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普里戈任選擇在頓河畔羅斯托夫起事,可不是一時興起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郭陽】
這兩天,一場虎頭蛇尾的俄羅斯“兵變”事件吸引了全世界的關注。當大部分人對事件中的主要人物和關鍵節點津津樂道時,卻不約而同地忽視了一個地方——頓河畔羅斯托夫。
筆者曾在頓河畔羅斯托夫市留學將近八年,這座南俄城市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風土人情、四時變化都給筆者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當大家的注意力都聚焦封鎖街區、佔領大樓的“瓦格納”武裝人員之時,筆者卻對新聞圖片和視頻中多次出現的曾經無比熟悉的城區主幹道、景觀步行街和附近的相關單位倍感親切。

6月24日,瓦格納集團的成員在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布瓊尼大街和普希金街十字路口的南部軍區總部門前警戒
基於這座城市悠久的歷史和重要的現實地位,筆者以為,對於普里戈任及其“瓦格納”集團來説,“起兵”事件也許是一時怒起,但選擇拿下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和南方軍區司令部作為其整場“兵諫”行動的“一血”,顯然不是隨意為之。因此以這一事件為契機,筆者也想和大家聊聊在這次事件中被動充當了“背景板”的頓河畔羅斯托夫。

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區俯瞰圖
首先,我們來説説羅斯托夫這個地區和頓河畔羅斯托夫這座城。
頓河畔羅斯托夫市位於俄羅斯西南部,在俄羅斯大型城市綜合排行榜上位列前十以內。現如今她是俄羅斯羅斯托夫州和南部聯邦區的行政中心,是俄羅斯南部主要的工業、科學和文化中心,南部陸路交通幹線的重要樞紐,也是“連通五海”的重要港口城市,被稱為“南方之都”、“頓河之城”、“高加索之門”。

頓河畔羅斯托夫市電子地圖
頓河下游地區自古以來氣候温和,土地肥沃,魚類資源豐富,因此從石器時代晚期到青銅時代開始就有人類活動遺址留存。經考古發現,頓河流域的泰納伊斯古城(Танаис)留存有約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人類文明遺蹟,並且相關出土文物帶有濃厚的古希臘文明風格。

泰納伊斯考古公園
而羅斯托夫作為一座城市的誕生,最早可追溯到彼得大帝的時代。作為俄羅斯帝國的一代雄主和俄羅斯海軍的創立者,彼得非常重視海軍艦隊的發展和軍港的建設。因此在俄國海軍正式創建之後,彼得在亞速海邊的頓河入海口設立了軍港塔甘羅格(Таганрог),並將其作為對抗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前進基地。
在與奧斯曼帝國展開的亞速海戰役中,彼得率領軍隊穿過頓河草原,途中尋到了一眼泉水,味道甘甜可口,彼得將其作為軍隊的紮營水源地並稱之為“富井”(Богатый Колодезь)。
彼得也曾設想依託“富井”建設大型中心要塞,但由於後來和奧斯曼帝國的戰事推進不利,只能與奧斯曼帝國簽署普魯特條約(Прутский договор)終止戰事,並將附近的塔甘羅格港和亞速要塞(Азов)的部分居民遷移至“富井”地區收縮防禦。當然,正是由於南線戰事受阻,彼得才掉頭向北開闢波羅的海出海口,並在波羅的海芬蘭灣沿岸又建設了聖彼得堡港,這也都是後話了。

“富井”遺址(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內)
早在公元1570年左右,就有哥薩克人在頓河下游修建了切爾卡斯克據點,隨後依託此地發展為頓河哥薩克阿塔曼自治領(“阿塔曼”意為首領)。與此同時,頓河哥薩克也正式被俄羅斯帝國“招安”,每一名14歲-60歲的哥薩克男子都有義務加入俄國的軍隊為沙皇效力。作為回報,沙皇免除哥薩克人除兵役外的其它徭役和苛捐雜税。
由於地處邊境,河海縱橫,這一地區的商貿事業開始繁榮發展。因此到了彼得一世的女兒伊麗莎白女皇統治時期,決定在此設立海關,統一管理商務和外事工作。於是1749年12月15日,女皇簽署法令,在“富井”地區西邊的頓河(Дон)與捷梅爾尼克河(Темерник)交匯處設立了捷梅爾尼克海關署(Темерницкая таможня)。這一天後來也被公認為頓河畔羅斯托夫市的建城紀念日。

