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為《這就是中國》第176期：中國經濟的復甦-張維為、連平
“中國仍將是全球經濟增長的‘火車頭’，還是世界上發展機遇最多的國家。”
“2023年中國經濟將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
“全面開放之後，要怎樣復甦我們的民營經濟？”
在2023年2月20日播出的《這就是中國》第176期節目中，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院長張維為教授、華東師範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部名譽主任連平教授同觀眾們共話中國經濟的復甦。
張維為：
我們這個節目裏多次調侃英國《經濟學人》雜誌對中國做的一些判斷，我們建議反過來理解它的許多觀點，有時候可能更接近真相。
去年6月，《經濟學人》刊登文章稱 “中國撲滅新冠，卻重創了信心”，今年1月它又發文稱中國的放開將“擾亂世界經濟”。如此任意妄為的判斷使人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中國人怎麼做都是錯的。
好在中國人已經習慣了西方媒體的不靠譜，用我的話説，就是讓他們繼續留在黑暗中吧。
從今年春節期間的經濟數據來看，我們的旅遊、酒店、餐飲、電影票房等都出現了強勢復甦。交通部預計春節期間的客流總量為20.9億人次，約為2019年同期的70%。春節期間國內出遊3.08億人次，為2019年同期的88.6%。中國院線電影票房一個月內突破100億元人民幣，超過了2019年同期，也刷新了中國年度電影票房最快破百億元的紀錄。另外，通過支付寶一個平台的酒店消費支出就同比增長了8成。春節7天內全國快遞包裹超7億件，較2019年同期也大幅增長。
這一切使西方主流媒體感到十分驚訝，《紐約時報》2月1日刊文説，“我們想過中國的新冠清零會結束，但沒想到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在中國，新冠好像從未發生一樣”，這些媒體不久前還在預測中國春節前後應該是民怨沸騰、社會動盪、經濟崩潰，但他們再一次失望了。
回頭看，天佑中華，從果斷封城到果斷放開到全力拼經濟，我們這個國家是見過大世面的，一切圍繞人民的整體利益，可捭可闔；我們的人民堅毅、勤勞、向上、達觀，從來沒有越不過的坎！
2023春節期間，遊客們在景點尋找年味。（資料圖）
經濟強勢復甦的主要風向標還有衡量制造業景氣程度的中國製造業採購經理指數(PMI)，1月份這個指數上升到了50.1%，為2022年10月以來首次進入擴張區間。其中，新訂單指數為50.9%，比上月明顯上升7個百分點，表明製造業市場需求有所回升。
外資流入中國的速度正在明顯加快。根據國際金融協會（IIF）今年1月的數據，新興市場每天有11億美元的外資流入，其中8億美元是流入中國的。人民幣兑美元的匯率也在顯著升值，從3個月前的1：7.21升至目前的1：6.77。
此外，“十四五”規劃中提出建設國內統一大市場的目標，促進消費、推動國產品牌走強已成大趨勢。我們生活中可以感受到身邊國產品牌的汽車越來越多，比亞迪的銷量遠遠超過了特斯拉；手機也是這樣：以前是蘋果三星很多，現在更多是華為小米等國產手機。
中國年輕一代已經成為購買國貨的主力軍，這並不只是展示愛國情懷，而是這些年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帶來更高的品質，更高的性價比，更好的售後服務等等。隨着再次明確“房地產是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不少地方的房地產市場也在回暖。中國汽車內外銷勢頭正勁，中國今年有可能超過日本成為世界汽車第一大出口國。
中國新經濟發展的勢頭也很好。隨着科技革命的迅速演進，數字化技術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已成為經濟發展的主要推動力，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工業互聯網和智能化生產都在加速發展，中國經濟走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高質量發展之路，孕育了許多新的商機。現在外界普遍調高了對中國今年經濟增長的預期，從開始的悲觀到謹慎樂觀，到普遍樂觀。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從4.4% 上調至5.2%，摩根士丹利則從5%上調到5.7%。
