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統籌地方債務與發展_風聞

       2023年12月6日，外交部就穆迪評級公司週二對中國的信用評級發出了降級警告進行了回應。我相信這個新聞將導致未來一段時間內財經口某些人的“高潮文”將會此起彼伏。對此，我決定將本月初完稿的一個調研報告進行修改，將實地、實名、實例等涉敏感或爭議的內容進行刪除，放出理論和結論部分來與觀友們進行探討。（PS:如此修改的原因是按照組織紀律，此類內容未經審核審批不能擅自發布）

統籌地方債務與發展

摘要

       本文將對中國當前形勢與政策進行深入學習思考，從宏觀到微觀發展的形勢與政策進行解析，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統領、以馬列歷史辯證唯物方法論為解析工具、以“三個導向”為方式方法、以“三化”“三法”為措施手段，將本地國有企業改革作為切入點，探討統籌地方債務與發展的路徑、方法和預期。由於截止本文成稿時，新一輪防風化債工作和國有企業深化改革仍處於進行時狀態，故本文對具體政策和實際案例的引用將具有一定侷限性，且將會隱去部分涉密或敏感數據後再進行論述。

一、形勢與政策分析

中國的發展自十八大伊始進入新時代至今已逾十年，十年來黨中央從提出“四個全面”戰略到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馬列主義在中國的最新實踐正不斷深化與發展。對形勢與發展進行解析，目的在於釐清工作“為什麼要這樣幹”和“這樣乾的預期結果導向是什麼”，這是着手開展工作前做好‘磨刀不誤砍柴工’的必由準備。

（一）對宏觀形勢與政策的解析

1.國內大循環與全國統一大市場。中國進出口貿易額在2012年前後佔GDP的三分之二左右，至2022年該佔比降至GDP的三分之一左右。這個佔比的演進是中央提出新發展格局中以國內大循環為主、國內國外雙循環互促的現實基礎。在這個現實基礎下，中央提出以實體經濟為高質量發展支撐的論斷，並提出構建全國統一大市場。從馬克思的理論維度來看，中國構建全國統一大市場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環境下，對實體產品向商品轉化的過程中對其價值進行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價值觀規範，並通過這個規範使商品在市場經濟運轉中的剩餘價值流轉更加凸顯出社會主義的社會性，也即中央提出的讓改革的紅利惠及更多人民羣眾。

2.限制地方發展對土地財政的路徑依賴是地方經濟轉型的必經陣痛。自中央於2016年提出“房住不炒”的導向、十九大正式提出“防範風險攻堅戰”後，一系列包括生態、農耕的土地紅線政策和房地產行業發展等規範與指導意見相繼出台，中國由1994年分税制改革所開啓、地方依託“政府債務—房地產資本—金融資本”三大資本內循環、以快速城市化建設拉動經濟高速增長的土地財政發展模式，逐漸無法成為地方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引擎。這樣的轉型固然痛苦卻是必須的，因為當固定資產的商品價值被市場化的債務對其貨幣定價進行過度虛增後，則固定資產的價值在市場的流轉必將因膨脹的債務泡沫而滑向“龐氏騙局”。美國2006年至2008年的次貸危機就是如此產生的，而2023年的美國由過去4年數輪無限QE放水+美元加息週期+中長期國債售賣乏力等多重因素的疊加，由房地產業再次引發次貸危機的隱患持續加大。從宏觀行政的角度來看，在中國要防範由金融資本牽引固定資產無序提高其定價所導致的系統性危機，必須剎住地方經濟發展以地方債務撬動金融資本和社會資本參與城建的過快的趨勢，只有糾正經濟社會運行的底層邏輯才能實打實地越過債務陷阱，而只有越過債務陷阱才能避免債務暴雷對國家經濟所具備的毀滅性打擊。

3.金融領域深化改革勢在必行。馬克思對資本主義必然會由金融資本引發系統性危機的判斷至今適用，而中國為了加入美國領導的經濟全球化而與其接軌了金融運轉模式，這導致當下美西方所面臨金融危機中的很多風險點與我國面臨的很多金融風險點是具有同一性的，因此對我國的金融領域深化改革到了必須改、急需改的程度。解析如下：

