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聞：誰會是尹錫悦的“破壁人”？來自李在鎔和金正恩的凝視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常洛聞】
小説《三體》中有個概念，執掌地球威懾計劃的人被稱為面壁者，而能識破威懾計劃，使面壁者失去作用的人被稱為破壁人。從韓國現在面臨的危機來看，尹錫悦的 “破壁人”們正躍躍欲試。
上篇講到尹錫悦的政敵和枕邊人，下篇我們就繼續盤點。
李在鎔（財閥遮天）
李在鎔是韓國三星集團的第三代掌門人，追溯三星的歷史，也繞不開“日本殖民起源”。他的爺爺李秉喆1910年2月12日出生在慶尚南道的大地主家。1929年入學早稻田政經科。回國後的他選擇在本土產業還擁有較大發展空間的馬山以一家精米所開始了自己的商業生涯。發展初期，朝鮮殖產銀行的金融支援給了他原始支持，和日本殖民機構的良好關係也成為了他能夠從一眾小企業中脱穎而出的一大原因。
日殖時期的三星商會
日本全面侵華後，李秉喆在1938年創辦了主營貿易的“三星商會”。利用日本殖民者在半島和中國東北修建的先進基礎設施，三星和其他貿易公司即使在戰爭中也取得了穩定的發展。1948年11月，三星物產公司正式設立，隨即在朝鮮戰爭中遭到重創。即便如此，早在1950年，以三星為代表的韓國經濟界就看到了戰敗後的日本所保有的先進經驗和大量機遇，組織了三個月的赴日進修團，與百廢待興中的日本企業結成了良好關係。
1951年1月，李秉喆在釜山重新開張，從1953年開始，三星逐漸進入砂糖、紡織等進口貿易產業。在三星的要求之下，日本三井物產不僅為三星旗下的第一製糖設計了總工程規劃，實際運行中重要的生產設備也都是從日本原裝進口。而其後三星的肥料工廠更是接受了三井近4190萬美元的支持，成為了當時韓國國內最大的工程項目。三星從50年代開始模仿日本戰前的財閥對組織內部進行重組。1959年，三星仿造三井集團在總部設置秘書室，並通過秘書室機制統籌管理17家子公司。
從1960年開始，李秉喆每年都會在東京過新年。通過和日本各界的溝通，他得以在第一時間把握全球市場最新的動向，三星進軍電子產業的決定也是在三洋電機會長井植歲男的強烈建議下才得以成型。
朴正熙為李秉喆授勳
朴正熙軍政時代，與日本合作成為了韓國的潮流，來自日本的企業佔到了韓國所有合資公司數量的一半。在此期間三星對日式制度的學習也進一步加深，日本式的“綜合貿易商社”成為了李秉喆改進三星的目標。在伊藤忠商事的領導人瀨島龍的建議之下，三星也擬定了自己的方案並向當時的朴正熙政權直接上書。1975年的5月19日，“三星物產”正式成立。雖然此後經營的內容有所增減，但直到今天它仍然是三星財閥眾多企業中核心的組成之一。
李健熙接棒三星掌門
進入80年代，三星進軍半導體產業之後，韓日產業界之間的關係從扶植轉向競爭。1987年“二代目”李健熙從日本早稻田畢業後回國接班，多次公開表示全面學習日本經營理念，引進日式在職教育。直到今天，三星半導體的原材料也有近90%的原產地是日本。
作為李健熙的獨子，李在鎔1968年出生於韓國，本科畢業於韓國首爾大學東亞歷史系，後來赴日本慶應義塾大學攻讀工商管理學碩士，在哈佛大學商學院完成了博士課程。1991年進入三星電子任職。在三星內部歷練了十年之後，2001年李在鎔擔任三星電子經營企劃室常務助理，2003年就任常務。2004年，李在鎔出任三星電子和索尼合資公司的註冊理事。2012年12月，李在鎔出任三星電子副會長。2014年5月，其父李健熙因急性心肌梗塞病倒後，李在鎔開始執掌公司全局。
