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桓:對烏克蘭反攻沒信心,西方鬆動了?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薛凱桓】
烏克蘭不能“什麼都想要”!
這是美國前駐沙特阿拉伯大使戴維·倫德爾、前美國中央司令部政治顧問大衞·倫德爾和邁克爾·格費勒對澤連斯基的指責,他們最近也在敦促烏克蘭儘快與俄羅斯展開談判。按照他們的説法,烏克蘭通過談判來結束戰爭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這是目前西方政壇的一個縮影。隨着俄烏在巴赫穆特絞肉戰局勢的明朗,烏克蘭在俄烏衝突中的不利態勢也開始顯現,呼籲談判的聲音在西方政壇內部逐漸多了起來。
從堅信“烏克蘭必勝”、俄羅斯即將崩潰,到開始出現尋求談判解決問題的聲音,究竟是什麼讓西方社會發生了這樣的轉變?
底層原因:對俄羅斯和自身軍事潛力的錯誤評估
在2022年初戰爭爆發之後,任誰都很難想到這場戰爭會持續至今。
現在看來,俄烏戰爭的長期化幾乎已成定局。而曠日持久的戰爭會消耗大量軍備,軍備製造又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這對西方國家顯然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第一受害者是歐盟,對烏援助已經嚴重拖累了歐洲的經濟社會發展。如果俄烏衝突持續,安全、經濟利益受到嚴重影響的歐盟在國際社會中的地位必然出現下滑。因此,歐盟顯然不希望俄烏衝突長期化。從戰爭爆發伊始,歐盟內部就一直有呼籲俄烏雙方談判結束戰爭的聲音。
如果不是因為美國的干擾,俄羅斯和烏克蘭本有希望在衝突爆發後一兩個月內就達成和平協議。按照俄方近期爆料的説法,烏克蘭方面最初提出的條件是俄羅斯可以接受的,俄烏之間距離達成和平協議“僅差一線”。

去年3月,俄烏談判現場(圖源新華社)
烏方最初的條件是俄羅斯應尊重其非集團和無核國家地位,應確保烏克蘭的安全,同時世界有影響力的大國也應為烏克蘭提供集體安全保障。在這種體系下,烏克蘭集體安全保障的來源不是北約,而是聯合國安理會的五個常任理事國以及德國和土耳其等相關國家,這是一個俄羅斯可以接受的條件。
但是,這個機會之窗被來自大洋彼岸的那隻黑手關閉了——俄方稱烏克蘭方面在“受到域外勢力影響”之後,提出了俄方不可能接受的條件,談判隨之破裂,戰爭也被迫繼續進行。
西方、尤其是美國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他們認為可以短期內結束俄烏衝突——在戰爭初期,美國方面認為烏克蘭會在俄羅斯的迅速打擊下崩潰,而當烏克蘭初步穩定住局勢、戰局有進入相持階段的跡象後,其又轉變了看法,認為烏克蘭可以在他們的支持下迅速“收復失地”以結束戰爭。
在這種機會主義的裹挾下,美方出手干擾了和談的進程,並一手促成了俄烏衝突長期化的態勢。而本不希望衝突長期化的歐盟,也在美國所畫的“速戰速決”的大餅下選擇了跟進援烏。可以説,目前俄烏衝突所呈現的長期化態勢,本身就與西方世界頻頻拱火脱不了干係。
然而,西方速戰速決的期望並沒有實現。這源於其犯了一個嚴重的認知錯誤:高估了自己的軍事潛力,低估了俄羅斯的軍事潛力和韌性。
而已經做出了選擇的西方聯盟,在陷入泥潭一年之後,已經難以無視巨大的沉沒成本停止對烏軍援,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不斷在對烏援助上加碼,以期待“俄羅斯徹底崩潰”。
而多年來習慣於依靠外國援助過活的烏克蘭方面,顯然也不會對援助加以吝惜。戰爭開始以來,澤連斯基和烏克蘭的高官們不斷向西方盟友要求提供更多、更現代和射程更遠的武器,幾乎已成為新聞媒體的日常報道。西方政客也不得不一次次越過紅線,不斷提升對烏軍援的層次:
先是向烏克蘭方面提供了主戰坦克(儘管德國總理舒爾茨在開戰後一直堅稱不會為烏克蘭提供坦克,但最終還是在美國的壓力下妥協)和米格戰鬥機,越過了不向烏克蘭提供重型武器裝備的紅線承諾。然後,又公然在核問題上不斷玩火。3月下旬,英國國防部表示,英國向烏克蘭輸送的“挑戰者2”主戰坦克配備彈藥中將包含貧鈾彈,並宣稱“貧鈾彈對當地環境和居民沒有明顯傷害”。消息一出,國際輿論一片譁然。
不斷加碼的對烏軍援不僅嚴重影響着世界和平,也使得西方國家的軍事儲備消耗殆盡。帶來的後果就是這些國家一旦遭到軍事打擊,其軍事儲備將不足以保護自己的領土。據意大利總參謀部高級代表稱,由於缺乏軍火及其製造能力,如果意大利遭到襲擊,估計只能抵抗48到72小時。
作為歐洲火車頭之一的德國,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但與此同時,烏克蘭和美國甚至還在指責德國對烏克蘭的援助規模不夠大,逼得德國國防部不得不找藉口:“我們已經盡力了,真的沒有別的(軍火)了。”
就連一向財大氣粗、頻頻攪動局勢的美國,也出現了彈藥供應不足的問題。早在2022年年底,美國軍火產能不足、無法繼續供應烏克蘭的消息,就開始頻頻見諸於新聞報端。CNN就曾報道,三名直接瞭解情況的美國官員稱,美國可用於轉移到基輔的一些高端武器系統和彈藥所剩無幾。為此,美國甚至開始尋求通過域外國家向烏克蘭供應武器彈藥,如巴基斯坦、以色列等美國的傳統友好國家,都曾被其要求向烏克蘭供應武器彈藥。
無節制的對烏軍援幾乎掏空了西方的武器彈藥存量,也從側面暴露了其對自身軍事潛力的嚴重高估。武器彈藥的缺乏嚴重影響了西方各國自身的安全利益,烏克蘭“反攻”遲遲未見成果,也讓他們逐漸失去了信心。此消彼長之下,這些國家開始出現軟化表態與要求談判的聲音,也就不難理解了。
直接原因:對烏援助的高昂代價
西方國家對烏克蘭援助逐漸加碼所帶來的後果,不僅僅是軍火儲備被掏空,還有國家財政的虧損。
戰爭爆發後,一些歐盟國家如捷克等,通過降低本國公民的社會保障支出、停止基礎設施建設、提高公共資源的供應價格、大力加税等方式,來為烏克蘭籌集援助資金,這嚴重影響了民眾的生活水平。

波蘭的烏克蘭難民兒童(圖源新華社)
同時,因為歐盟拒絕從俄羅斯進口廉價能源,使得整個歐盟的社會運行成本都猛然暴漲。普通人的水電費在增加,企業的生產成本在增加,食品價格在上漲,但工資卻沒有相應上漲。在援烏支出與對俄製裁的雙重影響之下,一些歐盟國家的民眾怨聲載道,反對援助烏克蘭、主張與俄羅斯和解的聲音就逐漸大了起來。
2023年2月24日,俄烏衝突爆發一週年紀念日,德國德累斯頓市的民眾舉着俄羅斯國旗和寫着“這不是我們的戰爭”、“外交而不是武器供應”的標語走上了街頭。此外,法國、荷蘭、意大利和斯洛文尼亞的民眾也舉行了反對援助烏克蘭的抗議活動。
西方國家政府面臨着一個難堪的境遇:當他們被公眾問到“我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支持烏克蘭”時,往往無法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美國就是一個生動的例子,白宮甚至無法向民眾表明美國政府在這場衝突中的目標到底是什麼,也無法向民眾解釋為何美國政府對“烏克蘭的勝利”如此上心,卻不關心其國內衍生的諸多社會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西方政府需要以某種方式向他們的民眾證明自己花錢援烏是正當的,但事實上卻往往無法證明這一點。於是,如今的西方社會出現了奇怪的現象:在野的反對派人士喜歡以俄烏議題為武器攻擊執政勢力。如4月20日美國共和黨的數名國會參議員就帶頭表示,他們將反對援助,直到拜登政府“有明確的結束戰爭的外交計劃”。
因此,西方各國的現政府期待他們的援助能夠起效果,也期待烏克蘭能夠真的反攻成功,然後他們就可以對民眾有一個交待:“我們幫助烏克蘭軍隊不是徒勞的。看!他們的勝利多虧了西方武器,也多虧了烏軍在北約基地訓練中取得的成果!”