（1）事實證明美西方的新自由主義市場經濟模式沒有辦法解決金融危機。除了上一點舉例的美國次貸危機外，1990年代的日本僅東京房地產的市值就幾乎能夠買下整個美國，但隨着‘廣場協議’簽訂日本進入所謂的失去的三十年（GDP從1990年代到2020年代都維持在5萬億美元）。我們的金融市場規則並非源於政策失誤，而是由美國主導的經濟全球化背後美元霸權所決定的，自1971年佈雷頓森林體系（黃金—美元體系）瓦解、美國借中美關係破冰和中東戰略構建石油—美元體系至今已半個世紀，在半個世紀以來的美元霸權的秩序下，一個主權國家在國內的本幣流通量必須以該國的美元外匯儲備為基準參照，一旦流通量超過這個參照過多就會被美聯儲定性為匯率操縱、進而被美國政府進行經濟制裁，於是在美元霸權體系構建的規則下，過去經濟穩定快速增長的國家開始將國內過盛的本幣流通需求轉錨至固定資產，於是有了曾經一個日本東京的房地產市值等於整個美國房地市值、有了不惜將金融衍生品發揮到極致的韓國全租房模式、更有了民間普遍採納的2023年中國大於美國+歐盟+日本總和的65萬億美元房地產市值數據（美國目前債務總額約為33.6萬億美元）。這些例子無不證明了自由市場經濟基於所謂理性人行為的市場自我調節，不但不會合理調節價值的定價、反而只會順着資本天生的貪婪逐利而走向非理性膨脹。

（2）中國推進金融領域深化改革恰逢其時。今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組建中央金融委員會，同年10月30日至31日中央金融工作會議在北京舉行，會議對我國金融風險防範的重點領域進行了重大定調，在要求“依法將所有金融活動全部納入監管”的全面監管同時，着重明確了中小金融機構、地方債務、房地產金融、匯率等四個重點領域風險的防範化解焦點。在中央金融委員會這一系列動作的背後，是美國在俄烏戰爭期間要求歐佩克石油減產失敗，這是因為最近幾年美國通過頁岩油革命由以前的能源進口國轉型為出口國，與歐佩克國家由互補轉為競爭，這導致了石油—美元體系面臨挑戰；美國無限QE製造的國內高通脹無法有效抑制導致消費降級，這導致美國以強勁消費引導其他國家生產並出口至美國的、以美國為頭部的經濟全球化雁陣面臨挑戰；美聯儲的加息週期製造高融資成本由美國向外傳導導致非美經濟體的金融業、製造業和社會治理動盪，比如2023年英國第二和第三大城市宣佈政府破產，美歐日韓房地產和實體經濟面臨崩盤，沙特、印度和俄羅斯等經濟體開始去美元化、美元在世界貿易的結算佔比從上世紀的最高80%降至如今的40%等等，都表明美元信用體系和霸權地位面臨挑戰。美元面臨的這三重挑戰形成了我國可以在不因美國製裁而脱離經濟全球化的同時，能夠對國內金融資本市場規則進行改革的外因；而國內經濟高質量發展、推動以實體經濟為核心經濟內循環通暢運轉的客觀需求，則形成了對金融規則進行改革的內因。

4.中央現階段的各項宏觀施策，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攻堅克難當下中國經濟社會內生矛盾的偉大實踐。在這個實踐過程中我們面臨以下挑戰：

（1）自1990年代美西方徹底倒向資本主義新自由市場經濟後，美西方及亞洲的日韓加速進入金融資本主義的形態，這導致了經濟危機面臨的不同困難。在此之前世界經濟危機基本是由生產過剩導致的，而現在面臨的主要經濟風險是由金融膨脹導致的資本過剩，而化解資本過剩危機面臨比化解生產過剩更多、更復雜的挑戰。

