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遊戲帝國——猶太人的世界_風聞

來源：公眾號“tuzhuxi”

首先，再説説為什麼要寫這個系列，介紹猶太人的商業成功：筆者以為，美國的成功有相當大一部分來自猶太人這個具體的族裔羣體。未來的中美大國競爭，將是中國人與美國猶太人的競爭。歸根結底，中國人應該瞭解猶太人作為一個羣體究竟是如何在西方世俗社會里獲得成功的，由此推出，我們的教育有哪些值得改善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家公司屬於電子遊戲行業。這裏，主要考慮歷史上由猶太人創立或控股的公司，但不考慮眾多的遊戲行業經理人與開發人員。                    

7.Take-Two Interactive （T2）           

圖：Ryan Brant（1971~2019），Take-Two創始人

    

圖：Strauss Zelnick（1957~），Take-Two董事長、CEO

Take-Two是美國及歐洲市值第二大的遊戲上市公司（僅次於EA）。公司於1993年由“富二代”Ryan Brant創立，啓動資金來自父親和朋友。Ryan Brant是美國的產業家、媒體大亨、藝術收藏家Peter Brant的兒子。Peter Brant是特朗普幼時的朋友，父母都是移民自保加利亞的猶太人。          

公司在1997年4月登陸納斯達克（NASDAQ：TTWO），擬利用融資進一步發展業務及對外併購擴張。1997年11月，英國遊戲開發公司DMA Design發佈了第一代《Grand Theft Auto》（GTA，俠盜獵車手）——該遊戲在當時還談不上爆款，但已經因其暴力元素引起了輿論的關注，甚至被一些知名政客批評。當時Ryan Brant立即看到了GTA隱藏的巨大商機，在1998~1999年陸續將DMA 的資產和團隊收至旗下，統合成後來為遊戲界家喻户曉的Rockstar Games，並開創了遊戲行業的“品牌”（label）模式。    

圖：初代GTA（1997年）          

Ryan Brant親任Rockstar Games的CEO至2001年，保留副總裁職務至2006年。事實將證明Ryan Brant的眼光：由1997年至今，GTA系列銷售量已經超過4億，是歷史上銷售量第五大的遊戲（前面四款為Mario超級瑪利歐系列、俄羅斯方塊、寶可夢繫列、Call of Duty使命召喚系列）。其中，2013年推出的GTA 5銷售量近兩億，為歷史上銷量第二大的遊戲（第一位為Minecraft《我的世界》）。這款推出十年之久的遊戲至今還會登上銷量榜冠軍，是真正的搖錢樹。僅憑GTA一款遊戲，足可確立T2的江湖地位。日前，Rockstar剛剛公佈了GT6的預告片，預計在2025年推出新一代遊戲。 

後面，T2繼續收購，在2004年收購了《文明》系列；在2005年從世嘉（SEGA）手裏收購了Visual Concepts及其體育遊戲系列，並重新組建了2K品牌。

          

GTA、2K體育遊戲、《文明》系列，構成了T2的主體。          

但這段時期，T2陷入多項監管調查，包括上市公司財務造假，以及Ryan Brant的期權回溯行為。結果，上市公司、Ryan  Brant及多名高管被罰，美國證監會禁止Ryan Brant再擔任任何上市公司的管理崗位。Ryan Brant於2006年辭去T2的職務，後在2019年因突發心臟病去世，時年47歲。          

2007年，由Strauss Zelnick領頭的一眾T2股東聯合起來，驅逐了T2之前的董事會及管理層，推選Zelnick擔任公司董事長。          

Strauss Zelnick出生於1957年波士頓的一個阿什肯納吉猶太人家庭，他曾在T2任職，後在20世紀福克斯擔任過COO，有豐富管理經驗，同時其所組建的私募股權機構ZelnickMedia也是T2的股東，因此是公司新領導的當然人選。 

Zelnick邀請他在ZelnickMedia的合夥人——阿什肯納吉猶太人Ben Feder——擔任T2的CEO。2010年，Ben Feder離任，Zelnick兼任董事長與CEO兩個職位至今。          

接下來的十多年，Zelnick一直擔任公司的董事長。          

T2公司的其他兩位高管也是阿什肯納吉猶太人，包括總裁Karl Slatoff，以及首席財務官Lainie Goldstein。                              

8.Blizzard Entertainment（暴雪娛樂）

圖：Michael Morhaime（1967~）          

Blizzard Entertainment（暴雪娛樂）是美國知名遊戲開發商、發行商，旗下擁有暗黑破壞神（Diablo）、魔獸爭霸（Warcraft）、星際爭霸（StarCraft）、Hearthstone（爐石傳説）等電玩界家喻户曉的經典系列。          

