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輝：升職加薪，並不開心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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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冬禾
來源 | 最人物
12月18日晚，俞敏洪和董宇輝在東方甄選官方賬號復播，同時在線人數一度達到400萬。
持續近一週的風波，致使東方甄選市值蒸發75億，俞敏洪終於正面、積極地回應因為工作人員失誤發言，引發的公司震盪事故。
在直播裏，俞敏洪準備了一篇“小作文”，他念道：“沒有小孫，就沒有東方甄選；沒有宇輝，東方甄選現在可能還在艱苦奮鬥。”
他直言過去的一週，自己每天只睡2個小時，直播間畫面中，二人疲態盡顯。同時，俞敏洪也在直播間，對於董宇輝的三個新身份，做出瞭解釋。
“東方甄選高級合夥人”“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董事長文化助理”和“新東方文旅集團副總裁”。俞敏洪給董宇輝分了股份，還將為他單獨創建一個賬號，“如果宇輝離開東方甄選，賬號歸屬權將歸他。”
董宇輝坦承自己收到了很多天價offer，但仍選擇留下來，這源自俞敏洪的恩情。他安撫網友：“很多人想為我打抱不平，其實已經平了，甚至超了。希望大家不要太糾結。”
這場鬧劇以東方甄選前CEO孫東旭被免職，董宇輝的升職加薪降下帷幕。兩人在直播間裏一起煮着火鍋，暢聊過幾日的主播放假計劃、未來的公司目標，和今天的帶貨。
收場貌似温和、體面，但是這幾天實則暗流湧動。有網友質疑董宇輝“人設崩了”，抑或打趣俞敏洪即將開啓第三次創業。
商戰背後，我們看到的是被推在大眾面前的公眾人物，抑或“網紅”，是如何在流量浪潮裏前進，或被裹挾。
董宇輝事件，以東方甄選的妥協暫告一段落，三敗俱傷。
12月16日，東方甄選官方賬號發佈圖文信息：“董事長俞敏洪兼任東方甄選CEO職務，免去：孫東旭的東方甄選執行董事、CEO職務，即日生效。”
2天后，俞敏洪賬號發文稱：“任命董宇輝為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董事長文化助理，兼任新東方文旅集團副總裁。”前一天的直播海報上，董宇輝旁邊的小字寫着：東方甄選高級合夥人。
看似董宇輝得到了晉升，收穫了更多的資源和收入。但這或許並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而是對所有人來説，最佳的解決方案。
東方甄選最新直播宣傳海報
東方甄選之亂，始於幾段留言。
在東方甄選吉林場帶貨預熱中，董宇輝面對鏡頭説出了一段文采斐然的“小作文”。
當天地也無塵，山河亦有影，用松花釀酒，看半溪明月，以春水烹魚，聽一枕清風，答案在路上，自由在風裏。
視頻置頂的評論下，東方甄選官方賬號留下一段讓人瞠目結舌的評論：
“一些網友好奇文案出自誰手？我們是一個團隊哦！每一次小作文製作，都是主播在鏡頭前，背後是文案創作團隊…..”