（2）由金融導致的過剩資本與債務深度捆綁，導致過剩的資本必須將其流轉產生資本利得中的大部分用於償付債務及債務利得。

（3）實體經濟的利得遠低於資本與債務的利得，要重塑實體經濟為核心的經濟生態，隱含對資本與債務利得進行重塑的需求。

（4）隨着中國在工業4.0領域的科技突破，在生產力提升倒逼生產關係改變的過程中，由就業變化引發的民生保障面臨挑戰。

（5）地方政府依託土地財政高速發展期形成的歷史債務，成為地方落實現階段中央經濟深化改革的主要負重，化債的成效成為地方經濟通過改革獲得良性向好趨勢的重要挑戰。

（二）對本地政策的解析（隱略內容只留小標題）

1.基本情況。

（1）經濟指標情況。

（2）財政收支情況。

（3）人口情況。

（4）民生情況。

（5）地方債務情況。

二、基於“三個導向”解析國有企業改革（隱略）

三、進一步思考與意見建議（概述部分隱略，論述部分將涉及本人所在地替換為“地方”、將所舉實例進行刪除或去實名化）

（一）試論當下行政體系對地方債務的影響

馬克思的基本原理揭示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一本質。中國改革開放40餘年以來，國內經濟基礎發生了天翻地覆式的躍遷，尤其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步入新時代後經濟基礎除了在‘量’上繼續增長，在‘質’也有了更多元、更復雜的變化，這就需求上層建築必須以變應對之，這也即是習近平總書記説的改革永遠在路上的辯證唯物哲理所在。基於這個認知，我對當下行政體系對地方債務的影響論述如下。

1.問題導向

（1）新時代下中國經濟由高速增長向高質量轉型的過程中，以高速增長為底層邏輯的考核指標體系仍然發揮着舉足輕重的作用。很多地方在剔除中央、省、州重點基建項目的因素後，其指標任務仍然遠超本地本級財政收入負擔能力，這變相促生了地方負債謀發展的主觀性。

（2）過分信任市場‘看不見的手’的自我調節作用導致大量投資轉債務。西方自由市場經濟學的理性人理論認為市場，會自我有效調節不止包括資源配置在內的其他所有行為。然而事實是地方政府很多重點項目往往是斥巨資建設的生產端基礎設施，被辛苦招商引資來的企業因撤走導致投資轉變成了債務。

（3）對土地財政路徑依賴的戒斷，導致高槓杆、大規模的債務隱患轉為主要矛盾。這個問題與前兩個問題互為因果。

2.目標導向

（1）以新發展格局為方向、新發展理念為牽引，引導新基建、新業態為主力的實體產業推動地方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2）用好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深研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規律，將謀劃產業發展的單一思維轉變為謀劃產業鏈補全的系統性思維，遵循市場經濟的規律發展實體產業。

（3）降低金融槓桿在地方經濟社會發展中的權重，增加地方本級財政收支平衡下做大商品市場經濟的權重。

3.結果導向

（1）市場經濟運轉所產生的資本利得更加普惠性，而非更多流向金融業。

（2）全國統一大市場對商品市場經濟的利得進行更科學、合理的定義，地方經濟發展水平出現均衡化發展趨勢。

（3）地方財政因實體經濟增收而趨向良性，具備更多財力化解債務和開展社會建設。

（二）試論當下行政體系對經濟社會發展的影響

1.問題導向

（1）政府不同職能部門行政權責間橫向協同存在時空錯位。比如地方的很多重點項目，由於時間緊、任務重，為了趕進度邊批邊建的情況時有發生，而在項目推進過程中或完結後又面臨不同職能部門對諸如“未批先建”“無法補批”“後續資金撤調”“承建主體不合規”等的問責處理，且還時常發生這些問責處理在單一部門內是合規合理，一旦放到即定的時空要求內就形成相互矛盾、甚至對立的關係。

（2）基層人員事務能力與上級業務精深化趨勢越發不匹配。中國的行政體系是“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當上級部門的業務要求被越發高學歷、高能力的人通過逐年完善而呈現出精細化、複雜化時，基層相對低學歷、相對低業務深度的工作人員就越發吃力，因為這種不匹配在基層、尤其是欠發達地區，是無法簡單通過增加工作時長或人手就能解決的。

（3）過度運動式工作方法造成行政資源的內耗。這個問題是上兩個問題的衍生問題，即當我們行政體系強調的“條塊結合”協同效能不理想時，將重點工作進行運動式開展就成了通達完成重點工作的‘捷徑’。但世事皆有代價，所謂‘捷徑’只是便捷了某一方面、而代價是轉移到其他方面的。面臨突發性事件、自然災害和輿情等運動式工作方法確實凸顯了我們的制度優越性，但若對常規工作也形成運動式工作方法的路徑依賴，那麼運動式工作方法就會因打亂原有行政格局的權責邊界，讓其他工作出現“按下葫蘆浮起瓢”的情況。

