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選舉活動因對移民的焦慮而極化|路透社
Marek Strzelecki,Kuba Stezycki,Kacper Pempel




波蘭-白俄羅斯邊境的圍欄夜晚的全景,在移民危機期間,2023年10月2日,波蘭Opaka Duza。路透社/Kacper Pempel/文件照片
波蘭杜比切切爾基耶夫涅,2023年10月6日(路透社)- 在杜比切切爾基耶夫涅,這個毗鄰歐洲最後一片原始森林之一的波蘭村莊,幾乎沒有遊客,駐紮在學校體育館的士兵幫助攔截從附近的白俄羅斯圍欄邊境擠過來的移民。
就在距離邊界上佈滿刀尖的圍欄僅幾公里(英里)的地方,杜比切面臨着非法移民的再次激增,這引發了焦慮,並且在波蘭10月15日的一場激烈選舉之前主導了公眾討論。
民粹主義民族主義者法律與公正(PiS)政府將選票描述為需要阻止移民的安全選擇,以及自由派反對派贏得選舉後該國將面臨的存在威脅。
總理莫拉維茨基週四表示:“我們是否希望不久的新聞頭條警告我們有關毒品團伙,或者關於比亞維斯托克、謝德爾採、克羅斯諾、薩諾克、科沃布日格或華沙的另一起槍擊事件?!”他列舉了波蘭各地的城市。
“我們想要這個嗎?因為今天這些正是瑞典、巴黎、馬賽和意大利的頭條新聞,”他在華沙告訴記者們,然後前往西班牙格拉納達參加歐盟峯會,在那裏移民成為了一個棘手的話題。
莫拉維茨基的訊息 resonates 了一些杜比切居民,儘管法律和正義黨在該村莊爭取選票面臨着艱難的挑戰。
在2019年的議會選舉中,法律和正義黨及其主要對手自由市民聯盟(PO)在那裏各自贏得了約30%的選票。
此次,民意調查顯示法律和正義黨可能會再次成為波蘭最大的得票黨,但可能會失去多數席位,因為人們對生活成本的飆升以及批評者所稱的該黨顛覆民主標準的不滿。
杜比切的店主海倫娜·莫伊謝維奇讚揚了邊境圍欄和軍隊的存在。政府表示,自夏季以來,數千名軍隊已經部署到邊境地區,以應對潛在的“混合威脅”——來自白俄羅斯的非法移民。
“如果軍隊撤走,我就會關閉生意。如果政府拆掉這道圍欄,他們(移民)就會像螞蟻一樣湧入,”現年56歲的莫伊謝維奇説。
她計劃在選舉日舉行的一次全民公投中投下“否”票,其中有一個問題是:“您是否支持根據歐洲官僚機構強加的強制重新安置機制接納來自中東和非洲數千名非法移民?”
反對派指責PiS濫用公共資金進行一場旨在激勵其支持者並妖魔化對手的競選活動,其中包括一系列帶有引導性問題的提問。
驅逐和虐待的指控
杜比採村民目睹了非法移民的各種情況,包括被毆打的陌生人蹣跚走出邊境森林,以及移動警察設立的路障,檢查汽車上是否有偷渡者。
“我不知道波蘭是否有人有過在狹窄鄉間路上超越一輛高速行駛的Rosomak(軍用運輸車)的經歷。我們有這樣的經歷,”將投票給反對派的學校心理學家沃伊切赫·謝根説。
人權活動人士指責波蘭虐待主要來自中東和非洲的移民,他們試圖從白俄羅斯尋求庇護,稱數千人在越境後尋求他們的保護。
“邊境保護權利”(PRAB)是一個旨在記錄邊境管理背景下的驅逐證據的團體,這在國際人權和難民法規下是非法的。該團體表示,今年5月至8月間,有3000多人被拒絕進入庇護程序,並被迫從波蘭遣返回白俄羅斯。
活動人士稱,自2021年中期以來,已有幾十名移民因在多沼澤地邊境地區死亡,大多數是因為體温過低和疾病。約有300人失蹤。波蘭否認有任何不當行為。
最近,著名波蘭導演阿格涅什卡·荷蘭的獲獎新電影《綠色邊界》揭露了這些所謂的虐待行為,而PiS政府譴責該片對保護國家邊界的力量進行了不忠的侮辱。
在觀看電影中的敍利亞家庭時,我想起了一個大約30歲、帶着一個小孩的家庭,他們在一天晚上被帶到了我們這裏,
哈伊努夫卡醫院的資深醫生托馬什·穆修克(Tomasz Musiuk)説道,該醫院位於迪比切以北16公里(10英里)處。
“孩子和她的母親留在了醫院,而那個男人被邊防警衞帶走了。我不知道他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穆修克説道,聲音帶着裂縫。
“我認為99%的移民根本不應該來醫院。”
對於一些迪比切居民來説,選擇是複雜的。
72歲的退休鋸木廠工人阿利娜·阿爾泰米烏克(Alina Artemiuk)每當需要購買雜貨時,就會從她位於魯特卡的小村莊騎自行車3公里到達迪比切。她説她對邊境圍欄感到高興,但移民們仍在不斷湧來。
“那時還是夏天,黃瓜還在地上,”她在9月的一天回憶道。“當我回家時,他(一個移民)正坐在我的桌子旁,那裏有食物,他在查看手機。”
她説她在那個陌生人離開之前給了他蜂蜜和奶酪。“嗯,你得餵飽飢餓的人,”阿爾泰米烏克説。
額外報道:卡羅爾德·巴多哈爾(Karold Badohal)、安娜·沃達爾查克-森丘克(Anna Wlodarczak-Semczuk);文稿:馬雷克·斯特日列茨基(Marek Strzelecki);編輯:尤斯蒂娜·帕沃拉克(Justyna Pawlak)和馬克·海因裏希(Mark Heinr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