會主義革命和大規模改信基督教等一系列計劃之後,赫茨爾實現了民族自決。似乎沒有什麼特殊事件引起了這個決定。1899年, 赫茨爾在美國的一份雜誌上寫到,“讓我成為猶太復國主義者的原因是對德雷弗斯的審判”,但歷史學家什洛莫阿文尼裏和德里克潘斯拉爾都令人信服地認為,這是一個虛構的故事。猶太復國主義很可能在19世紀90年代逐漸出現在他的身上。赫茨爾在報道德雷弗斯事件的時候,沒有在他的文章中提到這一點,更重要的是,他的日記中也沒有提到這一點。
在他1896年的小冊子《猶太國家》中,他認為,為猶太人建立一個現代化的歐洲家園將為受迫害的人民提供一個避難所,並防止與非猶太人的競爭。反猶太主義將會消失,猶太人將能夠“最終作為自由人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生活”。在《猶太國家》出版後的幾年裏,阿根廷和東非都將被提議作為新家園的可能地點,但這些領土缺乏聖地的吸引力。巴勒斯坦——“我們永遠值得紀念的歷史家園”——是我們的夢想。
赫茨爾的願景沒有被所有人接受。東歐的知識分子阿哈德哈阿姆,他的猶太復國主義側重於更新猶太教,而不是打擊反猶太主義,他批評赫茨爾對歐洲的"機械模仿"。哈阿姆認為赫茲式猶太復國主義只是另一種同化形式,典型的西歐猶太人很少知道他們的祖先的信仰。他更感興趣的是建立一個獨一無二的猶太國家,而不是一個針對猶太人的歐洲式國家。
不出所料,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並不支持。1899年,耶路撒冷市長優素福·迪亞·阿爾丁·帕沙·哈利迪告訴赫茨爾,試圖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國家是"純粹的愚蠢",因為它是"別人居住的"。他認為非歐洲人落後。猶太國家 他設想這個猶太家園是"歐洲反對亞洲的堡壘,亞洲是文明的前哨,而不是野蠻行為",他向市長保證,猶太復國主義將造福於所有巴勒斯坦人:“沒有人可以懷疑,整個國家的福祉將是一個幸福的結果。“儘管遭到反對,赫茨爾意識到對歐洲猶太人的威脅越來越大,仍然堅持不懈。《猶太國》出版一年後,赫茨爾在巴塞爾召開了第一屆猶太復國主義大會,併成立了世界猶太復國主義組織(WZO)。“猶太復國主義尋求在以色列的土地上為猶太人建立一個受公法保護的家園,”WZO宣稱。猶太復國主義現在是一場有組織的民族解放運動,儘管赫茨爾在1904年英年早逝,意味着他無法見證其成果。
“新猶太人”
到目前為止,這個故事抓住了猶太復國主義的一個方面。這是一場旨在解放受壓迫羣體的全國性運動。然而,猶太復國主義是一個沒有土地的民族的民族運動;它需要一塊沒有人的土地,一塊可以建立新社會的無主之地。現在我們來看它的第二個方面。以犧牲阿拉伯人口為代價,在以色列的土地上建立一個猶太人的家園——這塊土地也被稱為奧斯曼巴勒斯坦或大敍利亞或聖地——猶太復國主義運動將獲得一個定居者-殖民地的維度,與其他“新世界”社會(如美國或澳大利亞)具有家族相似性。
20世紀之交,許多猶太人逃離了歐洲的大屠殺和貧困,來到了美國。然而,少數人前往奧斯曼巴勒斯坦,這是一個阿拉伯地區,有一個小的本土猶太社區。帶着建立一個民族家園的模糊計劃來到這裏,更有意識形態動機的移民興奮地談論着雙重救贖:一個是土地,一個是他們的人民。他們認為,在沒有猶太人的情況下,在穆斯林的統治下,以色列的土地已經荒蕪了,應該轉變為一個現代的歐洲國家——赫茨爾所説的“文明前哨”。同樣,他們聲稱散居海外的猶太人已經失去了某種民族活力。從頭開始建設以色列將創造一個“新猶太人”;他是一個大膽、強壯的先驅,他避開維也納的咖啡館,而喜歡在聖地做艱苦的工作。正如一首流行的猶太復國主義歌曲所唱的那樣:“我們來到這片土地,是為了建設它,也是為了在這裏被重建。”