2.目標導向

（1）以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的治理能力現代化為指引、全面深化改革為舉措，推動行政體系內部不同權責的協同更優化。

（2）繼續深化簡政放權，簡政不應只聚焦對社會面的服務效能、也應重視行政體系內部自上而下的簡政效率。

（3）自上而下解決“條塊結合”協同的效能問題。

3.結果導向

本人認為解決上述問題與目標的合理路徑是數字化建設。隨着2023年11月13日國家數據局的揭牌成立，將大數據雲計算、人工智能等前沿科技用於我們行政體系建構與改革，是能突破行政提效與簡政放權間矛盾的。結合本人工作經歷與計算機專業的知識，對數字化建設助力行政體系改革的結果導向展望如下：

（1）構建政府行政審核審批的全過程關係數據庫、高效數據模型和專業算法。先舉例説明，本人曾有幸參與了本地地級市公安信息化業務系統的搭建、宣講和對下培訓，平台在上線之初基層民警極度不適應，因為普通行政案件要快速走流程沒辦法先處置後補法律文書了，但在系統推廣運用後兩三年後基層執法效能便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公安機關在做到執法規範性大幅度提升的同時也實現了“向科技要警力”的目標。同理，問題（1）中的所述情況，在現行行政體系內往往是通過事後監管與事後整改來解決的，這佔用了上下級大量的人力物力、還往往讓加班加點辛苦工作的基層同志背上了處分。然而只要我們能夠通過行政體系的數字化建設將所有行政單位、部門需要進行前置審核審批的要素全部數模化，並打通不同行政行業的數據共享壁壘，那麼以前靠人力花幾個小時到幾天的多部門橫向協調，需要的僅是數據庫根據數據模型和算法進行秒級的數據相互驗證，這既能提高協同效率、又避免了人為因素導致的錯謬、失真或徇私，尤其是一旦解決徇私隱患則相對應的很多監管與督查都能相應簡化或刪除。

    （2）解決基層事務性工作必須面臨的複雜前置限制，降低基層事務性工作規範化的門檻。還是公安信息化平台舉例，當派出所的新民警對一名打架鬥毆的當事人要開具行政處罰文書時，因為傷情鑑定單還沒出具，那麼系統就會限制民警開具並提醒其必須要先完成這個前置工作。同理這樣系統建立後，假設住建局的工作人員要給某企業開具施工許可證，系統會自動識別比對該項目是否已通過諸如發改立項和批覆、土地用途合規性審查等前置要素的前置程序，若沒有則會提醒各前置要素的負責人儘快完成工作。

    （3）以全過程權責清晰的數字化、規範化問效機制替代‘人治’的工作模式。運動式工作方法背後的邏輯是多部門協同的重點工作總有人不履職或敷衍履職，於是需要成立領導小組，由領導去“以權壓責”。當我們的行政體系實現全行政行業、全過程的協同後，不同單位部門的工作人員的工作情況將被從時空維度進行全過程的精準記錄，這就大大減少了以往工作領導小組人與人相互博弈造成的人力物力財力內耗，大幅提升工作效率。

四、結語

從2018年起，中央就開始統籌和推進地方債務化解工作。從雲南的視角來看，2023年是下了大決心、花了大力氣進行地方債務化解並取得了階段性成效。尤其是2023年10月份，在雲南大量被政府拖欠工程款的企業收到了錢。正如我在摘要部分説的該項工作尚處於進行時狀態，所以本人認為無論體制內還是體制外的人，尚不能、不宜、也不該對化債這個事情能夠在現在就得出蓋棺定論的結論。

當前世界正處於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之中，本人以能作為親歷者去參與到中國的建設、去解決當下面臨的挑戰與困難、去見證中華民族在變局中邁向偉大復興而興奮和光榮。我堅信中國在黨中央的堅強、正確領導下，必將完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馬列主義中國化實踐，帶領中華民族走向富強，屹立於人類文明發展的高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