2016年10月，李在鎔成為三星電子登記理事。但受朴槿惠“閨蜜干政”事件牽連，李在鎔同年11月接受檢方調查，2017年2月被判5年有期徒刑並被拘留，2018年2月在上訴中被判緩期執行。2021年1月，李在鎔因行賄案二審獲刑2年半，再次被監禁。法院認定，李在鎔向朴槿惠及其親信崔順實行賄86.8億韓元（約5100萬元人民幣），以換取政府支持他繼承三星集團經營權。在此期間，李健熙於2020年10月去世。
韓國媒體全程直播李在鎔向全體國民謝罪
2021年4至5月，韓國五大經濟團體、在韓美國商會等組織先後向青瓦台施壓，要求將李在鎔赦免。6月2日，韓國四大企業財團負責人在與韓國時任總統文在寅共進午餐時，再次為李在鎔“説情”，稱李在鎔對保持韓國半導體競爭力至關重要，他不應該待在監獄。僅僅一天後，韓國五大經濟團體負責人又當面向韓國總理金富謙表示，李在鎔必須儘快回到工作崗位，否則韓國半導體優勢可能被逆轉。
四大財閥在青瓦台午餐會期間向文在寅建議赦免李在鎔
當年8月，大選在即飽受壓力，即將離任的文在寅政府做出妥協，韓國法務部假釋審查委員會舉行閉門會議，表決通過了借“819光復節”機會，假釋三星電子副會長李在鎔的議案。法務部長官樸範界簽字批准，李提前出獄但仍被限制從業。
2021年8月13日，李在鎔走出首爾看守所。同日，韓國政府對於李在鎔獲假釋出獄一事公開表達了立場，稱在面臨嚴重危機之際，期待李在鎔在半導體產業、疫苗領域發揮作用並要求釋放他的意見不在少數，並表示李在鎔獲假釋是為國家利益做出的選擇，希望國民能理解。
2022年8月12日，剛剛就任3個月的尹錫悦政府公佈2022年“光復節”特赦名單，仍在假釋，實刑尚未服滿70%的李在鎔獲得“法外開恩”特赦，從業限制被完全解除，恢復經營活動。
李在鎔獲特赦後以三星電子副會長身份與尹錫悦共同出席活動
兩個月後，2022年10月27日，沒有舉辦任何儀式的情況下，李在鎔正式登記成為三星電子會長。接任當天，這家全球最大的存儲芯片、電視機和手機供應商發佈了2022年Q3業績：實現銷售額76.78萬億韓元（約合541.4億美元），同比增長3.8%；淨利潤9.39萬億韓元（約合66.22億美元），同比下降23.6%；營業利潤10.85萬億韓元（約合76.51億美元），同比下滑31.39%。這是三星電子三年來首次出來盈利下滑。
饒是如此，2023年福布斯韓國富豪榜上，李在鎔仍然連續第三年穩居第二，由於業績萎縮，他的財富從去年的92億美元降至80億美元。但他的母親洪羅喜以49億美元身家位居富豪榜第六，他的二妹李富真以33億美元身家位居第10，小妹妹李敍顯以29.5億美元身家排第12。三星帝國在韓國的統治地位仍然不可撼動。
2023年韓國富豪榜上三星家族依然霸榜
三星帝國的營收和國際影響依賴三星半導體在全球的優勢地位，蘋果創辦人喬布斯的追悼會上，李在鎔是唯一受邀的亞洲企業領袖。但建立和維護這種優勢的基礎，是在韓國國內對整個國民經濟體系的壟斷。近10年來，雖然信息技術、數字化的快速發展讓韓國經濟產業結構發生了劇變，但根據韓國開發研究院（KDI）分析韓國國內產業情況顯示，產業壟斷不僅沒有減輕，反而不斷加劇。2020年礦業、製造業領域總出貨金額中，財閥集團（資產總額5萬億韓元以上稱為財閥企業，共71家）所佔比重為45.9%（692萬億韓元）。
資產總額最多的前5大財閥三星、SK、現代、LG、樂天平均進軍47.2個產業，在礦業、製造業總出貨金額中，所佔比重為29.5%，是其餘65家小財閥集團總和的1.8倍左右。特別是半導體、汽車、啤酒等35個業種，10多年來（2009年至2020年）頭部企業的構成和排名居然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排名前三的財閥集團在31個產業中的市場佔有率超過75%，已經形成牢不可破的事實壟斷。他們對於韓國的影響能力，遠超五年一換的總統，甚至不如説總統要想做滿五年，還得看財閥集團的臉色。
