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年沒見過這麼大官威,尹錫悦給荷蘭人開眼了_風聞
孤烟暮蝉-时评人-珍惜未来,远离公知12-17 16:16
一個不小心,咱們的老熟人尹錫悦就又在露臉的場合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據韓國媒體報道,12月15日,在尹錫悦剛結束了對荷蘭的國事訪問,返回韓國的當口,韓國國內便爆出了荷韓兩國因為禮賓安排問題而一度產生爭執的相關消息。
韓媒《中央日報》援引韓國消息人士的説法稱,在尹錫悦出發訪問荷蘭之前,韓方曾以所謂的“安全”為由,向荷蘭政府提出了一大堆令荷蘭方面感到難以接受的條條框框。其中一些甚至就連對尹錫悦在荷蘭訪問期間所乘坐的電梯空間大小都提出了要求。太小的電梯尹錫悦的團隊坐不了,因為容不下他的出訪團隊。

不僅如此,韓方還向荷蘭政府提出,在尹錫悦團隊訪荷視察阿斯麥(ASML)公司期間,希望能夠參觀那些“超出限定範圍”的地方的相關要求。
就韓國政府提出來的這些要求吧……怎麼説呢?知道的知道來荷蘭訪問的是韓國的尹錫悦,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來的是以色列的內塔尼亞胡呢。荷方對此表示大為不解,試圖通過外交渠道和韓方進行溝通,還試了不止一次,但最後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被韓國人給整急了的荷蘭人沒轍了,最後只能把韓國駐荷大使喊過來當面反(表)映(達)情(不)況(滿)。就韓方所提出的,尹錫悦在荷期間的“超規格”禮賓待遇,荷蘭政府的態度概括下來,其實就一句話:“你們這樣,我們很難辦的啊。”

這條也不知道是被哪個二五仔曝出來的消息把尹錫悦政府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為了把韓國輿論場上的質疑聲浪給壓下去,韓國外交部不得不在日前出面作出解釋。
韓國外交部稱,在尹錫悦對荷蘭發起國事訪問之前10天,也就是12月1日,荷蘭政府的確曾經約見過韓國駐荷大使崔炯燦(音譯),就尹錫悦訪荷期間的安保規格問題進行磋商。但與此同時,韓國外交部也特意強調了,“這純粹是為了協調尹錫悦總統在訪荷過程中的議程細節所安排的正常溝通,希望外界不要過度聯想。”

韓國外交部還説,事關領導人的國事訪問,無論是在哪個國家,主客雙方在議程的細節上總是會存在一些分歧的,所以就需要通過反覆協商來減少或避免分歧,以確保行程的圓滿,這才是合乎常規的做法。
話雖如此,但是和尹錫悦所在韓國執政黨國民力量黨向來不對付的韓國最大在野黨——共同民主黨,對此顯然不買賬。針對最近被媒體曝光的荷蘭政府召見韓國駐荷大使一事,共同民主黨高級發言人權七勝(音譯)毫不客氣地評價道:“這是韓荷兩國建交62年來,韓國對荷首次國事訪問。這本該是一場以韓國國家利益為重的‘總統外交’,可到頭來,卻淪為了只注重排場和形式的‘國王外交’。”
不僅如此,權七勝還對韓國總統府、外交部和駐荷蘭大使館三個機構提出了批評。他説他不理解為什麼韓國的總統府、外交部和大使館三大機構都要給人家荷蘭政府提出要求,“這算怎麼回事?你們難道是在爭着向尹錫悦表忠心嗎?”

説到尹錫悦出訪韓國這事,我最近看得不多,但相關情況多少還是瞭解一點的。當地時間12月13日,尹錫悦跟荷蘭首相馬克·呂特舉行會談,雙方在會後還發表了聯合聲明,商定荷韓兩國將合作構建“半導體同盟”。
據韓國國家安保室第一次長金泰孝介紹,荷韓兩國謀求在半導體領域開展“常態化特別合作”,構建起牢不可破的半導體同盟關係,在供應鏈危機發生時,能夠迅速且高效地解決問題。除金泰孝,韓國總統室的一名高官也表示,這可能是韓國政府在過去這麼多年來,首次宣佈和特定國家結為半導體同盟。“我相信,這對荷蘭來説也是頭一次。”
除半導體之外,在荷蘭訪問期間,尹錫悦還忙裏偷閒地拜訪了一下大韓帝國時期作為海牙特使壯烈殉國的李儁(通“俊”)烈士紀念館。