我們是1月8日正式把新冠防控政策調整為“乙類乙管”的，我在1月7日，也就是正式放開的前夕，接受了一些媒體的採訪，我被問道“進入後疫情時代，我們應該如何預判中國經濟前景？”我説大概率是我們國家三年前的果斷封城和三年後的果斷放開，將被證明是利遠遠大於弊的正確選擇，我們的經濟將全面反彈。
2023春節期間，長沙旅遊爆火。圖/瀟湘晨報記者鄔成鼎
當然，也有不確定因素，我想主要是兩點，一是病毒本身可能變異。雖然大多數專家都認為病毒走弱是大勢所趨，但也不能排除出現毒性更強的新變種並傳播開來，我想我們國家有關部門也一直在密切關注全球病毒的演變，我們要繼續做好新形勢下的疫情防控。
二是外部的經濟環境，特別是是否會出現西方國家經濟的嚴重衰退和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如果出現這樣的危機，中國的經濟復甦也將受到影響。世界銀行已經把2023年全球經濟增長預期下調至1.7%，比去年還要低，認為一些主要經濟體可能面臨經濟衰退。
我可以舉一個見微知著的例子，2022年第四季度美國紙板箱的出貨量同比下降了8.4%，紙板箱企業開工率降至大約80%，這兩者都是2009年以來最低的，也就是13年以來，最大的季度跌幅，背後可能是美國持續的高通脹、高利率導致消費信心不足、購物減少，也許預示美國新一輪的經濟衰退將至。
然而，我想即使遇到外部衰退乃至危機，我們的迴旋餘地還是比絕大多數國家大很多，中國是個“文明型國家”，規模巨大，人民勤勞，經濟韌性強，活力足，西方不亮東方亮，所以我想今年中國經濟強勢反彈應該是大概率事件。
坦率地講，世界今天寄希望於中國，指望中國經濟強勢復甦，帶動他國的增長。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總裁格奧爾基耶娃認為，中國經濟復甦前景，將是影響2023年全球增長的最重要因素。畢竟中國已經是世界最大的消費市場、擁有世界最大的中產階層、長期以來一直是世界最大的遊客輸出國，中國還是130多個國家最大的貿易伙伴。
據世界銀行的統計，從2013年到2021年的10年間，中國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是38.6%，超過七國集團，也就是超過美國、英國、加拿大、德國、法國、日本、意大利這七國的總和，它們的總和是25.7%。過去十年，七國集團中經濟實力最強的美國對世界經濟增長貢獻率是18.6%，不到中國的一半。不久前，法國經濟學家埃雷羅預測，2023年中國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可能增加到50%左右。這些都説明今年乃至今後相當一段時間內，中國仍將是全球經濟增長的“火車頭”，而對我們普通中國人來説，中國一定還是世界上發展機遇最多的國家。
我今天就和大家分享這些，下面我們請著名經濟學家連平老師給大家演講，謝謝大家！
連平：
剛才張教授做了精彩的演講，從國際、國內不同的視角觀察和分析了中國經濟的復甦。接下來我要講的話題是關於2023年內需有效恢復的關鍵因素。
首先，我認為提振消費，是擴大內需的第一要務。
隨着近年來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的步伐加快，固定資產投資對內需的提振作用是逐步在減弱的，因此擴大內需需要更多向依靠消費來進行轉變。2010年至2021年，最終消費支出對於GDP（國內生產總值）的平均貢獻率大約為54%，超過了一半，那麼它明顯是大於資本形成的，是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第一動力。
由於疫情的反覆衝擊，2022年消費增長出現了斷崖式下滑，導致全年經濟增長的速度受到比較大的影響，全年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下降了0.2%，這是一個很少見的負增長。
在疫情政策優化和消費支持政策持續加大力度並落地的情況下，2023年我們認為消費還是有希望得到一個顯著的回升，這一點在年初的時候已經露出了端倪。今年春節假期消費市場繁榮興旺，餐飲、旅遊，還有文化娛樂等等方面的需求不斷地得到釋放，為中國經濟的復甦開了一個好頭。