韓國財閥的“血統“壟斷
除了壟斷產業經濟，韓國財閥還試圖壟斷“血統”。三星創始人李秉喆讓女兒李淑熙嫁給了LG集團創始人具仁會的三子具滋學，讓兒子李健熙與前司法部洪振基家族聯姻，娶了洪家長女洪羅喜。洪氏家族由政轉商，接管了三星投資的保守媒體《中央日報》，洪振基擔任會長直到去世；此後，《中央日報》和子公司JTBC電視台便交給洪振基的長子洪錫炫。在李在鎔入獄期間，舅舅洪錫炫的報紙和電視台窮追猛打，讓李家很不高興。
李在鎔的妻子是家族替他物色的大象集團千金林世玲，兩人相親是從帶着大量安保、雙方父母在場的情況下，在日本東京羽田機場匆匆見了一面開始。後來因為要和公婆同住侍奉，保持低調，家庭氣氛壓抑，以及三星集團在大象集團經營出現問題時見死不救，兩人離婚；林世玲後來選擇了演員李政宰，是韓國罕見的豪門婚變。
上圖為林世玲與李在鎔，下圖為林世玲與李政宰
李在鎔的妹妹李富真也很叛逆，一直不滿哥哥的經營風格，且在婚姻方面也不顧家長反對，一定要自由戀愛，和公司普通職員結婚。婚姻維持8年後，以離婚收場。
李富真結婚時的全家福
韓國媒體對55個大企業集團中參與經營的父母一代和子女一代的聯姻情況（包括離婚、再婚）進行了分析，結果顯示，在317名企業主中，與其他大企業家族聯姻的比重為48.3%（153人）。與此相比，與政界家庭的婚事，父母一代為28%（49人），而子女一代則大幅下降到7%（10人）。與非大企業的普通家庭結婚的比重，父母一代為12.6%（22人），子女一代為23.2%（33人）。韓國人自己可能也對財閥家族的壓抑氣氛難以忍受，開始物極必反了。
金正恩（擦槍走火）
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
尹錫悦作為保守黨團推舉出來的台前人物，從“即位”之初就受到了北方兄弟的親切“問候”。2022年，金正恩在紀念祖國解放戰爭勝利69週年的講話中點名提到，“尹錫悦‘政權’及其軍隊定將被殲滅。南朝鮮保守‘政權’應當懸崖勒馬，趁早承認自己一開頭就逾越了紅線，以後要深思熟慮，少做些能招致危險的蠢事。我們把尹錫悦在執政前後的多個場合説出的狂言和做出的醜態記得清清楚楚。”
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視察朝鮮核武部隊
隨着尹錫悦在對日曆史問題上大幅度綏靖讓步，放任日本核污染水排海，對美緊跟不放簽署敵視朝鮮的《華盛頓宣言》，朝鮮對尹錫悦的稱呼也調整為“逆賊敗黨”、“傀儡鼠輩”，待遇向李明博、朴槿惠看齊。
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副部長、金正恩的胞妹金與正
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副部長、金正恩的胞妹金與正在尹錫悦訪美前後發表幾次談話：“所謂‘膽大的構想’毫無新意，只不過是10多年前李明博逆賊出台的“無核、開放”的翻版，它作為同族對抗的產物被離棄而不受世人注目。原原本本地抄寫早被扔進歷史垃圾桶裏的對北政策當然可笑，可見，他是真正的二百五”。“那個沒出息的人得到美國的‘獻禮’——虛而不實的《宣言》，感恩戴德地説：‘完全支持美國做出的延伸威懾提供承諾’，他的思路哪能輕易看透呢？我們要看看，拿出自己的無知將安保放到砧板上的尹錫悦到底要怎樣嘴硬，走到何等地步。”