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市沿河大街的捷梅爾尼克海關署建成紀念碑
不久之後,依託“富井”建立的要塞堡壘於十八世紀60年代正式出現,根據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的命令,要塞以東正教聖徒德米特里·羅斯托夫斯基(Димитрий Ростовский)的名字命名為“羅斯托夫”。為了與俄羅斯北方的大羅斯托夫城(Ростов великий)區別,此地便依據地理區位命名為頓河畔羅斯托夫(Ростов-на-Дону)。

羅斯托夫要塞示意圖,其大體位置位於如今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區東部
在頓河畔羅斯托夫成立後,為了與奧斯曼帝國爭奪地區霸權,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將目光投向了奧斯曼土耳其控制下的克里米亞汗國,決定從人口和經濟方面對其進行“釜底抽薪”。
1779年,俄羅斯帝國允許生活在奧斯曼帝國治下的亞美尼亞人從克里米亞半島移民遷居到頓河下游,此舉一方面削弱克里米亞汗國的經濟和人口規模,另一方面也為俄羅斯帶來了能夠促進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優質移民人口”。隨後共有約12000名亞美尼亞族定居者遷移至此,並在羅斯托夫城東邊建立了納希切萬城(Нахичевань)。
1807年,根據俄皇亞歷山大一世的法令,俄羅斯帝國正式在頓河畔羅斯托夫設市,併為其頒發了象徵城市地位的市徽。值得一提的是,根據俄羅斯官方歷史記載,1825年亞歷山大一世本人也正是在羅斯托夫省的塔甘羅格療養期間離奇病亡的。

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市徽
同時,進入十九世紀之後,羅斯托夫的城市建設和經濟社會也迎來了較快的發展。到了十九世紀中葉,頓河畔羅斯托夫市擁有了53家輕重工業企業,城市人口也從世紀初的3000多人增加到13000多人。
這一時期,頓河畔羅斯托夫成為黑海、高加索、巴赫穆特、敖德薩和哈爾科夫五條南方郵政線路的中心樞紐。市內鋪設了自來水管線,開始運作電話服務,十九世紀末實現了電氣化照明和有軌電車運營。在羅斯托夫市舉辦的食品交易會也成為俄國最大的食品展銷會之一。

明信片上展示的十九世紀頓河畔羅斯托夫城市風貌
當地的文化教育事業也在此時獲得了長足的發展。1860年,對十九世紀世界文壇影響巨大的“短篇小説之王”安東·契訶夫(А.П. Чехов),就誕生於羅斯托夫地區的塔甘羅格城;受到戰爭的影響,俄羅斯國立華沙大學從波蘭境內搬遷至頓河畔羅斯托夫市,並重組為羅斯托夫國立大學(Ростовский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隨後的歲月當中,這所學校在蘇聯和俄羅斯的教育體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並在進入新世紀之後再次合併改組為筆者的母校——俄羅斯南方聯邦大學(Южный Федеральны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多説一句,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亞歷山大·索爾仁尼琴(А.И. Солженицын)曾就學並畢業於本校的物理系;二十世紀下半葉,化學家尤里·日丹諾夫(Ю.А. Жданов)曾長期擔任這所大學的校長(這位尤里·日丹諾夫校長的父親正是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安德烈·日丹諾夫;老校長的妻子叫斯維特蘭娜·阿利盧耶娃——是的,他妻子的父親,也就是他的老丈人,叫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斯大林)。
到了二十世紀初,羅斯托夫城市人口已突破11萬。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持續發展也使城市工人階級的規模持續擴大,外加俄國社會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性,自然使得階級矛盾也隨之發展。1902年,頓河畔羅斯托夫市發生了俄國歷史上第一次政治罷工運動;1905年,隨着革命運動風起雲湧,當地又發生了兩次大規模罷工,最終發展為工人武裝起義,為俄國革命史添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市鐵路區的1902年罷工紀念碑
1917年革命和隨後的蘇俄內戰期間,當地的革命鬥爭形勢異常複雜。如前所述,頓河流域為俄羅斯六大哥薩克人聚居區之一。出於傳統的東正教理念和“忠君愛國”思想,外加不事工農生產,因此當地大部分頓河哥薩克人對布爾什維克黨人的“無產階級革命”主張不感興趣,反倒對鄧尼金為代表的白衞軍及其主張較為認同。加上哥薩克人好勇鬥狠的羣體性格,因此大量頓河哥薩克人選擇加入白軍隊伍,也使羅斯托夫地區曾一度成為南方“白衞軍運動”的中心。這一過程中,只有少部分赤貧的哥薩克農民選擇支持並加入布爾什維克領導的蘇俄紅軍。
1919年,以頓河哥薩克紅軍戰士為主體的大名鼎鼎的“第1騎兵軍”宣告成立,謝苗·布瓊尼(С.M. Будённый)和克利緬特·伏羅希洛夫(К.Е. Ворошилов)分別擔任軍長和政委。驍勇善戰的第1騎兵軍作為蘇維埃紅軍的“拳頭部隊”持續轉戰南方,先後擊敗了弗蘭格爾和鄧尼金領導的強大白軍勢力,為保衞並鞏固紅色政權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段不平凡的革命歷史,尤其是頓河哥薩克人在時代轉折關頭的命運抉擇過程,後來也被出生於羅斯托夫地區的著名蘇聯文學家米哈伊爾·肖洛霍夫(М.А. Шолохов)完整記述在了四卷本歷史小説《靜靜的頓河》(Тихий Дон)中,並因此同時獲得了斯大林文學獎和諾貝爾文學獎。