董宇輝在直播時安慰對東方甄選此言不買賬的粉絲，東方甄選在評論區繼續掰扯：“小編沒有‘胡回覆’。吉林文案是文案小夥伴獨立創作完成的，主播只改了五個詞……”
隨後小編的罵戰升級，CEO孫東旭下場回應，再次將怒火引爆。他將手機摔在鏡頭前，以命令的口吻和消費者“開了個會”。
隨着主播天權的口無遮攔，東方甄選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掉粉超200萬。
一系列操作將董宇輝推到了危險的境地。
東方甄選前幾日股市圖
新東方的“內訌”，掀開了頭部IP與集團公司內鬥的開始。起先，“小編”將董宇輝未曾展現的幕後生活平鋪到網友面前。他的“人設”魅力點被拆解，歸功到背後強大的文案團隊。
如果是其他網紅，粉絲們大概直呼“塌房”，將曾經付諸的愛意和欣賞收回，為董宇輝貼上“虛偽”的負面標籤。
但奇怪的是，董宇輝粉絲及路人們一致將矛頭指向東方甄選，甚至自發跑去東方甄選對家高途的直播間觀看直播、下單消費，向東方甄選表達自己的不滿。
隨後，羅永浩等一路主播上陣，力勸董宇輝離職創業。不少投資人和大公司人力總監，虎視眈眈準備奔赴陝西，開啓一場“搶人”大戰。
董宇輝，成為羣狼眼中的一口肥肉。似乎沒有人在乎他的想法和感受，除了依然愛着他的粉絲。
年僅30歲的董宇輝，在風波中保持了最大的冷靜，並贏得無數好感。
危機暴發以來，他保持了罕見的真誠。他在西安待了許久，因鬧劇又緊急返回北京。他寫了一篇文章作為回應，即便受盡委屈，卻仍然給了所有人體面。只談自己的不是，不論他人的是非。
“向內求，去蔽求真，勿固勿我，提升認真，執行合一，所以苦讀書。以責人之心責己，以恕己之心恕人。”
從當下的境遇回頭看，董宇輝的故事，似乎是一個打工人能在職場取得成就的天花板。但經此一戰，網友亦能看到，人在紅塵中，半分不由人。
網紅的盡頭，一定是塌房。幸好，董宇輝自始至終，都沒有認為自己是“網紅”。如今新身份官宣，他亦離“網紅”越來越遠。一如他的自白：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想拿得多，就要創造得多，創造得多，我就讓人消費得多，我讓人消費得多，我就變成了一個作惡的人。因為消費主義不會給人帶來真正的幸福快樂，我深知這一點。”
1993年，董宇輝出生於陝西農村，對童年生活的大部分記憶，都圍繞貧困展開。這個身份，一直指引他。
來到新東方，他的夢想一度是成為一名教書育人的英語老師，所以對喧鬧、浮華的直播間有些牴觸。
當得知俞敏洪的農業創業想法時，董宇輝意識到：
“如果幫助農民把農產品以相對合理的價格賣出去，農民稍微賺點錢，是不是就會有更多的貧困學生能夠上得起學？”
他加入了東方甄選，成為一名主播，不過仍然沒有擺脱老師氣質。
最開始介紹產品時，董宇輝總習慣用雙語，並下意識讓觀眾記筆記。他對歷史和地理感興趣，在直播間裏講李白、杜甫、蘇東坡，講詩詞歌賦背後的人，也講歷史長河中那些動人的瞬間。
每次講完他才反應過來這是直播間，又自言自語道：“講產品、講產品。”
直播間的用户最開始不買賬，調侃他長得像西安兵馬俑，嫌他不好好直播總是聊有的沒的。
直播間常常只有五六個人，兩位是董宇輝的父母，另兩位是董宇輝搭檔YOYO的父母。
2021年6月初的晚上，直播間在線人數終於突破1000人。董宇輝興奮地向大家講述歷史、文化故事，談及理想、未來，聊着聊着往彈幕區一看，網友們正在為一個0元的空氣炸鍋吵得不可開交。
董宇輝在直播間
“每天都想放棄，要説不想放棄那是假的。但是，每天睡醒了，又會覺得，你對這個事情拼盡全力地做到最好了嗎，沒有遺憾了嗎？”
這是董宇輝曾經見不到光的生活寫照。
2021年6月9日，董宇輝開始單人直播，好運突然砸向他，直播間湧入了超過200萬人。他在講述牛排產品時脱口而出的詩歌，觸動了太多人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