猶太復國主義理論家還談到需要“征服”這片土地,並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專屬的猶太經濟。這意味着從阿拉伯地主手中購買土地,用猶太工人取代阿拉伯工人。這也意味着鼓勵猶太僱主只僱用猶太人。作為一項政策,這可能取得了有限的成功,但向巴勒斯坦人傳遞的信息是明確的:猶太復國主義運動想要最大限度的土地和最少數量的阿拉伯人。這是通過購買土地和移民來實現的。但許多人也談到需要“轉移”巴勒斯坦人——這是種族清洗的委婉説法——作為建立猶太人佔多數的家園的先決條件。猶太復國主義領袖利奧·莫茨金闡述道:
“我們的想法是,巴勒斯坦的殖民化必須向兩個方向發展:猶太人在以色列的土地上定居,以及阿拉伯人在以色列以外地區的土地上定居。”
第一次世界大戰標誌着尋求猶太民族自決的一個關鍵轉折點。1917年11月,英國外交大臣亞瑟·貝爾福承諾,英國將“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人的民族家園”,附帶條件是尊重“非猶太人”社區的權利。1922年12月,英國佔領了巴勒斯坦,國際聯盟授予倫敦對該領土的託管權,其中包括《貝爾福宣言》。猶太復國主義運動現在得到了一個大國的支持。
局勢日益緊張
大英帝國對猶太復國主義的支持是對猶太民族主義的推動,也是對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打擊。到1920年,巴勒斯坦人口為65萬,穆斯林和基督教阿拉伯人占人口的90%,猶太社區佔剩餘的10%。
伊休夫人和巴勒斯坦人之間的緊張關係加劇。在英國當局的支持下,一個猶太國家的模糊輪廓——一個由工黨猶太復國主義者領導的管理機構(猶太機構),一個工會組織,一支軍事力量和其他原始國家特徵——正在變得清晰起來。將阿拉伯人趕出農田和建立猶太人專屬經濟的做法激怒了當地的巴勒斯坦人,他們感到自己腳下的土地正在消失。正如Filastin報紙上的一篇社論所説:
“十年前,猶太人像奧斯曼兄弟一樣生活……猶太復國主義者結束了這一切,並阻止了任何與當地人口的融合。”
這種摩擦演變成暴力,在1921年和1929年發生了特別血腥的事件。工黨猶太復國主義領袖兼伊休夫主席大衞·本-古裏安對與巴勒斯坦的關係螺旋式下降並不感到驚訝。正如他曾經解釋的那樣:“作為一個民族,我們希望這個國家是我們的;阿拉伯人,作為一個民族,希望這個國家是他們的。他的對手、右翼修正主義運動領袖澤夫·賈博廷斯基也認為巴勒斯坦人的敵意是理所當然的。他在1923年寫道:“當地居民,無論是文明的還是不文明的,總是頑固地抵制殖民者。”阿拉伯人看待巴勒斯坦就像“蘇族人看待自己的大草原”。
並非所有猶太復國主義者都持有這種零和觀點。例如,英國沙洛姆組織主張和平共處,並建立一個猶太-阿拉伯兩國聯合體。然而,猶太定居者和當地巴勒斯坦人的不同目標意味着衝突是不可避免的。為了猶太復國主義的成功,伊休夫必須為戰爭做好準備。正如賈博廷斯基所説,定居者必須建造一堵“猶太人刺刀的鐵牆”,以保護他們免受當地人的憤怒。
暴力活動愈演愈烈。從1882年到1931年,187,000名移民前往巴勒斯坦。1932年至1938年間,由於納粹的崛起和英美等自由民主國家加強邊境限制,有19.7萬名猶太人前往聖地尋求庇護。移民率的急劇增長引發了一場反殖民主義的叛亂。在以耶路撒冷大穆夫提哈吉·穆罕默德·阿明·侯賽尼為首的阿拉伯高級委員會的領導下,巴勒斯坦人反抗英國的統治和猶太復國主義的殖民統治。英國殖民當局和猶太民兵隨後鎮壓了起義,致命地削弱了巴勒斯坦民族運動。