頓河人民的驕傲——米哈伊爾肖洛霍夫與《靜靜的頓河》
1920年,隨着內戰的結束,羅斯托夫地區的蘇維埃政權也正式建立起來。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這座城市變得活躍起來,日後著名的大型農用機械設備製造企業“羅斯托夫農用機械廠”(Ростсельмаш)和當時蘇聯國內最大的綜合劇院——“高爾基大劇院”(Большой театр им. Горького)也開始建設。
這裏重點説説這個羅斯托夫“農機廠”,也就是成功設計研製生產了“康拜因”(Комбайн)聯合收割機的企業,現如今其相關產品的市場份額仍然能夠佔到全俄農用機械市場的60%左右。另外,上世紀50年代的“中蘇蜜月期”當中,羅斯托夫農機廠也參與到了蘇聯援華156個大型工業項目裏,直接負責對口援建著名的“洛陽一拖”,也可以説間接幫助促成了一代經典產品——“東方紅”拖拉機的誕生。
1928年,隨着經濟社會的發展和城市規模的擴大,頓河畔納希切萬和羅斯托夫兩座城市之間的邊界已經基本消失,因此正式合併為一個大型城市。1937年頓河畔羅斯托夫市成為羅斯托夫州的首府和頓河地區中心城市。同時,為了表彰“第1騎兵軍”及其指揮人員的豐功偉績,這一時期的城市建設進程中,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將市中心擴建的兩條平行的南北向主幹道分別命名為“布瓊尼大街”和“伏羅希洛夫大街”。

羅斯托夫農用機械廠(Ростсельмаш)內部建築
在偉大衞國戰爭期間,和許多蘇聯城市類似,羅斯托夫人民為了保衞祖國和家鄉,與入侵的納粹德軍殊死戰鬥,取得了偉大的勝利,也付出了慘重的犧牲。
1941年秋,頓河畔羅斯托夫被德軍佔領;一週後,入侵的德軍被蘇聯西南方面軍司令員謝苗·鐵木辛哥(С.К. Тимошенко)率部擊退。1942年7月,隨着蘇軍在哈爾科夫(Харьков)前線的失利導致南部防線崩潰,羅斯托夫再次被納粹德軍佔領。剩餘蘇軍有生力量沿頓河退向交叉的伏爾加河流域,最後在兩河“X”型交叉地帶依託城市與河岸背水一戰,殊死抵抗,在殘垣斷壁間消耗了德軍大量的有生力量,隨後調集後備軍事力量從敵人後方的頓河流域包抄,將剩餘德軍及其僕從國軍隊全部圍殲,大獲全勝。
是的,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讓位於頓河與伏爾加河交叉地帶的另一座英雄城市——斯大林格勒(Сталинград)名垂青史,也讓頓河畔羅斯托夫在1943年2月重獲解放。

蘇聯衞國戰爭中的羅斯托夫戰役相關歷史照片
但這次為期僅僅半年的城市陷落,卻給頓河畔羅斯托夫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失陷期間,納粹德國士兵在這裏為非作歹,殺害了4萬多城區和附近郊區的平民,其中包括約2萬7千多名猶太人,還有約5.3萬人被強擄至德國服苦役。羅斯托夫農用機械廠、幾乎所有的城市橋樑、街道和1萬2千多座房屋被毀。可以説,整座城市幾乎被侵略者完全摧毀,成為全蘇聯受戰爭破壞最嚴重的十座城市之一。
然而,慘重的損失並沒有阻止城市迅速恢復。在蘇聯共產黨的領導下,在社會主義大家庭中,劫後餘生的羅斯托夫人,就像俄羅斯傳統歌曲《斯拉夫送行曲》當中唱的那樣,“用勤勞的雙手和無私的工作,迎來和平而幸福的生活”。
到1945年6月,第一輛有軌電車已在城中恢復運營。1947年,羅斯托夫農用機械廠的一期工程已修復並生產出第一台聯合收割機“斯大林戰士6號”,捲煙廠和副機車修理廠也已恢復生產。其它工業廠礦企業和社會基礎設施的重建工作也仍在繼續,工程方案是根據建築學家西蒙諾夫院士的總體規劃進行的。

