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磨桌”到“打野”,方言魅力不減_風聞
雪夜闭门懒读书-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12-11 17:05
想談這個話題已經好久了。
起因是,那天看劉震雲的小説《塔鋪》,其中有一個人物外號就叫”磨桌“,原因是他長得矮小。為什麼長得矮小就叫”磨桌“?作者沒有給出答案,也不可能給答案。但這個人物形象一下子就立起來,讓人記住了。
我特意擺渡,想查一查上面有沒有關於”磨桌“最原始的解釋,結果是:沒有。我想編輯一下這個詞條,事兒一忙,就扔到腦後去了。
直到今天,看大家討論丁胖子金牌講師的視頻,説他講”打野“,就等同於要飯,這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在故鄉時關於這些熟悉的話語的記憶,顯得親切而且印象深刻。
丁胖子金牌講師是四川人,而我的老家是河南,我不明白,河南與四川相隔幾個省,為啥能在方言上這樣容易溝通?
既然説到這裏,就一併對這兩個詞作簡單介紹,興許能解決感興趣的朋友困惑,也算立此存照的意思吧。
磨桌,其實是大一號的暖瓶塞子。過去農村人吃麪粉,都是驢拉石磨,反覆研磨過篩得來的,磨面,是一項很勞人的工作。在把原糧堆在磨盤上開始研磨的時候,不能讓糧食下得太快,就把石磨上的兩個眼堵上一個,堵磨眼兒的那個塞子就叫磨桌。劉震雲先生為自己作品中的人物起這個外號,説明這個人又矮又胖,讓人一下子就記住了,這當然是人家大作家的本事。
打野,一般不用於人類。小時候家裏養豬,養雞,一般早上撒些飼料,喂一頓,然後就轟出去了,或上山或下河自己去找吃的。去外面找吃的這個過程,叫打野。如果吃完了還不出去,主人就會罵它:”還不打野去!“有時同輩人見面或叔嫂開玩笑對罵,問對方”去哪兒打野了?”對方的回答往往更不堪入耳,都是罵人的髒話。
明白了這個詞的真實含義,丁胖子金牌講師把要飯自稱打野,也就可以理解了。人家在美國理直氣壯地要飯,就是離開了家,在野外自己找吃的,不叫“打野”叫什麼?一個人,在他自己,只以能不能要到飯填飽肚子為唯一目標時,那與動物本沒有什麼區別。這一點,你不得不佩服丁胖子講師,畢竟是受過中專教育的人,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準的。更何況,人家通過自己的視頻,也讓生活在國內的人,真實看到了民主燈塔山巔之城的另一面。不要説什麼墮落什麼自甘下流,那都是別人賦於你的偏見,當你不在乎這一切的時候,誰又能拿你怎麼樣?
扯遠了。
回到方言這個話題。隨着普通話的普及,有特色有個性的方言,隨着時代發展,漸漸消失在歷史長河中。這是歷史規律,沒辦法。其實,有些方言,我們只懂其音其意,如果用漢字表達,恐怕也不是原來的漢字了,之所以提到這個,也是看到快手上一個短視頻,專講生僻字的,説一個容器能裝多少東西叫zhuo多少。我很懷疑磨桌的桌字其實應該是那個zhuo多少的zhuo,可惜我忘那個字怎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