第二個方面，我認為是要積極發揮房地產業在擴大內需中的作用。
房地產業是我們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之一），商品房是最重要的耐用消費品。房地產行業對GDP（國內生產總值）的貢獻是顯而易見的。我們看過去5年，房地產業產值佔GDP的比重年均水平為6.8%，直接拉動了GDP每年大約0.7個百分點，房地產還帶動了幾十個上下游細分行業，包括建築、水泥、玻璃、建材、家電、汽車、紡織、日常消費，以及金融等等，所有直接和間接相關領域的產值疊加起來，佔GDP的比重可能接近30%。
2022年末的時候，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房地產行業供需兩端的支持政策提出明確的要求，國務院有關領導也明確表態“房地產是國民經濟支柱產業”。可以預期，2023年針對個人住房需求的金融政策將進一步地回暖，房貸的利率有望繼續降低，各地將出台更多的寬鬆的政策。在有效化解房企風險的同時來促進土地市場的回暖，推動整體房地產投資觸底企穩回升。
圖自國家統計局
我們預判，在投資平穩較快增長、消費快速恢復、房地產市場逐步企穩回升，以及宏觀政策積極有力的支持下面，2023年中國經濟增長可能會恢復至潛在增長的水平，因此2023年將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
謝謝大家！
圓桌討論：
**主持人：**用房地產拉動經濟的發展，能拉起來嗎？
**連平：**我們要實事求是地看這個問題，不能因為説過去這個市場存在些不規範的問題，或者説市場出現比較大的波動甚至於風險，我們就認為它不是一個重要的產業。
對於未來的發展趨勢，我們認為通過目前的一系列政策的落地，已經開始出現一些積極的轉好的跡象，對於整個市場來説也是一個比較積極的信號，説明整個房企的狀況正在逐步改善中。我覺得在需求和供給這兩個方面的政策逐步影響落地到位之後，這個市場就會逐步轉暖
**主持人：**就像您剛才説的，其實房地產的消費它本身剛需在這兒，還有一部分需求也是被抑制的。我們這些年一直強調房住不炒，這是底線、紅線，這一點依然要堅持。所以房地產市場如何發展，如何調控還是在考驗我們有關部門的智慧。
**張維為：**我自己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我們當時講房子是用來住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過多的投機買房，結果就是炒房，導致跟我們想發展的高端製造業等都形成一種矛盾。
有沒有這麼一個思路，就是把我們在新的階段對房地產的適當刺激，和我們的高新產業結合在一起，環保也好，綠色也好，把各種新技術新材料融入進去，這就既能夠把房地產做起來，同時也把高新產業帶起來。
**主持人：**其實最健康的一種房地產市場的狀態，就是供給比較充足，老百姓可以買到房，但是房價又不過高，大家在一個比較健康的狀態下可以買到。
**連平：**一個是供給是充足的，另外，土地的出讓價格也要是比較合適的。
**主持人：**對，老百姓既不要有巨大的負擔，同時這個行業的發展又能夠帶動其它的相關領域一起發展起來，這是我們的一個比較美好的期待。
2022年上海一售樓處。圖自澎湃影像
另外張教授演講當中也説到了新能源汽車，我們在節目當中是專門做過新能源汽車這個話題的，從總的圖景來看，它這個發展的趨勢非常好，但是我們看一下最近的一些情況，因為從新年開始，國家新能源購買的“退補”，就是這個補貼它退出來了。所以新能源汽車好像從最近這一段時間來看，銷量下跌得非常厲害。連教授，您覺得這是一個短期現象嗎？
**連平：**我覺得是一個短期現象，這個現象是跟“退補”有密切的關係。但是這個問題主要還是因為補貼涉及到一個購車的成本，但這個成本的變化，在其它方面因素的影響下它也在發生變化，比如説整個車價本身也在下降，所以如果這樣來看的話，一旦（補貼）取消之後，經過一個階段的調整，人們的心態趨於平衡，那麼也就根據這個市場新的狀況來選擇消費了。
任何一個行業都不可能持續一直是靠着補貼生存下去的，它終有一天要取消掉補貼，進入到一個真正市場化的狀態。