聯合創始人及總裁Michael Morhaime出生自一個阿什肯納吉猶太人家庭。          

2008年，Blizzard Entertainment與Activision及Vivendi Games合併，成為Activision Blizzard（動視暴雪，NASDAQ：ATVI）。                                        

9.Activision /Activision Blizzard（動視暴雪）        

圖：Bobby Kotick（1963~）          

Activision成立於1979年，最初由若干Atari公司的遊戲開發者創辦。他們熱衷開發遊戲，但對Atari提供的待遇不滿，決意成立自己的公司，獨立開發及發行掛在Atari平台的遊戲。

許多人效仿Activision的模式，導致低質量遊戲供應過剩，1980年代初，美國遊戲機行業出現崩盤。Activision謀求轉型，更名Mediagenic，嘗試在遊戲之外開發一些商業軟件。但這些嘗試並不成功：1991年，Mediagenic虧損2,680萬美元。          

這時出現了一個年輕人——出生於紐約，年僅28歲的阿什肯納吉猶太人——Bobby Kotick。他認為Activision有極大的品牌價值，能夠再次振興。Kotick牽頭其他幾個投資人（包括猶太人地產大亨Wynn，即永利賭場的創始人），收購了Mediagenic，並重新命名為Activision。          

Kotick對內進行大規模財務重組，對外進行收購——尤其是收購一些擁有出色遊戲IP的優質工作室/開發商——包括使命召喚（Call of Duty）和吉他英雄（Guitar Hero）等系列。

2008年，Kotick推動Blizzard Entertainment和Vivendi Games合併，創建了Activision Blizzard，並一舉舉成為全球最大的遊戲公司之一。

2022年1月18日，微軟宣佈以687億美元收購Activision Blizzard，成為截至目前電子遊戲產業最大併購案。為什麼遊戲公司能值這麼多錢？僅僅是因為技術？人員？團隊？即期的收入或利潤？本質上，還是知識產權/IP——這些遊戲都已經屬於難以複製的media franchise（“媒體特許經營”），可以通過各種媒體、載體和商業模式套現其潛藏的巨大商業價值。而之所以微軟能夠以這個價格收購，除了雄厚的資金實力外，也因為微軟擁有Xbox及PC端，相較其他競爭對手而言，向產業鏈上游進行垂直整合能夠收穫更大價值。              

Activision Blizzard也由此變為微軟的子公司，Bobby Kotick依然擔任CEO。由1991年收購Activision，到2008年併購組建Activision Blizzard並擔任新公司的CEO，Bobby Kotick已任職超過三十年。他計劃在2024年離開一線。                              

10.Bethesda （貝塞斯達）/ ZeniMax

          

圖：Robert Alan Altman（1947~2021），聯合創始人，前董事長與CEO

1986年，Christopher Weaver（1951~）創立了遊戲開發公司Bethesda，最早開發的是足球遊戲。他是一個物理學博士，最初對遊戲行業感興趣，只是希望把一些物理學常識帶到遊戲中。1999年，Christopher Weaver 帶着Bethesda的股份，與Robert Alan Altman建立了ZeniMax。Bethesda由此也成為ZeniMax的子公司。          

Robert Altman是一名律師，出生在華盛頓一個富足的阿什肯納吉猶太人家庭。他的父親Norman S. Altman是一名房地產律師、投資人及羅斯福新政時期的政府律師。在新創立的ZeniMax，Robert Altman擔任董事長及CEO（直到2021年他因白血病去世），統管公司的戰略、財務、人力、法律，並利用自己的法律專業、商業經驗及華盛頓政治人脈幫助公司發展；Christopher Weaver擔任首席技術官（CTO），專注遊戲開發。              

Robert Altman引入了許多社會名流成為公司的股東或顧問，其中有許多的猶太人，例如：

——Harry Sloan，MGM（米高梅）的前董事長及SBS的董事長及CEO；Sloan成為ZeniMax的董事，SBS一年後成為ZeniMax 12.5%的股東；

——Les Moonves，CBS的董事長及CEO，擔任ZeniMax的公司董事

——Jon Feltheimer，獅門娛樂（Lionsgate）的CEO，擔任ZeniMax的顧問；

——Dean Devlin，好萊塢演員、製作人、導演，擔任ZeniMax的顧問。          

顯然，Robert Altman及其上層人脈及猶太人朋友圈在主導着公司。ZeniMAx創立沒幾年， Weaver就被邊緣化，2002年時就喪失了管理權，並與ZeniMax及其他股東產生了法律糾紛（儘管這時他還擁有公司不少的股權，及至2007年還擁有33%）。淡出公司事務後，Weaver回到象牙塔，潛心科技傳媒領域的學術研究。          

