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子煙巨頭“Elf Bar”在美國非法銷售大量電子煙 | 路透社
Chris Kirkham,David Kirton
新近更名為Elf-Bar的一次性電子煙產品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申賽德的一家電子煙店展示出售，2023年11月30日。路透社/邁克·布雷克/文件照片
中國深圳，12月6日(路透社) - 一種新型電子煙通過提供藍色棉芬糖和粉紅檸檬汽水等口味，以廉價、一次性的包裝迷住了全球各地的青少年，並讓監管機構感到困惑。
主導這股最新浪潮的大亨是50歲的張勝偉，他是中國南部製造業中心深圳的電子煙行業老手。
大多數人從未聽説過他。張在15年的時間裏悄悄地從一家精品出口商崛起，成為世界上最大的電子煙製造商之一。他的主要公司Heaven Gifts現在在美國、英國和整個歐洲與行業巨頭Juul Labs Inc和英美煙草公司(BATS.L)競爭。
張先生已經在各國不斷加強對糖果味電子煙的監管中航行，許多健康倡導者稱這些電子煙是為了吸引青少年而設計的。在美國，該公司簡單地無視了對新產品的監管，並利用監管執行不力的情況。它在美國市場上推出了眾多暢銷的糖果味電子煙，包括Elf Bar、EBDesign和Lost Mary等品牌。相比之下，在英國，張先生遵守了要求降低尼古丁含量並進行政府註冊的監管規定，同時建立了無與倫比的分銷網絡，推動了青少年吸煙的激增。
文件照片：由中國製造商Heaven Gifts生產的Elf Bar電子煙，攝於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羅利市一家店鋪內的糖果味電子煙牆上，2022年6月23日。路透社/Arriana Mclymore/文件照片
在中國，全球90%以上的電子煙設備都是生產的地方，張先生避開了國內銷售，抵制了有可能將3億吸煙者轉變為電子煙用户的巨大市場的誘惑。當北京去年禁止了所有糖果味電子煙的國內銷售時，他對出口的專注顯得很有遠見，這一舉措摧毀了一些押注中國市場的競爭對手。
張先生還以深圳IMiracle Technology公司的名義開展業務，拒絕了採訪請求。Heaven Gifts的發言人Jacques Li表示，該公司不會面向兒童進行營銷，並且認真對待青少年吸煙問題。他承認公司的口味可能會吸引青少年，但表示公司正在修改包裝，使其對青少年不再那麼吸引，並停止銷售一些口味，比如“彩虹糖果”。
調味煙霧比模仿香煙的煙霧更有效地幫助吸煙者戒煙，他説。
李説：“成年人也喜歡口味。”“調味電子煙不應該被妖魔化。它們並不邪惡。”
張的熟練操縱展示了儘管全球努力阻止青少年尼古丁成癮的新浪潮，但限制青少年吸煙的困難。這也凸顯了中國國內糖果煙霧打擊正在證明是一次罕見的成功，即使其本土電子煙行業繼續主導製造和出口。
新更名的Elf-Bar一次性電子煙煙霧產品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申賽德的一家煙霧店展示出售，2023年11月30日。路透社/Mike Blake
中國的執法成功歸功於其共產黨政府對企業的更大權力和願意處以嚴厲處罰。中國官方媒體宣揚了包括3月對全國分銷網絡的突襲在內的打擊行動，當局在此次行動中查獲了價值1.5億元人民幣（2100萬美元）的電子煙庫存，並逮捕了10人。根據市場調研公司歐睿信息諮詢的數據，去年中國僅允許銷售不受歡迎的煙草口味的電子煙，銷售額從2021年的29億美元下降到了17億美元。預計今年銷售額將進一步大幅下降。
在禁止口味的同時，中國提到了與其他國家一樣對青少年吸煙的健康擔憂。但北京在打擊行動中存在獨特的利益衝突：它還經營着國家煙草壟斷，佔中國税收的8.7%，並直接受益於對電子煙的嚴格監管。根據歐睿信息諮詢的數據，中國國家煙草公司去年銷售了超過2.4萬億支香煙，幾乎是總部位於美國的煙草巨頭菲利普·莫里斯國際公司去年銷售量的四倍。
“關於法規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香煙，”加拿大滑鐵盧大學國際煙草控制政策評估項目創始人Geoff Fong説道。該項目評估了31個國家的煙草監管對煙草監管的影響。