**主持人：**其實退出補貼之後，才更能夠看出這些車企各自的競爭力到底怎麼樣。那我們剛才討論經濟發展它有很多領域、板塊，您給我們做個分析，相對來説比較明確復甦的是哪些板塊？哪些板塊的復甦我們可能還要再等等，再看一看？
**連平：**目前來説復甦走得比較快的首先是消費，春節一直到現在，大家看到這個消費的反彈是比較明顯的。那麼消費出現之後首先可能影響到的是和製造業相關的，就是普通生活消費相關的這些企業，它的狀況可能有所改善，之後再逐步地向更深層次來加以推進。它是需要有一個逐級向上來拉動的這麼一個過程。
就像剛才我們討論比較多的，可能走得比較慢的就是房地產市場。
但是我覺得這個復甦總體的趨勢還是比較明朗的，雖然中間還會遇到一些磕磕絆絆，有些風險，但復甦向上應該不會改變，對於很多行業來説，都應該是會有機會的，這個“暖風”是逐步逐步地會吹到你這邊。
觀眾提問：
**觀眾1：**有一種説法認為當前經濟全球化正處於退潮期，世界經濟處於下行週期，這種趨勢即使疫情好轉也很難改變，如何看待這種觀點？我們又將如何應對經濟全球化退潮對中國帶來的影響？謝謝。
**張維為：**儘管美國希望產業鏈能夠移出中國，但總體上中國自己作為130多個國家最大的貿易伙伴，這是構建了一種“新型的全球化”，這當中有大量的機會。
另外，我們中國是“百國之和”的國家，我們的人口是100個普通歐洲國家之和，這當中本身就有多少的需求可以創造出來。我們現在講發展新格局，也就是我們的“雙循環”，怎麼把它落實、怎麼把它做好的問題，實際上各個地方都有一些方案的。
**連平：**我覺得確實目前的這個態勢是美國等相關的一些國家都在這樣做，而且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但是我覺得我們中國兩個方面，第一個就是我們的內循環有十分紮實的資源和基礎，第二個就是在外循環上我們也已經形成了一定的優勢。
從內循環來説，我們14億人口，需求是巨大的，我們的這個需求能夠很好地循環起來。現在無論是從工業體系、製造業體系的健全，還是農業的基礎，“飯碗牢牢端在我們自己手裏”，還有高新技術現在也在快速地發展，在某些方面我們過去説是短板的，現在也已經有了明顯的突破，有的已經不是短板了。我們現在遇到的許多相關的衝擊，比如説芯片這些問題，相信在未來一段時間都能夠解決。
**張維為：**我再補充一句，你看為什麼外資連着好幾個月流入中國，勢頭非常猛。就是企業家這個層次，他們看得非常清楚，市場在哪裏，未來在哪裏，技術在哪裏。最活躍的經濟還是在東亞，特別是中國和東南亞這個板塊，現在通過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我們是連在一起的，那些企業現在不進來，以後你可能就進不來了，這是世界最大的市場。
歐洲企業跟歐盟的關係，與美國企業跟美國政府的關係，還不完全一樣，美國政府對美國企業的控制能力要大於歐盟對歐洲企業的控制能力，德國企業現在就大量地湧入中國，所以我覺得有很多機會。
**觀眾2：**此前，因為一些民營企業出現了問題，然後網絡上就有了污名化企業家，或者污名化民營經濟的輿論。我們今年全面放開之後，要怎樣提振或者是復甦我們的民營經濟，特別是中小微企業呢？謝謝。
**張維為：**我覺得是這樣的，互聯網是個“江湖”，一些對民營企業不利的聲音出來，然後被放大，還有些人“帶節奏”。
實際上我自己研究中國道路、中國模式，黨中央的政策一直是兩個“毫不動搖”，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都是我們經濟的組成部分，用通俗的話講，國家的作用、政府的作用、市場的作用，國有企業作用、民營企業作用是互相配合，互相補充的，當然在具體執行過程中有時候確實會出現矛盾的，但在中央政府層面一定是希望你們都由矛盾變成互補，這是一個大的思路，這個思路不會變，所以不要因為聽到各種各樣的言論就覺得怎麼了，我覺得作為民營企業自己也應該看得很清楚，也要經風雨、見世面，不能聽風就是雨。
就像比亞迪的王傳福，你看他幾個視頻，話不多，但講得非常到位：這就是我們該做的事情，民營企業該做的事情，我們不做誰做？要有這種自信。
