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排華新法，連夢都不讓中國人做_風聞

這兩天我在上網的時候刷到了一條異常荒誕可笑的新聞。信源是《科學》（science）雜誌的官網，説的大概是這麼件事：

美國佛羅里達州公立大學的老師們非常希望能把中國的優秀人才——尤其是中國的研究生和博士後給聘請到他們的實驗室裏，跟他們一塊工作。然而，不久前生效一項的佛州新法，很可能會讓他們的美好暢想付之東流。

報道稱，這項新法自今年7月起在佛州正式生效。該法案禁止佛州的院校從中國、俄羅斯、古巴、伊朗、朝鮮、敍利亞和委內瑞拉等7個國家實體獲取研究資金，也不準與之展開合作。同時，該法案還禁止佛州院校向生活在黑名單上的有關國家的任何人提供就業機會。

這項意識形態色彩濃厚，且帶有種族歧視意味的新法，引起了佛羅里達知名學府佛州大學大批講師教授的強烈不滿。佛大280多名教職員工最近簽署了一份請願書，敦促佛大就新法進行澄清。這封請願書已於當地12月6日寄給了佛大校長本·薩斯（Ben Sasse）及其他佛大校領導。請願書上明確提到：“如果佛大校方不迅速採取行動，那麼優秀的學生恐將流失到其他大學，損失將是不可逆轉的，對佛大而言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因為這項新法，佛大目前已經凍結了2024年秋季的中國研究生的錄取工作。佛大城市規劃專業教授彭忠仁（Zhong-Ren Peng）表示：“我們已經錯過了招收中國學生的窗口期。那些最優秀的學生已經等不及了。他們不會再考慮我們了。”

報道指出，這項新法被稱為“參議院第846號法案（Senate Bill 846），簡稱SB 846。SB

846於今年5月份獲得了佛州立法機構的一致通過，其主要推動者之一，正是佛州現任州長、共和黨人、2024年美國大選的熱門候選者，羅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

按照德桑蒂斯的説法，他之所以要推動這項新法的通過，其目的就在於，“挫敗中國和其他國家影響佛州校園活動、竊取佛州知識產權的企圖”。對於黑名單上的中、俄、古、伊、朝、敍、委六國，新法的約束力簡直堪稱嚴酷。除非來自相關國家的學生，能夠獲得佛州州長委員親自頒發的“良民證”，否則，相關人等休想踏入佛州學術研究室的大門半步。

值得一提的是，按照佛州新法的規定，所謂的“相關人等”，不僅包括了目前居住在有關國家的人，還包括任何在美國境外有過一年或以上培訓或就業經歷的人——即使你擁有美國國籍也不行。

報道援引了一位今年7月才在佛大獲得了終身教職職位的計算化學專家謝文軍（Wenjun Xie）的話稱，如果從今往後再也不能從黑名單上的有關國家招募學生參與研究，他的實驗室的競爭力恐怕就要掉隊了。“作為一名深耕人工智能領域的研究人員，這種情況對我來説真的很要命。”

另一位來自中國的計算化學專家、和謝文軍同為佛大藥物化學系僱員的講座教授李成龍（Chenglong Li）則表示，“現在正是美國在人工智能領域持續發力、力爭上游的關鍵時刻。要是相關研究在這種時候讓SB

846這樣的攔路虎給擋住了，那麼到頭來損害的只會是佛大的聲譽。我覺得我們這麼做完全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I think we are shooting ourselves in the foot）。作為一個科學家，我們都作出過不會搞種族或國籍歧視的承諾。然而，SB 846現在所做的，恰恰就是我們恨不得避而遠之的一切。”

我之所以説這條新聞看着荒誕可笑，原因有二：一是因為，它是發佈在科學界的權威媒體——《科學》（science）的官方網站上；二是因為，《科學》為這篇報道所配的題圖，是在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於今年5月簽署SB 486的儀式現場拍下來的，當時站在德桑蒂斯左右的相關陪同人員共有6名，全都長着一副標準的美籍亞裔面孔。

我不知道這些陪同德桑蒂斯《限制與中國互動法案》的美籍亞裔人士當中，有多少是華裔。但有一點我敢肯定的是，所有這些長着典型的東方主義面孔的美國人，他們應該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德桑蒂斯簽署的排華反華法案，有朝一日可能會變成一把朝他們自己砸回來的、鋒利的迴旋鏢，“唰”地一下，就把他們自己的頭皮給割掉了。

看着自己身邊簇擁着的這一大幫亞裔，我估計德桑蒂斯在簽署排華法案時，心裏頭可能還挺得意的：“我這不是種族主義。不信你們看，這些亞裔不也支持我們嗎？亞裔都支持我們的事，怎麼能叫種族主義呢？”