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市高爾基公園(Парк им. Горького)內的園林景觀設計
由於戰後頓河畔羅斯托夫被列為優先重建的城市之一,因此有36個專門組織在其中開展專項建設工作。從1948年到1951年,市內共修復和新建造了378座建築,其中228座為民用住宅;頓河沿河大街進行了改擴建,劇院和“蘇維埃之家”也從廢墟中重建,還有一座450米長的新伏羅希洛夫公路大橋重新連接了頓河南北兩岸。在20世紀50年代,當伏爾加-頓河運河建成後,頓河畔羅斯托夫也成為航路連接亞速海、黑海、地中海、白海和波羅的海的“五海之港”。1987年,這座城市成為“百萬人口”之城。

頓河畔羅斯托夫市的沿河大街(Hабережная)
蘇聯解體後,包括頓河畔羅斯托夫在內的俄羅斯絕大部分地區,經濟社會建設發展進程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和阻礙。反映在城市建設方面也是如此,根據筆者在當地多年的學習生活感受,可以説從上世紀90年代初至本世紀第二個十年開始,頓河畔羅斯托夫市的市容市貌基本上鮮有變化,舊有的系列基礎設施也很少見到更新替換。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觀察,一方面,經歷了蘇聯時期持續多年的建設事業,羅斯托夫的城市建設發展框架和規劃已基本成型,因此城市雖然沒有顯著的建設發展推進,但現有市政資源仍可將就滿足城市居民的基本需求;二是蘇聯解體之時,頓河畔羅斯托夫雖然也經歷了一定程度的“改旗易幟,改弦更張”,但並未像聖彼得堡那樣將城市名稱和整座城的街道設施名稱等方面全部推倒重來,甚至城中的絕大部分“紅色文化”景觀遺蹟也都得到了較好的留存和保護。

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市中心“高爾基公園”的列寧像依舊保存完好
如前所述,現如今這裏已經是南俄地區最大的城市,是區域內工業、文化、教育和科技中心,也是南部地區的重要交通樞紐。頓河畔羅斯托夫是一個多民族和多種文化交融的城市,歷史上南來北往的各路人等都在此聚集,各種語言、文化、宗教和思想也都在此地溝通交流。近年來,隨着國內外經濟形勢略有好轉,羅斯托夫市在修復歷史建築、改善街道和公園以及解決住房問題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
隨着旅遊業的不斷發展,當地也在為改善自身形象、加強推廣宣傳而不斷努力出新。尤其是2018年,世界盃足球賽事在俄羅斯境內多個城市同時舉辦,頓河畔羅斯托夫也是其中之一。當央視體育頻道攝製組在多個俄羅斯城市拍攝專題片《俄羅斯行動》時,筆者也曾作為嘉賓主持參與了“頓河畔羅斯托夫”一集的拍攝工作,並以此為契機,向全國電視觀眾介紹了一些有關頓河畔羅斯托夫的相關情況。
除了經濟地位和地理交通區位,頓河畔羅斯托夫也是一座“軍事榮譽之城”(город Воинской Славы),十分重視自己悠久而光榮的軍事歷史。從現實角度分析,頓河畔羅斯托夫也是緊靠東烏克蘭地區的俄羅斯軍事重鎮,可以向盧甘斯克、頓涅茨克、馬裏烏波爾等方向進行軍事投射並提供支援。此地為俄聯邦南方軍區指揮部,同時也集結有俄軍大部分作戰力量和軍事裝備。
此外,當地的相關軍工企業實力也不容忽視,比如著名的“俄羅斯直升機製造公司”就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市。從蘇聯時期直至今日,該公司多年來深耕直升機設計和製造工程,從初代米-1、米-6直升機,到米-24、米-35多用途直升機,再到米-26重型運輸直升機,以及最新型的米-28H夜間武裝直升機,上述機型的設計和生產均在羅斯托夫地區進行。

羅斯托夫地區的軍事區位以及戰略投射方向(圖片來自B站up主“爍一不貳”)
因此有理由相信,普里戈任首先奪取頓河畔羅斯托夫,一是距離其瓦格納集團的軍事集結點較近,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該地擁有極高的軍事戰略價值。由此可見普里戈任及其瓦格納集團的相關具體行動,也經過了一定程度的認真謀劃。
後續文章中,我們將會依託相關資料,着重介紹一下駐地位於頓河畔羅斯托夫的俄羅斯南部軍區司令部及其附屬軍事力量的基本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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