然而,烏克蘭軍方卻不止一次地表示,戰場局勢現在的發展遠非對烏克蘭武裝部隊有利;相反,烏克蘭需要更多地援助。美國和歐洲的主要媒體也都在報道烏克蘭的武器和彈藥短缺、人員士氣低落等現象。
烏克蘭的西方支持者顯然對這種結果並不滿意,他們要求烏克蘭當局發動反攻,以對得起西方給予烏克蘭的援助。
但就連美國也似乎對烏克蘭的反攻沒什麼信心。最近爆出的“文件泄露門”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在這些泄露的文件中,美國情報部門稱,烏克蘭不太可能在反攻中取得重大成功,因為烏克蘭“還沒有做好準備”。
“對烏克蘭來説,反攻成功是必須的。如果他們沒有成功,用武器、軍事訓練和財政援助控制基輔當局的西方聯盟就很可能會和俄羅斯達成秘密協議,來通過談判解決衝突”,澳大利亞“對話”網站(The Conversation)在其新聞分析中發出瞭如上的警告。
顯然,目前的西方聯盟陷入了不知該戰還是不該戰的兩難境地。心急如焚的美國加緊了對烏克蘭“反攻”的催促力度,因為美國開始擔心自己失去對局勢的控制,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近日,兩名歐洲官員接受了美國政客新聞網(Politico)的採訪,聲稱基輔當局並沒有與美國分享有關反攻的信息——包括烏克蘭計劃在何時、何地以及有多少軍隊部署到行動陣地等。這兩名官員稱,烏克蘭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擔心其中的細節會被泄露,就像美國文件泄露門事件中發生的那樣。上述情況似乎表明,美國在俄烏問題中的影響力正在減弱。
西方的政治影響力受到威脅
對於西方而言,烏克蘭衝突不僅產生了巨大的財政支出和導致其軍事儲備枯竭,更要命的是暴露了一個事實:西方在世界舞台上的影響力正在逐步降低。
俄烏衝突爆發後,西方迅速對俄羅斯實施了堪稱史上更大規模、最嚴厲的制裁,但這些制裁措施並沒有達到西方預期的效果;相反,制裁甚至促進了俄羅斯許多行業的發展。由於西方企業大量離開俄羅斯市場,俄羅斯的本土企業作為俄政府進口替代戰略的重點扶持對象,在本國消費市場上終於佔據了一席之地。西方記者驚奇地發現,俄羅斯商店的貨架上並沒有如西方聯盟預想的一般空空如也,反而照常擺滿了各種商品。
在與歐盟斷絕合作關係後,俄羅斯在其他地區為自己找到了新市場和進口來源,這些新地區主要位於亞洲。盧布不僅沒有像西方希望的那樣變成一文不值的紙片,反而成了2022年表現最亮眼的貨幣之一。俄羅斯正在轉向使用本國貨幣與許多國家進行貿易,降低了美元在進出口活動中的份額比重。
“當我們預測俄羅斯經濟衰退20%時,我們也沒有想到今天。俄羅斯經濟衰退確實存在,但2.9%相對20%的差距非常大。我們知道我們預測事件發展方向大錯特錯了,我們犯了一個錯誤,但這是一個甜美的錯誤。”俄總統普京在2022年12月訪問吉爾吉斯斯坦後的新聞發佈會上不無得意地説。
烏克蘭危機給世界帶來的“審美疲勞”正在加劇,這一事實已經無法掩蓋。因此,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發出通過談判早日解決衝突的呼聲。中國、法國、梵蒂岡、巴西等國都提出了和平倡議。