不知道大家在看完或聽完我前面的描述之後，內心都是什麼想法。反正我的話，我是幾乎立刻就想起了已故的新加坡領導人李光耀，想起了他當初在傳記《李光耀觀天下》中提到過的那番關於美國競爭力優勢的評價了。

李光耀認為，美國雖然已經陷入了困境，但優勢仍在，因為美國擁有屬於它自己的巨大優勢。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美國仍然是世界上最富有創造力的國家。

李光耀對於美國那套海納百川的人才包容體系推崇備至。他認為，美國很清楚如何建立起一套完善的人才接納制度，以此來吸引全世界範圍內的、各行各業的精英人才。將那些富有開拓精神和冒險主義的世界尖子永遠留在美國，牢牢拴在美國，為了實現美國夢而奮鬥終生。

李光耀還説，他之所以更傾向於把新加坡的好苗子給送去英國而不是美國留學，就是因為他清楚，英國對精英人才的吸引力遠不如美國。因為英國無法接納一羣長着東方面孔的新加坡人，而美國就完全沒有這個顧慮。新加坡人去了英國留學，學成之後還會回來，可要是送去了美國，那這些好苗子最後多半就都成了人家的嫁衣了。

圍繞着美國是否正在衰落的話題，美國國內當時正在爭個沒完。而李光耀則覺得，這恰恰是美國富有活力的表現。美國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爭論，這正是美國人居安思危的體現。一個懂得居安思危的國家，是註定不會走向窮途的。只有當一個國家過於驕傲自滿的時候，他才會真正衰落。一如當初的英國，一如曾經的大清。

不止李光耀，關於美國的人才接納制度，國內自媒體上也有不少類似的看法。它們的文章思路，大多也沿襲了李光耀在書中的口徑，一提到中美競爭，馬上就指出美國的優勢仍然很大；一提到美國的優勢仍然很大，馬上就指出美國能招攬天下英才為其所用。談起美國的人才接納制度，言必稱美國如何海納百川、求賢若渴、任人唯賢、人盡其才。不是《美國會衰落嗎？李光耀：這三大優勢還在一天，美國就不會衰落》，就是《李光耀為何説美國永遠不會淪為二流國家？》

《李光耀觀天下》是在2013年8月出版的，那時的李光耀尚在人世，中國的綜合國力還遠不及美國，美國的內政外交也不至於像今天這般潰爛。要是李光耀有幸活到今天的話，我倒是好奇，如果讓他看到了美國現在的這幅尊容，看到德桑蒂斯之流一而再、再而三所力推的一步步反華排華法案，不知道這位對美國的人才接納制度篤信了一輩子的新加坡十全老人，心中又會作何感想呢？

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歸來去兮。無論什麼時候，華羅庚和錢學森們當年的故事總是常看常新，每次温故，總能給人帶來新的體會。

人無精神不立。科學成就的取得固然離不開知識的積累和對未知世界的艱辛探索，但更離不開探索的原動力。在今天的中國，這股探索科學的原動力，很大一部分就來自於我們強烈的愛國情懷。這是新時代的中國優秀科學家們應當具備的信念、應當肩負的責任、應當擁有的品質。

我們中國科技事業之所以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説到底也是一代又一代矢志報國的科學家們前赴後繼、接續奮鬥的結果。科學無國界，但科學家是有祖國的。

我始終相信，美國的體制，至多隻能吸引我們當中最熱衷利己主義的人，拉不走我們之中最富有英雄魄力的人。

他既無意挽留，我又何必為客？人家都已經明着説了，就算我們人在彼岸，我們所站立的地方，也不會是我們的美國；不管我們怎麼樣，美國也就那樣；不管美國是什麼，我們都不可能變成他們的模樣；我們的光明，驅散不了美國的黑暗。相比我們能做什麼，他們更在意的是我們是誰。

美國夢説到底，也只不過是屬於美國人的夢。在美國人的造夢機器裏，中國人所能扮演的角色，最好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人家的潤滑劑而已。什麼海納百川，任人唯賢？這話傳到德桑蒂斯之流的耳朵裏，怕不是要給這些美國的老爺們連大牙都笑掉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們什麼身份？你們也配做美國夢？”

如果覺得美國好而中國不夠好，那就回來建設中國，而不是留戀梁園，慼慼終日，不可自拔。留美諸公，別在輿論平台上長吁短嘆了。諸公夜哭到明，明哭到夜，還能哭死德桑蒂斯否？

獨有英雄驅虎豹，更無豪傑怕熊羆。梅花歡喜漫天雪，凍死蒼蠅未足奇。

我一直都很喜歡梁啓超的《少年中國説》，所以我今天想把這篇散文中的一部分節選出來，既是作為本期內容的結尾，同時也是送給廣大留美學子的寄語：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中國學生。學生智則國智，學生富則國富，學生強則國強，學生獨立則國獨立，學生自由則國自由，學生進步則國進步，學生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學生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中國學生，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學生，與國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