關於這個李儁的生平事蹟,我在網上查了一下。維基百科上對他是這麼介紹的:李儁,字舜七,1859年出生於咸鏡道,屬全羅北道全州李氏家族。李家在當地是有名的望族,而李儁的身份更是不得了,他不僅是朝鮮王室的遠房親戚,還是朝鮮太祖異母之兄李元桂的後裔。
李儁早年學習漢學,曾於1887年參加科舉考試,並在鄉試中中舉。後去往韓國首都漢城等地遊歷四方,一度還做過朝鮮王朝末代重臣金炳始的門客。
1904年,日俄戰爭爆發,日本趁機控制了孱弱無能的大韓帝國政府,並迫使韓方簽訂了《日韓議定書》。1905年11月,得寸進尺的日本再次強迫韓國簽訂了《日韓保護協約》,剝奪了韓國的外交權,將韓國變為了日本事實上的殖民地。李儁等愛國志士聞之,無不痛心疾首,遂奔走呼號,力圖挽回韓國的國家主權。
1907年初,李儁聽説荷蘭海牙舉辦萬國和平會議的消息以後,非常興奮,認為這是挽回韓國國家主權的大好良機。在一眾友人同志的幫助下,他最終得以與大韓帝國高宗皇帝李熙在宮中秘密見面。李儁懇請高宗命他為特使,出使萬國和平會議。李熙遂令他和前議政府參贊李相契、前駐俄公使秘書李瑋鍾一道,秘密前往荷蘭海牙,向各國抗議日本的侵略行徑,希望藉此得到歐美列強的同情和援助,以收復韓國的國家主權。
1907年4月,李儁一行從漢城出發,歷經兩個多月的旅途,終於6月25日抵達海牙。李儁將李熙的親筆信和委任狀出示給會議主席、俄國代表涅立道夫,望能獲得正式列席權。涅立道夫則乘勢把韓國代表的問題推諉給了主辦國荷蘭,要李儁等人去找荷蘭政府。荷蘭人則繼續踢皮球,以各國均已承認《日韓保護協約》、韓國無外交權為由,拒絕他們列席會議。
後來日本人得知李儁等人秘密前往海牙,十分震怒,時任日本駐朝總督伊藤博文電令日本駐荷公使,阻撓李儁等人。同時,英國代表也與日本串通一氣,在各國代表間活動,千方百計阻止李儁等人列席參會。

為了爭取國際輿論的同情,喚起國際社會的支持,抗議日本的蠻橫行徑。李儁等人不得不在旅館外插上太極旗,還寫了一份揭露了日本罪行的控詞,在海牙萬國宮外散發給各國代表及民眾。
為了阻撓李儁等人獲得列席權,伊藤博文假借李熙的名義,電報欺騙李儁等人,此前授予他們的委任狀純屬偽造。李儁聽聞,悲憤交加,身患重病,終於1907年7月14日,在海牙嘔血死去。
值得一提的是,李儁生前育有一子二女。在他在荷蘭含恨而死之後,李儁的兒子李鏞一度還曾流亡到中國,先後參加了大韓義勇軍、高麗革命軍等抗日武裝,後來信仰了馬列主義,加入共產黨,在蘇聯學習。
1925年,李鏞隨蘇聯顧問鮑羅廷一道,來到廣東參加了大革命和北伐。在1927年的四·一二政變之後,李鏞追隨我黨一道,參加了廣州起義,後來轉移至海陸豐的革命根據地。
此後,李鏞又在東北抗聯長期參與對日鬥爭。1945年抗日勝利後,李鏞回到朝鮮,並於1948年擔任了平壤政府的城市建設部長,後歷任朝鮮司法相等職務。1954年,李鏞去世。
都説老子英雄兒好漢啊。一個李儁,一個李鏞,這父子倆都屬於是為了朝韓的國家主權和獨立地位,跟日本帝國主義者死磕了一輩子的硬漢子。韓國政府為這樣的人物修建一座紀念館,我覺得是理所應當的;韓國的總統在訪問荷蘭期間抽空去參觀一下韓國烈士的紀念館,我覺得也是合乎情理的。
可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吧,考慮到尹錫悦這人在對日問題上的一貫態度和立場,讓他來當這60多年來的第一個參觀李儁紀念館的韓國訪荷總統吧……這事我聽着怎麼着都覺得彆扭。
不光是我,如果李儁他們父子倆泉下有知,得知大老遠來荷蘭看李儁的韓國領導人居然是尹錫悦,我估計他也會覺得挺晦氣的。
如果讓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李儁穿越到現在,通過向路人問詢日韓兩國關係現狀的方式來搞清楚自己所處的時空,那麼我想,他們之間的對話就應該是這樣的:
“請問一下現在的日韓關係怎麼樣了?”
“好得很,韓國政府都快恨不得給日本跪下了。”

“那韓國元首對日本是什麼看法?”
“日本首相説了,他親兒子對他都沒這麼孝順過。”
“完了,是1907年。”
對於李儁這種秉性剛直的愛國志士來説,當烈士或許不算是個太糟糕的選擇。相比如今被一個“以親善日本為榮,以主權獨立為恥”“以好大喜功為榮,以踏實做事為恥”“以鋪張排場為榮,以艱苦奮鬥為恥”“以阿諛奉承為榮,以聞過則改為恥”的韓國總統拿來當成敷衍民意、博取選票的政治工具,仔細想想,還真不如老老實實當烈士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