**連平：**關於民營企業在中國經濟中間的地位和作用，現在是説了很多了，剛才張教授也都講了，其實我覺得中國改革開放到現在所取得的巨大的成果中間，一個成果就是大批的民營企業出來了，想象一下，如果沒有民營企業的發展，服務業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服務業，製造業是一個什麼樣的製造業，房地產是什麼樣的房地產。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國家的政策應該説是非常明朗的，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什麼呢？總體的戰略思路是清晰的，但是在實施過程中間，在各個不同的層面上確實還存在許多問題，有些方面是需要很好地加以把握的，比如説相關的一些政策，你是不是要保持一定的連續性，往往有時候一些政策連續性存在問題，或者在某些階段有些偏差、搖擺，那麼這個民營企業就開始懷疑了，又感覺到是不是會有什麼變化，這是一個。
第二個，就是你整個市場的經營環境是不是比較公平，對民營，對國有，你是不是做到真正一視同仁了。我是從銀行出來的，對銀行來説，同樣兩個貸款的項目，一個是民企的，一個是國企的，它的條件完全一樣，但是放國企貸款是放得非常快的，但是放民企的貸款會左思考、右斟酌，非常小心，事實上這個中間就已經存在着一定的不平等的現象，所以這些在未來的運作中間都需要很好地來加以調整。
企業有序復產復工 新華社記者 劉軍喜 攝
還有比如民營企業家他個人的財產、權益，你是不是都給他們保障了？還有地方政府的誠信度是不是能夠保障？事實上有很多地方跟民營企業打交道，在這個方面做得還是很有差距的，往往有時候答應你的事，它最終沒有做到。
所以這些方面存在着許多問題，這都需要我們有相關的一些政策來加以規範和調整。
**觀眾3：**兩位老師好，主持人好！我是新疆克拉瑪依基層黨校的一名教師。我瞭解到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表示在她的任期內將投資3000億歐元去推進一個叫“全球門户”的計劃，這個計劃主要是在全世界投資基礎設施建設，這個計劃也被稱為是歐洲針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回應，那我的問題就是，這個“全球門户”計劃對於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會產生怎樣的影響？謝謝。
**張維為：**首先真的感謝你不遠萬里從新疆過來，你講到歐盟要搞基礎設施，西方國家談基礎設施來和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競爭，不可能的，它沒有這個實力，我們是集技術、資金、人才、管理、市場為一體，我們可以同時提供給人家這一切，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做得到。
三年前，我到德國的智庫交流，我們説現在你們歐洲最大的問題是移民問題，就是阿拉伯國家、非洲國家來的移民，我説我們“一帶一路”倡議幫助這些國家，我們可以一起來做項目，因為那些國家人口增長比你歐洲快3倍、5倍，你不幫助解決當地的貧困問題，移民問題就根本解決不了。所以中國人做事情講究標本兼治。
我們把道理跟他們講，他們聽不進去，反而聽美國的指示，跟在後邊亦步亦趨，它沒有這個實力，沒有這樣的隊伍。我在歐洲長期生活過，我們上海一條地鐵都建完了，它一條几十公里的路還沒有修完。宏觀上看，我們在不少方面可以競爭，但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它沒法跟中國競爭。
**主持人：**我們就單從歐盟自己的出發點來看，第一，3000億（歐元）這個投資算不算大？第二，對它們來説是不是也很需要進行一些基建的項目來拉動自己（內需）？
**連平：**歐元3000億不是一個小數字，但我覺得，第一個是它這個3000億（歐元）資金從哪裏來，這是一個大問題。
這些歐洲國家財政都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一部分的國家還有主權債務危機。所以這些國家是不可能掏任何一個銅板的，那只有極少數的國家有這個條件，但是3000億（歐元）都要這些國家來拿的話，具有非常大的壓力。
第二個，我們再去看這些國家自身的基建搞得怎麼樣，我們是因為國內的基建達到一個相當的水平，所以我們有這個條件去幹這個事，它自身事情都沒有做好，它還想到外面去幹這個事，我想（它）國內的老百姓肯定第一句話就問它，我這裏的基礎設施建設你給我搞好了嗎？該修的路、該造的橋你給我弄了嗎？所以這個是不可能最終成為一個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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