因此，ZeniMax一直由Robert Altman控制。

——Bethesda自行開發了若干遊戲系列，例如       The Elder Scrolls（上古卷軸）；

——2004年，ZeniMax收購了Fallout（輻射）系列；

——2009年，ZeniMax收購了Id Software（Doom毀滅戰士系列、Quake雷神之錘系列、Wolfenstein德軍總部系列、狂怒Rage系列的開發商）。玩第一人稱射擊遊戲的朋友們知道，這些是該領域最有歷史價值的產品系列與IP   

以上這些基本構成了Bethesda / ZeniMax的主體。              

最後的結局也有點戲劇：          

2020年9月21日，微軟宣佈擬以75億美元收購ZeniMax。Robert Altman一直想着找好的時點推出，一度幾乎要和EA談成，但終於等到了更好的買家——能夠通過上游垂直整合實現更大價值的微軟。          

2021年2月3日，Robert Altman死於一種罕見的白血病，享年73歲。          

2021年3月9日，微軟宣佈完成對ZeniMax的收購，最終成本為81億美元。ZeniMax由此成為微軟的全資子公司。這個交易也是電子遊戲行業歷史上第四大併購案。          

11.Zynga                              

圖：Mark Pincus（1966~），Zynga創始人、CEO

與前面幾家做“大遊戲”的公司不同，Zynga主要做的是網頁遊戲和手遊，並且很多遊戲是基於Facebook的，所以中國大陸的同學可能不熟悉。         

創始人Mark Pincus出生於芝加哥，來自一個富足的阿什肯納吉猶太人家庭。父親是商業專欄作家及企業高官及政客的公關顧問，母親是建築師。Pincus這個姓，也與私募股權投資巨頭華平（Warburg Pincus）裏的“平”（Pincus）一樣，祖上可能有聯繫。          

Marks Pincus是一個職業創業者及專業投資人。Zynga是在2007年4月創立的，定位社交遊戲，依託社交網站平台。Zynga最初的成功遊戲都是在Facebook平台上推出的，包括FarmVille、CityVille、Words with Friends等。以FarmVille為例，2009年在Facebook上線，一個多月日活躍用户就達到一千萬。          

2011年，Zynga完成了10億美元的IPO（NASDAQ：ZNGA），由於其與Facebook極為密切的商業綁定關係（2011年，Zynga貢獻了Facebook收入的約五分之一），在上市期間不得不進行額外的信息披露。              

為什麼Zynga和Facebook有這麼好的關係呢？Mark Pincus和Mark Zuckerberg的猶太人身份是不是一個因素呢？          

應該是一個因素。這就是猶太人“老鄉”的概念——額外的“增信”。2012年之後Zynga與另一家猶太人公司Hasbro（孩之寶）的合作，除了商業考慮外，大概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儘管Mark Pincus有許多其他的商業和社會活動，但也一直把Zynga作為最重要的生意。

2022年1月10日， Take-Two Interactive宣佈擬以127億美元收購Zynga；公司股東與管理層接受了要約，交易在2022年5月23日完成。

Zynga將自己賣給了另一家猶太人創立的公司。這也是電子遊戲行業史上第二大併購案。          

小結：電子遊戲行業的五大併購中有四大涉及美國猶太人：         

1）第一大：2023年，微軟687億美元收購Activision Blizzard（猶太人企業被收購、退出）

2）第二大：2022年，Take-Two 127億美元收購Zynga（猶太人企業收購猶太人企業）

3）第四大：2021年，微軟 81億美元收購ZeniMax（猶太人企業被收購、退出）

4）第五大：2015年，Activision Blizzard收購瑞典遊戲公司King（猶太人企業收購非猶太人企業）          

第十一大、十二大併購案也涉及猶太人企業:        

5）第十一大，2014年，Facebook收購Oculus VR（猶太人企業收購非猶太人企業）

6）第十二大：2020年，Zynga收購Peak（（猶太人企業收購非猶太人企業）。          

以上可見猶太人在全球遊戲行業裏的重要性。這裏還未討論猶太人在內容創作、遊戲技術（硬件及軟件）、遊戲企業管理等領域的作用。                        

12.SEGA（世嘉）

 

                    