巴西總統盧拉訪問阿聯酋時提出,應建立新的國際組織以和平解決俄烏衝突(圖源新華社)
俄羅斯對這些國家的和平倡議表示了歡迎,但俄方也明確指出,美國不能被俄方視為“公正的調解人”,因為美國在俄烏衝突爆發以來一直公開站在烏克蘭一方。到目前為止,只有土耳其扮演過俄烏之間的調解者角色,但現在土耳其正在舉行總統大選,埃爾多安正忙於競選活動和解決土耳其內部問題,對調解俄烏衝突的興趣恐怕沒有之前那麼高。
鑑於這種情況,俄羅斯認為俄方應尋找新的域外強國來調解俄烏衝突,中國和巴西是俄羅斯認為的重要調解者。根據俄羅斯新出爐的外交戰略概要,俄羅斯認為完全有可能與中巴兩國合作解決俄烏問題,並形成取代美國霸權的多極世界新秩序。可見,中國和巴西等域外大國在俄烏衝突中的作用慢慢地顯現了出來。
不過,美國非常不喜歡這種趨勢,特別是在中美雙邊關係持續僵硬、惡化的背景下,美國不希望中國這個非西方大國在俄烏衝突中成為調解人這一重要角色。俄烏問題作為當今世界的焦點問題,如果中方參與並調解成功,西方的政治影響力將受到極大威脅。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如美方所想:自開戰以來美西方就一直試圖拉攏儘可能多的國家,但許多國家並沒有屈服於美西方的勸説或威脅,在烏克蘭問題上採取中立立場,並基於國家利益繼續與俄羅斯開展合作。這一切都在向世界發出一個信號:西方不是萬能的。西方影響力減弱這一事實,在俄烏衝突中暴露無遺。
對美國來説更糟糕的是,人們開始反思俄方提出的對烏軍事行動的理由與關切,甚至連美國國內都開始出現“反思潮”。美國知名共和黨人小羅伯特•肯尼迪在接受英國政治門户網站UnHerd採訪時,就直言不諱地説出了這一點:
“這些年來我們本應該聽普京的話。你知道,我們向葉利欽、戈爾巴喬夫承諾,我們不會將北約向東推進哪怕一英寸。那我們為什麼還要走得更遠呢?我們確實撒謊了。
美國支持了2014年針對烏克蘭民選政府的政變。如果你把自己放在俄羅斯的位置上去思考,你就會對俄羅斯的行為感到豁然開朗:(站在俄方視角上)我們最大的敵人美國現在已經接管了一個他們敵視我們的國家(烏克蘭)的政府,然後開始通過損害俄羅斯利益的法律和政策。
烏克蘭當局在頓巴斯殺死了14000名俄羅斯人。如果墨西哥對美國人這樣做呢?我想我們會在一秒鐘內做出進攻墨西哥的決策。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把自己放在對手的位置上去思考問題。
戰爭不符合普京的個人利益,但符合俄羅斯的利益。普京一再告訴我們,你正在跨越我們劃定的紅線,但這些都被我們無視了。”
再如,西方國際事務領軍政治學家之一的史蒂芬•沃爾特在《外交政策》上發表了一篇題為《普京的正確之處》的文章,文中列舉了他對普京做出的四項認知:
1. 普京堅信俄羅斯能夠經受住我們可能實施的任何制裁,單靠制裁無法在短期內決定衝突的結果;
2. 普京相信俄羅斯人民會“同意”啓動新世界秩序的決定;
3. 普京確信俄羅斯聯邦不會在全球範圍內被孤立,至少全球的南方國家(發展中國家)不會跟隨西方的反俄製裁。
4. 克里姆林宮明白烏克蘭的命運對俄羅斯比對西方更重要。