除了用導彈試射、衞星發射來強硬反擊美韓提出的“不可逆無核化”要求，朝鮮還大規模整軍備戰；半島的空氣在鬆弛了5年之後，再次緊張到了幾乎凝固。
2023年7月13日，朝鮮宣佈成功試射新型洲際彈道導彈。
但事關自己的政績工程和美國的政治支持，尹錫悦既然做了初一，當然得把十五做完。2023年7月18日，韓美核諮商小組召開第一次會議，具體討論對朝鮮的核打擊方案，美軍俄亥俄級肯塔基號戰略核潛艇靠泊釜山港，42年來第一次將戰略核打擊武器部署在了韓國本土。尹錫悦好好秀了一把政績，成為了第一個登上此艦的外國元首。
2023年7月19日，尹錫悦總統攜夫人金建希登上正在釜山海軍作戰基地靠泊的美國海軍俄亥俄級肯塔基號戰略核潛艇SSBN-737。圖自韓聯社
對此除了試射導彈，朝鮮國防相（國防部長）強純男罕見地發表講話，暗示要將核打擊選項擺上枱面。稱“包括戰略核潛艇在內的戰略資產部署的可見性增大，可能會符合我們國家核武力政策法令所闡明的核武器使用條件。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核使用教理允許，國家遭到或者判斷為即將遭到核武器攻擊時，就可以進行必要的行動程序。美國軍方要搞清楚，自己的戰略資產駛入到太危險的水域。……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武裝力量將徹底遏制並擊退美國及其走狗企圖在朝鮮半島使用核武器的魯莽行動，負責任地完成維護國家的主權、領土完整和根本利益，防止在朝鮮半島和東北亞地區發生核戰爭的自己的重大使命。”
朝鮮國防相強純男大將
尹錫悦自上台以來，一直以放大朝鮮威脅、提高與美日的綁定水平作為個人政績的來源，但違背半島政治規律，無節制地對朝鮮施壓，很可能引來朝鮮的強硬回擊，和各方預期之外的連鎖反應。
上圖為7月12日在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舉行的北約亞太夥伴領導人會議，下圖為7月15日在烏克蘭首都基輔聖索菲亞大教堂尹錫悦與澤連斯基會晤 圖自韓聯社
尹錫悦上台後，對日在歷史問題上嚴重倒退，放任核污染水排海，置韓國民生、歷史、國格於不顧。對烏大興“價值外交”、“夫人外交”，烏克蘭總統夫人澤連斯卡婭訪問韓國後，尹錫悦又借出席北約維爾紐斯峯會的機會，攜夫人回訪烏克蘭，並做出大量承諾。
日本岸田內閣對於尹錫悦的示好，雖然回報以首腦會高規格待遇、雙邊首腦會談等面子功夫，但實質性回應乏善可陳。所謂經貿解禁，也只不過是將貿易往來恢復到了朴槿惠政府時期的水平，解了三星半導體對日本原材料短缺的後顧之憂。但礙於產業界的要求，維持十年的日本水產品禁令仍然生效，而且產業公務員大有與總統府唱對台戲之勢。尹錫悦暫時也拿不出更多的籌碼來滿足日本胃口，日韓的蜜月期恐怕已經到頭。
對於烏克蘭，韓國的處境則更為尷尬，一方面要謹慎避免激怒鄰國俄羅斯，引來雷霆報復；另一方面對烏克蘭提供排雷設備、戰後重建的承諾確實給尹錫悦帶來個人高光時刻，提高了韓國“中樞國家”的存在感。但尹錫悦雖然有意模仿朴正熙，爭取美國的軍事訂單來換取經濟、政治利益，但韓國作為一個國家，無意也無力實質性介入俄烏衝突，所以名義上一直拒絕向烏克蘭出口殺傷性武器。
實際上，韓國是美國最重要的海外軍備工廠，尤其是常規彈藥有很大一部分是韓國工廠製造，來補充美國歐洲軍事基地的軍需，美軍調撥這些彈藥的最終目的地韓國無法控制。本來美韓都樂於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來模糊韓國在俄烏衝突中的作用，但由於戰事焦灼，美國不斷加壓，要求韓國明確所謂的“自由國家態度”，於是就有了要求韓國表態參與烏克蘭戰後重建等一系列姿態，可真等到烏克蘭戰後重建有政績的時候，總統早就換人當了。所以，所謂參與烏克蘭重建等種種事宜，更多的是尹錫悦總統爭取個人政績的一個姿態。