那段時間，他的各類金句，以裂變的方式在朋友圈、短視頻迅速傳播。此後無數名人來到直播間。作家梁曉聲喜歡他，緊緊握着他的手。易中天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倪萍也愛這個孩子。
董宇輝像是有一種魔力，沒有人責罵，幾乎全是誇讚。這背後是他一種天性的真誠善良和飽讀詩書後的温情。
這一抹才華，也將東方甄選從艱難困苦中拽出。事實證明，距今，董宇輝帶貨GMV，佔據東方甄選整體GMV的份額50%以上。
事情開始變得格外順利，如果沿着帶貨主播的路走下去，他仍做着自己的貢獻，東方甄選股價直線上升。但這樣的日子，未免太過乏味。成為主播，並不是董宇輝的夢想。
今年某次直播，董宇輝向大家分享自己對未來的暢想：
“如果有天東方甄選離了我不受任何影響，我身體也實在扛不下去了，存款也夠過正常的生活，我可能會找一個經濟欠發達的地方去支教。
我想回到熟悉的地方。我們直播間裏幾個從老師轉型過來的主播，都是這麼想的。”
幾個月後，大廈將傾。
12月16日晚上7點，消失數日的董宇輝，重新回到直播間，與俞敏洪開啓了一場對談，被譽為“老俞閒話”。
事件發酵至此，董宇輝説：“整個世界都在狂風驟雨，我沒經歷過，非常痛苦。”他很自責，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他覺得自己很幼稚很愚蠢，本來事情很小。
他稱自己的電話被打爆了，無數公司和投資人伸出愛才之手，但他全部拒絕。“我天生有些怯懦和膽小，沒有回應，我怕誤導外界。”
每天，他會和俞敏洪通5、6個電話，如實告訴對方，哪些機構聯繫了他，並聽聽俞敏洪的建議。
這場直播並不輕鬆，董宇輝全程盡顯疲態和緊張，而俞敏洪則不斷輸出觀點，給出承諾。他稱孫東旭與董宇輝，都是“我的小兄弟”，“我的個性比較軟弱，太尊重他們的面子了。”
但火到眉梢，他不得不作出決定，孫東旭成為承擔責任的一方。
危機似乎解除，但一些往事，也隨着熱度被不斷扒出。
曾經的新東方，集聚了一大批有才華的老師。他們因知識和性格成為“名師”。名師有強大的招生效應，但一家成熟的、以商業化運作的、俞敏洪的公司，幾乎很少有名師能夠超過他的掌控。
無一例外，或許因為錢、或許因為其他，那些鬧到最後的“名師”，結局都是離開。他們中有的人創業，成為上市公司總裁，有的人創辦教培機構，市值也曾遠超新東方。
曾經的“新東方三駕馬車之一”王強悲觀地説：“新東方所有的名師，都離開了。”曾經他、徐小平和俞敏洪親如兄弟，如今已分道揚鑣。
失去名師，無法撼動擁有數十萬新東方學員的公司根基。但以人設和IP鑄成的新的直播帶貨生態，以單一人設無限放大引流的生態，這一套“揮淚斬馬謖”的方法論便不再好用。
有相關機構給出了對於董宇輝個人的估值，這個數字是10億美元。相當於當下東方甄選市值的四分之一。
俞敏洪不敢想，失去董宇輝之後，東方甄選還剩什麼。
18日，東方甄選官方賬號，盛大的復播開場。俞敏洪回應了董宇輝的身份，解釋説並非受到輿論壓力，而是“一直想要提身份，但一直到這兩天才實現。”
“高級合夥人是對公司有話語權的，相當於vp，甚至有股東的身份色彩。助理並不只是秘書，是董事長助理的概念。”
“文旅集團的副總，宇輝未來能夠發揮他的最大的能力，而且能跟我一起共同合作共贏。”
董宇輝回應升職則表示，“遠超過我應得到的，我是惶恐愧疚的，全部是當時回來時就已經告訴我了，並不是才做的決定。在很多人表達的過程中讓俞老師承受很多壓力。”
期間一個不被注意的細節，被董宇輝提及。今年過完年，董宇輝在北京買房了。他稱自己的工資遠遠不能負擔，好在俞敏洪及時伸出援助之手，並告訴他“錢想還就還，不還無所謂。”
董宇輝把這視作“恩情”，也是他捨不得離開新東方的原因。但人們仍舊好奇，一個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將公司市值拉昇數倍，可以讓公司高管套現超2億的核心員工，為何在北京買不起房呢？