中國國家煙草公司和國家煙草專賣局負責監管香煙和電子煙，但他們沒有發表評論。
在中國國內加強對電子煙的打擊的同時，中國繼續幫助包括Heaven Gifts在內的電子煙製造商出口數百萬個口味多樣的電子煙。隨着國內口味禁令的實施，中國還對電子煙製造商、進口商和國內經銷商徵收了新的税款。但這些税款不適用於針對海外市場的電子煙製造商。去年，中國還為Heaven Gifts和深圳機場的許多其他中國電子煙公司“白名單”了海外運輸，要求減少出口檢查，這是根據Heaven Gifts和中國電子煙協會去年的一篇文章得知的。
在中國國內禁止口味多樣的電子煙之後，中國電子煙及相關產品的出口價值從去年同期的50億美元增長了29.9%，達到了2023年上半年的54.8億美元，這是根據中國海關總署的數據顯示的。
相比之下，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自2020年以來實施了限制措施，但在公眾對青少年吸煙憤怒的情況下，幾乎未能成功限制口味多樣的電子煙。Heaven Gifts和許多其他中國製造商在美國銷售數百萬個電子煙，而沒有獲得FDA對其產品的授權，而這是任何國外或國內電子煙銷售商都需要的。
通過進行非法銷售，中國公司正在從試圖遵守FDA漫長而昂貴的批准要求的公司那裏奪取市場份額。FDA要求進行廣泛的研究，以證明任何電子煙產品對公共健康的淨益，即幫助成年人戒煙而不使新用户對尼古丁上癮。
負責監管電子煙的FDA煙草產品中心主任布賴恩·金在接受採訪時表示，該機構無法對外國公司處以罰款或提起訴訟。他説，FDA也缺乏足夠的執法資源來阻止廉價的中國電子煙湧入美國海岸。在被問及他對張先生的瞭解時，金拒絕就任何個人或公司發表評論，但表示該機構“顯然知道Elf Bar產品的存在”。
英美煙草公司在一份聲明中呼籲FDA和執法部門打擊來自天賜等公司的非法產品，這些產品已經“氾濫”美國市場。該公司表示，這些製造商“公然違反了FDA發佈的幾乎所有規則和指導。這些產品繼續湧入我們的邊境並瞄準年輕人。”
Juul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對非法一次性產品的不充分執法”破壞了FDA監管適當規範市場的能力。
公司發言人李表示，天賜“正在盡最大努力在美國保持合規”，但沒有回答有關公司是否提交了所需的FDA申請的問題。他稱FDA的規定不連貫，也不清楚“你必須符合什麼標準”，沒有具體舉例。
FDA對李的批評沒有評論。
自冠狀病毒大流行以來，美國青少年吸煙率顯著下降。但Elf Bar迅速成為青少年中最受歡迎的產品。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於6月發佈的一項研究發現，Elf Bar是2022年12月美國一次性電子煙品牌中最受歡迎的品牌，大約一年前開始銷售。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和FDA上個月發佈的一項全國青少年吸煙調查發現，Elf Bar是56.7%的中學和高中吸煙者的首選品牌。
最近從倡導組織Campaign for Tobacco-Free Kids退休的馬修·邁爾斯表示，政府未能執行法律，使得像Heaven Gifts這樣的公司能夠獲得“鉅額利潤”，同時使“任何試圖做正確事情的人”處於不利地位。
作為煙草監管者和反吸煙倡導者工作了四十年的邁爾斯表示：“未經FDA授權公開銷售產品是我見過的最明目張膽的事情。你所看到的是一個對美國政府不屑一顧的傢伙。”
李在週二的一份聲明中表示，該公司“正在與美國監管機構合作解決問題”，但沒有詳細説明這些溝通。FDA並未立即就其是否與該公司互動發表評論。
新改版的Elf-Bar一次性電子煙煙霧包裝如圖所示，2023年11月30日。路透社/Mike Blake
贏家和輸家
張的迅猛崛起給競爭對手留下了一串受損的痕跡，他們對全球監管浪潮做出了不同的回應。
總部位於北京的RLX科技（RLX.N），成立於2018年，採取了相反的舉措：大舉押注中國市場，並遵守新的美國監管規定。
該公司在2021年1月在紐約證券交易所進行了首次公開募股，估值接近350億美元。現在，在北京禁令之後，其市值為33億美元。
在美國，RLX陷入了監管審批流程中。自2020年以來，該公司已花費數百萬美元進行了廣泛的FDA要求的研究，但仍在等待機構的決定。RLX拒絕就本報告發表評論。