顯然,在願意承擔成本和承擔風險方面,普京比烏克蘭的主要支持者更有優勢。而這種優勢並不是西方領導人軟弱、懦弱而普京強硬,而是因為一個位於俄羅斯鄰國的國家(烏克蘭)的政治取向對俄羅斯來説總是比對生活在遠方的人民重要得多。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大西洋彼岸富裕而安全的國家(美國)的人。
沃爾特認為這一點是普京敢於發動戰爭的主要原因,即俄羅斯擁有解決烏克蘭問題的堅定決心,而美國缺乏這種決心,或者説只是將烏克蘭問題當作反俄牟利的籌碼。
西方在俄烏問題中進退失據的表現,已經讓越來越多的國家的心思活絡起來,巴西對俄烏問題的參與證明了這一點。依照常理,巴西離烏克蘭十分遙遠,是毫無疑問的域外的國家,本不該參與到俄烏議題之中。但為什麼新任巴西總統盧拉在自己國家問題諸多的情況下,還要如此積極地參與到解決俄烏衝突的話題中呢?
筆者想強調的是,烏克蘭危機不是烏克蘭自己的問題,也不只是俄烏雙方的問題,而是新的世界秩序形成的契機,這種新秩序甚至可能取代以美國為中心的霸權秩序,誰現在能在其中佔據一席之地,誰就會在未來的格局中搶佔先機。
對於拉美國家來説,長期被視為美國“後院”,他們也想要摘掉這頂並不體面的帽子。以巴西為首的拉美國家,迫切想要提高自身的國際地位和影響力,而俄烏衝突可能是一試身手的好機會。
4月17日到4月21日,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訪問了委內瑞拉、尼加拉瓜、古巴和巴西四國。這些拉美國家“一反常態”,在拉夫羅夫訪問前後展現了異常堅決的、抵制美國反俄政策的一致姿態,且對拉夫羅夫的訪問給予了極高評價。

俄外長拉夫羅夫(圖源新華社)
美國當然會以各種可能的方式干擾俄羅斯與拉美國家的友好關係發展,但烏戈查韋斯拉丁美洲研究中心主任葉戈爾•利多夫斯卡婭卻確信美國的行為不會取得成功。
“拉美地區已經發生變化,他們已經產生了國家認同,美國無法再遵循他們已經實施了很多年的門羅主義政策。該地區希望世界的秩序走向多極化,因為他們很清楚,之前美國確立的世界政策不允許拉美的發展和前進,而現在時代變了。”
俄羅斯能對美西方強硬説“不”的局面,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而當世界各國看到舊秩序可能崩壞的時候,就不會再任美西方予索予求了。
結語
俄烏衝突持續至今,早已不再是單純的地區間軍事衝突,反而更多地具有了“照妖鏡”的屬性。這個“照妖鏡”照的不只是俄烏雙方,更是早已疲態盡顯的西方。
當然,現如今談美西方霸權體系的徹底崩塌還為時尚早。俄烏衝突只是一個開始,儘管俄羅斯做了撕下“皇帝新衣”的第一個嘗試者,但我們仍要看到,在西方的大力援助下,國力與俄羅斯有着巨大差距的烏克蘭,在一定程度上抵擋住了俄羅斯的軍事進攻,説明西方的實力仍不可小覷。
通過俄烏衝突,看到衝突雙方、主要是西方的實力態勢,這是俄烏戰爭對於中國的最大意義。西方的邏輯向來是能通過強硬手段解決的,就沒必要通過談判解決;但現如今,其內部開始出現談判聲音,證明情況正在起變化。
對中國人而言,大可不必拘泥於衝突雙方的得失上,而是通過這面“照妖鏡”觀時勢、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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