很多愛董宇輝的人，稱董宇輝不愛錢。這像極了道德綁架。或許曾經跟隨俞敏洪多年的新東方名師、如今的頭部帶貨主播羅永浩，説出了真相：
董宇輝不是不愛錢，而是有比錢更看重的東西。
直播的收場，董宇輝提到，後續將減少在“東方甄選”的直播，更多的精力會用在文旅項目和自己賬號的搭建上。
但他也説：“我特別不希望，在現在聲量特別高的時候，我立馬去弄一個號，立馬開始帶貨……我這樣會有一種愧疚感，我會覺得我利用了很多人對這件事情的關注，利用了很多人的同情心。”
至此，鬧騰的紛爭落下帷幕。CEO被免，俞敏洪在崩潰邊緣挽回敗局，東方甄選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創新高、銷量重新翻倍。
只是董宇輝此刻內心的淒涼，似乎無人能懂。
當任何一件事融入網絡，被注視的力量會將一切放大。行好事放大，犯錯一樣放大。成為網紅，被千萬雙眼睛注視，被瞬間得來的名利衝昏，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董宇輝事件發酵時，一個熟悉的名字也衝熱搜——孟羽童。看似擁有相同出身和位置的二人，則有着微妙的不同。正是這一點不同，二人的世界天差地別。
同樣是大公司捧出來的現象級IP，東方甄選對董宇輝的背刺以妥協告終，而董明珠對孟羽童的討伐卻引起眾多網友的共情。
5月初，曾被董明珠稱為“格力接班人”的孟羽童，正式離職。離職之後，孟羽童在自己的社交網站上發佈了一句意味深長的“獨立宣言”：“我的人生信條：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隨着事情發酵，這條微博被她隱藏，格力官方也進行回應：“正常人員流動，感謝關心。”
董明珠和孟羽童的緣分開始於2021年4月的一檔名為《初入職場的我們》綜藝節目。
非市場營銷出身的孟羽童面試應聘格力市場營銷的崗位，她在面試前做足了功課，展示了自己對市場營銷的獨到理解，並另闢蹊徑，在一臉嚴肅的董明珠前大跳女團舞。
董明珠後來點評這次舞蹈，稱讚孟羽童有個性，並表示：“我就是要這樣的人，這才是最有價值的。”
2021年11月9日，董明珠在格力產品新聞發佈會上對着台下的媒體和嘉賓説：“我要將孟羽童培養為第二個董明珠。”
當時孟羽童入職格力不到兩週，因為這番話賬號三天內漲粉80萬。
噹噹網原CEO李國慶對“第二個董明珠”的發言毫不留情面：“這是一場炒作，目的是為了直播帶貨，孵化自己的網紅。”
果然，格力電器在各社交平台註冊了“明珠羽童精選”的賬號，從名字便能看出來此賬號專門為孟羽童打造的直播帶貨賬號，賬號前期所有商品都由她來介紹。
並且還申請了多個和孟羽童有關的商標，比如“明珠羽童”、“孟羽童”、“羽童”等等。
然而，孟羽童並不能完成董明珠的期待。董明珠想做俞敏洪，但孟羽童不是董宇輝。隨着直播帶貨成績的不斷下滑，二人理念上的不同，也讓這段“佳話”成為“笑話”。
2023年4月5日晚，孟羽童個人的賬號發佈視頻，分享今年第一次和董明珠直播的故事，在視頻結尾她卻説：“實話説，直播不算是我特別感興趣的工作，但是看到銷售額的時候還是非常有成就感。”
她曾抱怨過工作：“是誰已經兩個月沒有一個完整的休息的週末，本週末工作時長超過20小時。”“工作21小時打卡，人的極限就是可以不斷被挑戰的。”
隨着格力刪除孟羽童所有視頻，二人的關係走到終點。
在董宇輝事件鬧得沸沸揚揚之際，董明珠在格力電器2023屆大學生入職儀式中再提及孟羽童：
“當時我看她很勤奮，我希望她能夠成長起來，所以我説你在我的身邊當秘書。當秘書連一個文都寫不出來，我不知道是什麼秘書。
而藉助我們平台變成一個網紅，已經在公司起到不好的作用。我們來了數千名大學生，沒有人有這種機會。我們不能再容忍這樣的人在格力電器，所以把她開除出去。”