Heaven Gifts和其他公司通過無視美國的監管規定而蓬勃發展。根據芝加哥市場研究公司Circana（以前稱為IRI）的私人零售數據顯示，張的果味電子煙在2023年中旬前一年在美國的銷售額超過6.5億美元。這份數據衡量了從2018年1月到今年10月中旬的購買情況，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Circana外部人士向路透社提供的。
根據這些數據，截至2023年9月的一年內，Heaven Gifts在美國電子煙市場的份額超過了9%。這使得張的一次性品牌僅次於英美煙草公司生產的Vuse Alto和Juul在市場份額上。
在Heaven Gifts開始大舉進入美國市場一年多之後的5月，FDA通過向海關官員發出警報，指示他們停止Elf Bar公司產品的運輸，對其採取了行動。李表示，公司的任何貨物都沒有被“扣押或退回”。
一項路透社對FDA數據庫的審查顯示，FDA和海關官員在11月6日阻止了一家張氏公司的未指明數量的產品進入美國的貨物。FDA和海關官員沒有就被扣留的產品發表評論。
李説，該公司已經停止了以Elf Bar和EBDesign品牌出貨的電子煙，這兩個品牌在五月份的進口警報中被提及。李沒有回答該公司是否已經停止了其他產品名稱下的出貨，比如Lost Mary。他説“我們不認為我們在美國仍然是一個領先的品牌”，該公司認為其產品的假冒版本“猖獗”。
新改名的Elf-Bar一次性電子煙產品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申賽德的一家電子煙店展示出售，2023年11月30日。路透社/Mike Blake
FDA表示，它仍在評估被扣留進口商品的信息，但這樣的數據無法捕捉其警報的“真實影響”。該機構表示，它相信這些警報可能導致“無數公司”自願停止進口非法電子煙。
中國電子煙行業的五名現任和前任高管告訴路透社，天貓國際對FDA規定的藐視遵循了中國電子煙行業的常見手法。他們表示，遵守規定會讓公司花費數百萬美元的合規費用和失去利潤，而競爭對手則可以在沒有或幾乎沒有後果的情況下非法進入美國市場。
Elf Bar和其他Heaven Gifts品牌在截至9月的季度中仍然是一次性電子煙市場的領導者，根據Circana的數據。
FDA的金（King）表示，一旦有數據顯示Elf Bar是暢銷產品並且在青少年中很受歡迎，該機構就會對其採取行動。他説，對於在美國銷售非法電子煙的供應商或零售商建立執法案件需要時間。
“我們無法無時無刻都到處都在，” 金説。“所以我必須優先利用我們擁有的資源。”
金説，該機構相對較少的資金用於追究電子煙公司的責任，因為它不會向該行業收取費用。現在，它正在尋求國會授予權力這樣做。金説，執法也因需要在起訴違規者之前與美國司法部商議以及該機構在採取行動之前向分銷商和零售商發出警告的做法而變得緩慢。
在從6月開始向銷售Elf Bar的300多家零售商發出警告信後，該機構已對60多家企業處以罰款，其中許多是加油站和便利店。
見“韋恩”
像Elf Bar這樣的一次性電子煙通常含有比早期版本的電子煙（包括Juul）更高的尼古丁液體量。而且它們更容易使用：只需打開盒子就可以開始抽了。
在2020年美國的規定之前，Juul以一種使用尼古丁液體“Pods”並有各種口味的設備主導了美國的電子煙市場，這在青少年中非常受歡迎，使該公司成為公眾憤怒的主要目標。
A Juul pod has about 200 puffs; some Heaven Gifts vapes offer up to 5,000 drags. A Juul starter kit costs at least $40 for a charger, device and pack of four pods. 張先生的設備通常售價約為20美元。
Juul在2020年FDA的限制之前推出了一些受歡迎的口味，比如芒果，但這些口味被禁止在基於Pod的設備中使用。Heaven Gifts推出了檸檬降落、草莓皮尼亞科拉達和熱帶彩虹爆炸等多種口味。
包括Elf Bar在內的一次性電子煙銷量激增，因為用户認為它們物有所值，澳大利亞悉尼大學的公共衞生副教授貝基·弗里曼表示。澳大利亞也出現了大量未經授權的來自中國的電子煙產品，並出現了青少年使用的情況。