SEGA（株式會社セガ）是日本的一家電子遊戲公司，曾同時生產家用遊戲機、遊戲軟件、街機等。要特別注意：家用遊戲機是面對終端客户的物理平台，一家企業如果能自己投資、開發、發行遊戲軟件，落地在自己的遊戲機平台上，且還能在自己的遊戲機平台上引入第三方軟件，就相當於完成了垂直整合，能夠閉環整個遊戲產業鏈的上下游。當年SEGA也是這樣的一家公司，曾與任天堂、SONY（PS）和微軟（Xbox）並駕齊驅為四大家用遊戲機製造商。              

除了PC端外，手遊、網頁遊戲的出現改變了行業格局，極大削弱了遊戲機製造商的閉環能力。SEGA的遊戲一直略遜色於其他幾家，逐漸掉隊，自2001年起不再生產家用遊戲機，而是回到上游，只專注遊戲的開發與發行。現在在其他平台裏，依然能夠看到SEGA發行的遊戲。          

SEGA擁有一個十分受歡迎的“吉祥物”——Sonic（刺蝟索尼克），另外還有不少十分成功的IP。就在不久前，SEGA宣佈為五款成功的產品線——Crazy Taxi, Jet Set Radio, Streets of Rage, Shinobi及Golden Axe研發最新的遊戲。          

以下説説SEGA早期的歷史，為什麼和猶太人有密切關係。          

1）Irving Bromberg和Martin Bromley    

圖：Martin Bromley （子）| Irving Bromberg （父）

Irving Bromberg（1899~1973）出生於紐約，父親是移民自俄羅斯的阿什肯納吉猶太人。他最早是做驗鈔機的。二戰爆發後，他們看到軍人數量激增，認為給駐外美軍提供娛樂是個大生意。他與兒子Martin Bromley（改姓）及兒子的朋友James Humpert在美國夏威夷檀香山和加州成立公司，主要業務是向美軍基地供應點唱機（Jukebox）和老虎機。1946年，公司更名為“SERVICE GAMES”。Service特指軍隊勤務，表明公司的客羣鎖定在軍人。這就是“SEGA”的前身）。1951年，美國政府在本土取締老虎機，公司就轉向海外美軍基地，在1953年將總部遷到日本，設立了“Service Games of Japan”。日本公司負責菲律賓、南越、南韓等亞洲業務。從1954開始，公司在老虎機上即使用“SEGA”字樣。（另外，SEGA當時銷售的老虎機由美國芝加哥的阿什肯納吉猶太人公司Gottlieb生產）。

業務做大後，公司也被美、日政府關注，因賄賂及逃税問題陷入麻煩。1959~1960年，SEGA被禁止在美國的日本及菲律賓基地展業。公司重組，分立為“日本娛樂物產”（運營）及“日本機械製造”（製造）兩個公司。“日本娛樂物產”繼續使用SEGA的品牌。1964年， 兩家公司合併為“日本娛樂物產”。             

2）David Rosen

圖：David Rosen

David Rosen（1930~）出生於紐約，父母都是阿什肯納吉猶太人。1948~1952年他在美國空軍服役，主要在日、韓等遠東地區。1954年，他決定留在日本創業，與日本人Fujisaki Masako結婚，並創立了Rosen Enterprises。公司主要業務是證件快照機。1957年開始，Rosen意識到日本可支配收入提高，投幣遊戲機是個大生意。他從國外進口投幣機，投放到日本各地。當時主要競爭對手是兩家猶太人創立的公司：Bromberg家族的“日本娛樂物產”，以及Michael Kogan的Taito。    

          

1965年，“日本娛樂物產”與Rosen Enterprises合併，David Rosen擔任新公司的董事長、總裁及CEO，主導公司的業務發展。這也是通常把David Rosen看做SEGA真正創始人的原因。

Rosen希望將SEGA打造為一個具有國際業務的上市公司。他決定將公司的業務重點由老虎機轉向投幣遊戲機；對於遊戲機，則由海外進口轉向本土製造。1965年，SEGA與中村製作所（1977年更名為NAMCO南夢宮，後來的遊戲巨頭）推出了第一款投幣射擊遊戲機“Periscope”，大獲成功，成為日本第一款出口到歐洲和美國的街機。              

          

3）Charles Bluhdorn

圖：Charles Bluhdorn

David Rosen相信，為了發展，SEGA要找到一個有實力的大股東，並尋求在美國上市。在他的撮合推動下，SEGA出售賣給了Charles Bluhdorn擁有的美國產業集團Gulf & Western Industries。幾年前，該公司剛剛完成收購Paramount（派拉蒙）。Charles Bluhdorn出生於奧地利，母親為猶太人（孃家姓Fuchs）。對於自己是否是猶太人及/或是否認同猶太人身份，Bluhdorn一直諱莫如深。他是靠做高端雪茄及大宗商品生意起家的，1966年收購Paramount，委任猶太人Frank Yablans擔任公司總裁、猶太人Robert Evans擔任製作負責人。後來Paramount的主要高管都是猶太人，Barry Diller（DVF的老公）在1974~1984年擔任董事長及CEO；Michael Eisner（後來迪士尼的CEO）在1976~1984年擔任總裁；              