尹錫悦可能更關注那些政績可以短期見效的政策，比如前不久在維爾紐斯與北約簽署《個別針對性夥伴關係計劃》，加入北約的“戰地信息蒐集和開發系統”，與北約成員國共享軍事機密信息等。這一系列國際議題給了韓國民眾一種誤導，尹錫悦在國內的支持率已經緩慢回升到38%。不過由於韓國最近水患嚴重，民生問題暴雷，尹錫悦用外部成果掩蓋內部矛盾的乾坤大挪移恐怕要支撐不下去了。
韓國對日本的綏靖和對烏克蘭的熱情看似萬里之遙，其實背後有一條共同的線牽引，即美國要求尹政府完全否定朴槿惠、文在寅時期對華“模糊友好”的氣氛，完全回到美方陣營，擔當起亞太橋頭堡的“責任”。
美方也不滿意韓方的温吞，借核諮商小組（NCG）開會，將一個美方的“傀儡戲大師”送到了台前。
韓美核諮商小組第一次會議於7月18日在龍山總統府舉行，由韓國國家安保室第一次長（國安副助理）金泰孝和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印太協調員庫爾特·坎貝爾、國家安全委員會國防政策和軍備控制協調員卡拉·阿伯克隆比共同主持。
7月18日，在首爾龍山總統府，韓國國家安保室第一次長（國安副助理）金泰孝（左）和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印太協調員庫爾特·坎貝爾（中）在韓美核諮商小組第一次會議結束後共同會見記者。右一為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國防政策和軍備控制協調員卡拉·阿伯克隆比。 韓聯社/韓國總統室通訊攝影記者團
金泰孝在記者會上表示，韓美將通過核諮商小組共同協商決定延伸威懾事宜並共同採取行動。美方承諾將在朝鮮對韓進行核攻擊時立刻採取壓倒性、決定性應對措施，彰顯使朝面臨政權終結的決心。
坎貝爾則聲稱，美方堅信能夠遏制朝鮮任何形式的挑釁和攻擊，美國戰略核潛艇（SSBN）正在釜山港停靠，這是美國戰略核潛艇幾十年來首次；在核諮商小組會議當天停靠釜山，體現出美方為韓半島和平穩定貢獻力量、持續可靠地提供核遏制力這一強烈意志。
坎貝爾曾於克林頓任美國總統時期在國防部主管亞洲事務，情報背景濃厚。奧巴馬時代升任負責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助理國務卿，朴槿惠當選時奧巴馬送出的賀信就是由坎貝爾率領代表團親自送到首爾，與韓國高級官員的私交也不錯。“重返亞洲”、“亞太再平衡”戰略是他一手炮製，對中、俄、朝都主張有限對話、全面遏制。
2013年坎貝爾卸任，在特朗普主政時期蟄伏於商界和研究界；拜登帶領民主黨重回白宮後，他作為“老朋友”重掌美國的亞太事務，很明確是要勒緊日韓的繮繩，將雙方規範在美日韓同盟的軌道上。這樣一來，進可以發揮韓國的尖兵作用，退可以遲滯中日韓經貿合作、破壞中日韓自由貿易區談判進程，防止韓國因為經貿壓力向中國求援。該計劃雖然能有一定作用，但很難改變歷史潮流的走向，尹錫悦最後是否會被“借項上人頭一用，以安軍心”，尚未可知。
阿斯彭研究所對Kurt Campbell的簡介
根據韓美新聞公報，各方正為促成於8月中旬舉行的韓美日峯會而做相關準備；其中的幾位“破壁人”將在美國聚首，看看尹總統前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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