“如果你是一羣孩子，你可以湊錢一起分享，” 弗里曼説。“這是合適的產品，合適的價格，而且你可以得到各種口味。”
五年前，Heaven Gifts並沒有自己的產品，而是作為中國其他電子煙產品的出口商和經銷商，比如Suorin和Smok品牌。張先生最初出口了中國公司如如煙生產的電子煙產品，該公司被認為是發明現代電子煙的功臣。
在行業的早期階段，也就是在2000年代末，張先生在在線電子煙論壇上被廣泛認識為“韋恩”。他和其他五名員工在上海的一間公寓裏創辦了這家公司，公司發言人李説。他説張先生把浴室當作了他的辦公室。李説，Heaven Gifts成立於2007年。這個名字暗示了吸煙可以奇蹟般地治癒煙草香煙的困擾。
張氏的貿易公司主要針對無法負擔深圳“電子煙之谷”製造商要求的大額最低訂單的小型零售店和地區分銷商。
天貓國際在2014年從上海搬遷到深圳，試圖生產自己的產品。電子煙行業論壇e-cigarette-forum.com的創始人奧利弗·科舍説，最初的努力失敗了。但天貓國際在與分銷商特別是英國的建立聯繫方面做得很出色。
2019年，仍然決心自行生產電子煙的張氏開始大舉投資整個生產鏈。根據中國企業數據網站天眼查的數據，天貓國際在製造商深圳友美科技（Suorin電子煙產品的製造商）中持有14.6%的股份。深圳友美科技未發表評論。
張氏還投資了電池、加熱芯片、尼古丁液和珠海市的高度自動化電子煙工廠的製造商。李説，這些投資對天貓國際來説是“非常重要”的戰略舉措。
李説，公司首先在2021年在英國推出了Elf Bar，隨後在同年在美國推出。李説，天貓國際的員工人數從大約一年前的200人增長到今天的700多人。在許多中國畢業生找工作都很困難的時候，該公司將自己打造成友好和國際化的形象，宣傳視頻中展示了二十多歲的員工在明亮的現代空間裏互相擊拳和碰奶茶。
兩位與張氏合作的人形容他低調。儘管有了新的財富，他穿着樸素，穿着牛仔褲和領口襯衫。他是一位親力親為的經理，負責銷售、研究和戰略團隊，但在會議上保持相對沉默。
他仍然以韋恩的名字出現，李説。
引發英國青少年吸電子煙熱潮
在推出Elf Bar之前，天賜在英國建立了一個分銷據點。在充當中間商的同時，將產品從中國的Vape Valley通過當地分銷商運送，張還建立了自己的品牌網站Deepvaping，直接向消費者和零售商銷售產品。
英國提供了更寬鬆的監管環境。在美國討論是否禁止口味的同時，英國允許口味存在，同時對尼古丁含量設定限制，並要求電子煙公司向監管機構註冊。天賜表示他們遵守了英國的規定。
隨着Juul在2018年和2019年的崛起，美國青少年吸電子煙的情況激增，但在英國，情況一直比較受控，直到Elf Bar和類似口味的一次性電子煙的推出。然後情況急劇惡化：英國公共衞生組織ASH在6月發佈的一項調查發現，截至2023年，超過20%的11至17歲兒童嘗試過吸電子煙，而2020年這一比例約為14%。調查發現，增長主要是由一次性電子煙推動的，其中Elf Bar最受歡迎。
ASH副首席執行官哈澤爾·奇斯曼表示，天賜等一次性電子煙製造商“根本沒有認真對待他們的產品對18歲以下人羣如此具有吸引力並被如此廣泛使用的事實。”
英國和歐盟都有規定限制尼古丁含量，這意味着歐洲版的Elf Bar中的尼古丁含量不足以滿足大多數試圖戒煙的香煙吸煙者的需求，e-cigarette-forum.com創始人克爾肖説。但這足以吸引非吸煙者，並潛在上讓他們上癮。
今年七月，消費品和電子煙批發商Supreme Plc宣佈與幾家英國主要超市和便利店連鎖店達成供應Elf Bar和Lost Mary的協議。Supreme在其Elf Bar產品網頁上表示，每週在英國售出約250萬個Elf Bar。Supreme沒有回答有關公共衞生倡導者對產品的擔憂的問題，但表示公司預計到2024年3月結束的財政年度從這些產品中獲得4000萬英鎊（5040萬美元）的收入。
在歐洲一些地區，包括匈牙利，Elf Bar和其他口味的電子煙是非法的，當地法律比歐盟的煙草法規更為嚴格。
匈牙利已經與非法一次性電子煙的激增作鬥爭超過一年，據匈牙利反煙草工作負責人Tibor Demjen稱，政府已經減緩了銷售，但並未停止。他指責這些一次性電子煙銷售商試圖“向年輕人羣滲透尼古丁”。
“這是他們的工作，”Demjen説，“而且他們做得很好。”
Heaven Gifts發言人Li表示，公司“高度關注”這個問題，並指責非法走私產品進入匈牙利。