格力員工表示，孟羽童常常無故不來上班，月末部門公示的考勤表格裏，她的考勤異常率在80%以上，甚至不聽公司勸阻接私活。
從2021年11月爆紅到2022年5月，孟羽童直播間的帶貨成績僅為395.4萬。
與此相對的是，孟羽童在社交平台上擁有139萬粉絲，她的簡介寫道：“初入職場的我們、前500強總裁秘書、99年浙江大學、事業金牛女、申研備考版、一起做人生的大女主……”
她的粉絲體量和廣告報價，讓她這一年半僅靠廣告，收入或許就能達到400萬元。
董明珠怒斥孟羽童只想依靠格力電器成為網紅，就如孟羽童在自己的賬號裏引用了一句話：“劇場的戲，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觀眾是真的；人生的戲，什麼都是真的，只有觀眾是假的。”
幾個簡單的標籤勾勒出討人喜歡、有市場的人設，但是人設背後是一場一場刻意為之的表演，被戳破人設後，所謂的網紅，也走向了“塌房”。
靠人設吃飯的網紅，終究無法抵禦流量的魅力。這些年，我們見過太多人依靠網絡收穫名利，卻又在公眾注視下，狼狽離場。
從大衣哥、流浪大師，再到拉麪哥、小楊哥，甚至最近的聞神，短時間內集聚超越自身能量範圍內的收穫，結果往往是主動崩塌。
李佳琦的“哪裏貴了”、小楊哥天價演唱會後的低俗標籤、還有辛巴CEO的出走，都彰顯着一個不變的道理：忘記來時路，便前程再無晴日。
網紅，在過去二十多年的互聯網進化史上，不斷攪弄風雲。從鳳姐，到羅永浩，再到如今的“流量們”。無論是以何種方式收穫名氣，直到直播帶貨將網紅變現的方式簡單化、收益最大化，塌房便來得猝不及防。
當本人不再擁有從前的環境，身份、收入發生巨大變化時，守不住內心的那份清冷，伴隨而來的往往是巨大的崩塌。
我們見證反詐老陳的離職、塌房，也目睹過鵝腿阿姨的消失，小馬雲的慘劇。流量的奔襲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也將無數人摧毀，再難回到獲得流量前的自己。
如何面對流量，將人羣分為了不同的模樣。
前段時間，網上傳播了一個熱度很高的視頻：兩位周杰倫模仿者被一羣粉絲圍觀拍攝，其中一位模仿者氣宇軒昂地向粉絲打招呼，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周杰倫本尊，另一位模仿者則比較羞澀，和別人握手時微微欠身。
他被網友戲稱為“粥餅倫”
粥餅倫
2020年12月初的一天，如往常一樣，他在馬路邊售賣自己的灌餅。有人將他這日常的一幕發在網上，打上了#周杰倫、#灌餅 的標籤，一瞬間獲得巨大流量。
有人出錢希望他為自己的品牌代言，亦有大量MCN機構希望簽下他，成為帶貨網紅。但3年過去，他仍舊守着自己的煎餅攤。
過去3年，粥餅倫受到的關注起起伏伏，有人在他流量高時評論：“本來可以割一波韭菜的，人家偏偏選擇靠手藝生活。”
粥餅倫回覆：“我是個平凡人，一輩子踏踏實實的也挺好。”
今年他的人氣再度翻高，視頻點贊甚至達到幾十萬，灌餅攤前也排起了長隊。當所有人以為他會像其他網紅一樣，開始逐漸將售賣灌餅當成表演，主要去模仿周杰倫時，他卻極其罕見地踏踏實實售賣灌餅。
2萬人觀看的直播間，他很實誠地將禮物打賞關掉。並將灌餅8元一個的售價改成了7元，原因是《愛在西元前》的諧音是“愛在7元錢”。
一直到如今，他都沒有改變，仍然守着自己的煎餅攤，不斷勞累。每日清晨起牀準備材料，一直到夜深才回家。
某次直播，他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説了一個很簡單，但大部分人在流量的浪花裏卻難以堅持的道理：
“其實咱就是一個普通賣雞蛋灌餅的，沒有那麼多想法，老老實實賣咱的餅。”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