1937年,英國提議通過分治和人口交換來解決衝突——這一模式曾在愛爾蘭(1921年)、希臘和土耳其(1923年)、印度次大陸(1947年)採用。猶太復國主義領導人支持這一提議;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小國總比沒有好。巴勒斯坦人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必須與新來的人分享,因此拒絕了這一提議。英國政府急於改善其在阿拉伯世界的地位,於1939年發表了一份白皮書,限制猶太移民,並提出建立巴勒斯坦國。不出所料,猶太機構認為這份白皮書背叛了貝爾福的承諾。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穆夫提也不顧阿拉伯高級委員會的意願拒絕了它。
1947年2月,英國決定離開巴勒斯坦。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猶太復國主義運動對他們以前的贊助人發起了一場反抗,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份白皮書,猶太復國主義領導人譴責這份白皮書“相當於對那些被解放的猶太人判處了死刑……這些猶太人仍然在德國的拘留營中受苦受難”。此時的巴勒斯坦戰火紛飛,倫敦想要退出。去年11月,聯合國提出了另一項分治計劃:55%的託管巴勒斯坦將成為一個猶太國家,擁有50萬猶太人和40萬阿拉伯人;剩下的土地將是一個擁有72.5萬阿拉伯人和1萬猶太人的巴勒斯坦國。耶路撒冷將置於國際控制之下。
猶太復國主義領導人接受了這一提議,而巴勒斯坦領導人拒絕了這一提議。猶太人只佔人口的37%,只擁有7%的土地。正如巴勒斯坦歷史學家瓦利德·卡利迪後來解釋的那樣:
“巴勒斯坦的土著人民,就像阿拉伯世界、亞洲、非洲、美洲和歐洲所有其他國家的土著人民一樣,拒絕將這片土地與定居者社區分割。”
今天應許之地?
1948年5月14日,戴維·本-古裏安宣佈以色列國獨立。第二天,英軍撤退,埃及、約旦、敍利亞和伊拉克入侵。第一次中東戰爭以以色列的勝利結束,約旦和埃及分別佔領了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它還導致大約750000名巴勒斯坦人被直接或間接驅逐。
猶太定居者和巴勒斯坦土著之間的暴力總是會導致結果——而且一方總是會吃虧。
1948年戰爭期間,以色列國防軍連長莫迪凱巴昂説: “如果19世紀末的猶太人沒有開始在他們的‘應許之地’重新集結猶太人,那麼所有在難民營中受苦受難的難民仍然會生活在他們逃離或被驅逐的村莊裏。”
猶太復國主義成功地建立了一個猶太人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國家。以色列還將成為大屠殺倖存者以及將離開阿拉伯和穆斯林世界家園的約80萬猶太人的避難所。然而,不幸的是,它通過殖民有人居住的土地達到了目的。巴勒斯坦不是無主之地,而是一個抵制剝奪的土著人民。猶太復國主義的支持者和批評者可能希望將其描述為民族解放運動或定居殖民主義運動。實際上,兩者都是。
原文標題是:Herzl’s Troubled Dream: The Origins of Zionism
Zionism has been seen either as a movement of national liberation or as a form of settler colonialism. In reality, it is bo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