失敗的打擊行動
當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在2020年加強電子煙規定時，犯了公共衞生團體所稱的一個重大錯誤，這激發了生產口味吸引青少年的一次性電子煙。
在這些規定實施之前的一年，Juul以其口味吸引青少年的煙草顆粒主導市場。FDA禁止了顆粒式設備中的甜味口味，但豁免了其他類型的設備，包括一次性電子煙。該機構表示，它不想限制可能使用其他類型的電子煙戒煙的成年人的選擇。所有公司仍需要獲得FDA授權才能銷售特定產品。
結果：整個行業大規模轉向為美國市場生產口味糖果一次性電子煙。
Juul在2019年底之前撤出了除煙草和薄荷味之外的所有口味，超過了FDA在2020年對口味的限制。根據Circana零售數據，該公司的市場份額從2018年第四季度的71%下降到2023年第三季度的21%。數據顯示，像Heaven Gifts生產的口味一次性電子煙品牌在同一時期的市場份額從4%上升到43%。
去年退休的FDA煙草部門負責人Mitch Zeller告訴路透社，他在2019年12月被FDA幕僚長Keagan Lenihan告知，白宮希望只對Pod式電子煙實施口味限制。當時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已經宣佈計劃禁止除煙草之外的所有電子煙口味，因為這些口味在青少年中很受歡迎，這一舉動引發了行業和成年電子煙用户的強烈反對。
Zeller表示，他告訴Lenihan，青少年只會轉而使用口味一次性電子煙，FDA需要對白宮提出異議。“我非常擔心這項政策劃定的界限是錯誤的，”現在為一家開發戒煙藥物的製藥公司提供建議的Zeller説。
根據Zeller的説法，Lenihan表示白宮的決定是最終決定。現在擔任菲利普·莫里斯國際公司外部事務執行官的Lenihan沒有發表評論。特朗普的發言人也沒有發表評論。
FDA在向路透社發表的聲明中表示，2020年的數據顯示，青少年“壓倒性地偏愛”像Juul這樣的電子煙煙彈，而且該機構“有能力根據新數據和信息調整執法優先事項。”
FDA面臨的更大問題是：其批准流程被認為是如此繁瑣，以至於許多電子煙製造商甚至都選擇跳過它，儘管甜味仍然可能在一次性電子煙中合法。
從理論上講，美國的電子煙法規比歐洲和英國嚴格得多，要求公司證明對公共健康有淨益。迄今為止，該機構只批准了23種電子煙產品，全部是煙草味的。
然而，這23種產品的銷售額僅佔美國電子煙銷售額的不到3%，根據Circana的數據。總的來説，數據顯示，在過去一年裏，美國市場上推出了3000多種新的電子煙產品。
天賜在2021年底在美國推出了Elf Bar，而沒有獲得FDA的銷售授權。銷售額飆升。根據Circana的數據，張先生看到Elf Bar和他的其他美國品牌的周銷售額從2022年2月初的不到10萬美元增長到2023年10月初的每週超過900萬美元。天賜的產品在7月至9月間的銷售額約為所有獲得FDA授權產品的三倍，數據顯示。
在推出美國銷售後，張先生迅速建立了他的分銷網絡，然後在Elf Bar旁邊推出了新品牌。當該機構在5月發佈進口警報，試圖阻止天賜的貨物時，它包括了一些品牌，但遺漏了其他品牌，包括Lost Mary和Funky Republic。
Lost Mary的銷售額從2022年9月的不到10萬美元躍升至10月初的首周超過300萬美元，使其成為美國前十大一次性電子煙之一，數據顯示。
李説，天賦常常添加新品牌以豐富其產品組合。
他在一份聲明中説：“坦率地説，超越監管者並不在我們的議程上。”“我們必須與監管者合作，而不是繞着他們走。”
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的公共衞生教授庫爾特·裏比斯爾表示，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在阻止非法電子煙進口激增方面面臨着複雜的挑戰，但在回應上“反應不夠迅速”。
“這有點像貓捉老鼠的遊戲，”他説，“但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是一隻慢動作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