被Gulf & Western Industries收購後，Bromberg/Bromley家族退出；Rosen繼續擔任SEGA的CEO，並在1974年實現上市。整個七十年代，SEGA專注街機業務，生意在日本和北美市場得到大發展，1979年收入已過億美元。              

1981年，Charles Bluhdorn將SEGA併入Paramount，以求更好地打通遊戲與電影產業。當時，Barry Diller、Michael Eisner都成為SEGA的董事，而Rosen則成為Paramount的董事。當時的SEGA，是一個美國猶太人主導的公司。          

1979年，SEGA收購了中山隼雄創立的Esco Trading。中山隼雄的加入開啓了SEGA的“日本化”。David Rosen後來稱，當時這個收購就是為了把中山隼雄引入SEGA。              

1983年2月，Charles Bluhdorn因心臟病去世（當時基辛格都參加了他的葬禮）。1984年，David Rosen與中山隼雄一道，在日本軟件公司CSK的支持下，對SEGA進行了管理層收購（MBO）；CSK的董事長擔任了SEGA的董事長；中山隼雄擔任總裁及CEO（一直幹到1999年）。完成“日本化”後，David Rosen退出一線。          

接下來十多年，SEGA在家用遊戲機大戰中敗給了任天堂，以及後來加入的索尼，並在2001年基本退出家用遊戲機市場。          

以上，就是SEGA與美國猶太人的關聯史。

13.Taito（株式會社タイトー | 太東）

圖：Michael Kogan（1920~1984）          

玩電遊的人（特別是早期玩街機的同學）應該都見過Taito的logo。          

Taito的創始人為俄裔阿什肯納吉猶太人Michael Kogan。他是移民自蘇聯，曾在日本一家工廠工作，後移居上海與父親團聚。1944年，Michael Kogan設立“太東央行”，所謂“太東”，即“遠東猶太人公司”（極東の猶太（ユダヤ）人會社）。當時太東主要經營地毯、天然發製品和豬鬃等商品。              

新中國成立後，Kogan遷至日本，創立“太東貿易株式會社”。“太東”兩字用日語音讀即“Taito”。                    

下次看到Taito就知道，Tai，就是“猶太人”的意思；“東”，就是遠東的意思。          

          

成立最初時，Taito主要的生意是釀造、販售伏特加，同時進口花生販賣機和香水販賣機。但伏特加生意不好，Taito開始專注販賣機，並進入點唱機（jukebox）生意，從進口到開始研發自產點唱機；1960年代，Taito開始研發、自產機械式彈珠枱及抓物機，也獲得了成功，產品出口到美國。1972年，公司將名稱改為現在的“株式會社タイトー”。          

1968年，日本人西角友宏加入公司，對於Taito日後轉型為遊戲公司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將Atari的街機拆解，研究原理，自研生產體育街機遊戲。1978年，Taito推出了街機遊戲《Space Invaders（太空侵略者）》（中文圈一般稱“小蜜蜂”）。這款遊戲立即獲得成，風靡全球。到1982年，遊戲收入38億美元（合2022年的130億美元），淨利潤4.5億美元（合2022年的16億美元）。這些都使得《Space Invaders》為電子遊戲史上最有影響力之一的遊戲，也是單個收益最高的遊戲。不僅如此，Space Invaders更成為一個文化現象與標誌。              

              

          

1984年，Michael Kogan去，兒子Abraham “Abba” Kogan（1947~）接任 Taito的董事長。 

1986年，Taito的多數股權被出售給了稻盛和夫的京瓷公司（Kyocera），完成了“日本化”，2005年，Taito被售予日本遊戲巨頭Square Enix。但Kogan家族仍分散持有股份。例如截至1999年，Michael Kogan的兒子Abraham “Abba” Kogan仍持有Taito 7.16%的股份；截至2005年3月，Michael Kogan的女兒Rita（1949~）持有8.50%的股份，遺孀Asya Kachanovsky（1924~2013）持有2.13%的股份。2013年Asya離世後，發現有約100億日元的海外財產繼承税未被支付。          

Taito在電子遊戲產業的早期階段發揮了非常關鍵的歷史作用，打造了一些具有標誌性意義的遊戲，迄今作為Squar Enix下的一個品牌，也還在多個遊戲平台上持續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