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文化被中國政府保護的很好,我想舉兩個例子”
【文/觀察者網 王慧 張菁娟】“幾十年來,中國政府為傳統西藏文化的保護做了很多實質性的工作。”尼泊爾阿尼哥協會主席薩爾波塔姆·什雷斯塔23日在2023·中國西藏發展論壇期間發言時説,他想舉兩個例子,一個是西藏史詩《格薩爾王》的蒐集、整理和出版,另一個是《甘珠爾》和《丹珠爾》的收集整理和編輯。
他説,雖然所有的西藏人都知道《格薩爾王》的基本故事,但是沒有一個關於這個故事的完整印刷本。直至今日,《格薩爾王》的故事一直是在通過職業民歌手活着。在數量上,他們有好幾百人,散落在西藏、四川、雲南、青海、甘肅等藏族人定居的不同地區。
“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了,《格薩爾王》的故事情節,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從一個人到另一個人,已經發生了變化。創作型歌手,還會自己譜詞作曲,再加到原來的故事中。加上所有的創作和添加,格薩爾王的故事已經變得形形色色,估計沒有人知道它完整的故事情節。”
什雷斯塔提到,很久之前大家就已經意識到需要保護《格薩爾王》的故事詳情,但是因為地域上的廣大,要蒐集的來源之多,要做的海量的工作,遠遠地超出了一個人、一個組織甚至一個地方政府的能力。隨着娛樂新媒體的出現和現代化,能夠演唱格薩爾王歌曲的職業民歌手的數量,也在短時間內急劇下降,所以事情變得越來越緊迫。

甘孜縣格薩爾王城前的格薩爾王雕像
在此緊要關頭,中國政府推出了蒐集整理、編輯和出版《格薩爾王》所有故事詳情的浩大工程。
“至今我仍然記得,該項目的啓動工作開始於1983年,中國政府任命了幾十個人對來自中國不同地區的六十位仍然在唱或剛剛放棄職業的職業民歌手進行採訪,其中十五位歌手被選中錄製格薩爾王故事的歌曲。”,什雷斯塔説,他瞭解到,歌曲音頻記錄的錄製超過了五千多個小時,然後由幾十位藏學家將這些音頻謄抄、分析和編輯。當《格薩爾王》的最後版本於2000年出版時,已經有一百多萬行詩句,被認為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長的史詩。
據國家民委網站介紹,格薩爾王, 名字叫覺如。《格薩爾王傳》大約產生於公元前後至公元五、六世紀,即氏族社會解體到奴隸制國家形成時期,氏族、部落、部族和民族之間的戰爭是格薩爾故事的源頭。
格薩爾自幼家貧,於現阿須、打滾鄉等地放牧,由於叔父離間,母子泊外,相依為命。16歲賽馬選王並登位,遂進住嶺國都城森周達澤宗並娶珠姆為妻。格薩爾一生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戰,統一了大小150多個部落,嶺國領土始歸一統。格薩爾去世後,嶺葱家族將都城森周達澤宗改為家廟;其顯威軼事和赫赫功績昭示後人不斷。嶺葱土司翁青曲加於公元1790年在今阿須的熊壩協蘇雅給康多修建了“格薩爾王廟”。

被改編成動畫電影《格薩爾王之磨鍊》,上圖為海報
“《甘珠爾》和《丹珠爾》,雖然有早期的版本,但都已經過時,無法滿足現代學者和讀者的需求。”什雷斯塔還提到,因為工作量巨大,如果沒有學者和有關機構,甚至當地政府的努力,收集整理、編輯和出版這兩部佛經典籍是不可能的。
據中國藏學研究中心歷史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嚴永山介紹,《甘珠爾》是釋迦牟尼本人語錄的譯文,而《丹珠爾》包括了印度佛教大師和學者對語錄的註疏和論著,內容涉及顯、密、經、律的佛教原始經典,哲學、邏輯、文學、語言、藝術、天文、醫藥和建築等多學科,堪稱藏傳佛教的百科全書,也是藏文文獻的集大成者。
1986年,國家批准設立了“藏文大藏經對勘”項目,整理出版對勘本藏文《大藏經》,投入了4000萬元資金和大批人力物力。經過23年努力,124部(含4部目錄)《丹珠爾》對勘本和108部《甘珠爾》對勘本分別於2005年和2008年順利出版。

部分黃金書寫的大藏經《甘珠爾》 圖源:中新網
“歷史文化遺產承載着中華民族的基因和血脈,不僅屬於我們這一代人,也屬於子孫萬代。”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總幹事鄭堆説,70多年來,西藏多次組織大規模、有系統的文化遺產普查、蒐集、整理和研究工作。現已調查登記的各類文物點4277處,各級文物保護單位1985處,其中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70處。80個村落列入中國傳統村落名錄,保護了高原農耕文明傳承和文化遺產,改善了農牧民居住環境。
據鄭堆介紹,2006年以來,中央財政累計投入超過2億元,用於西藏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工作。目前,西藏有格薩爾、藏戲、藏醫藥浴法3項聯合國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國家級代表性項目106項,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96名,自治區級代表性項目460項,自治區級代表性傳承人522名。截至2022年年底,西藏共設立非遺工坊151家,覆蓋49個縣,帶動6065人學會了技藝,實現了居家就業,人均年收入達到3.1萬餘元。文化工作已成為既“富腦袋”又“富口袋”的重要載體。
“2021年西藏文化產業增加值達68億元。西藏的文化產業呈現出良好發展勢頭,成為西藏新的經濟增長點。”鄭堆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