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圍巾——一個備受爭議的團結象徵 | 路透社
Riham Alkousaa,Layli Foroudi
柏林/巴黎,12月14日(路透社) - 在全世界範圍內,黑白相間的巴勒斯坦圍巾已經成為對巴勒斯坦事業表示團結的象徵,而在以色列和哈馬斯激進分子在加沙之間的戰爭肆虐期間,它也成為了戴上它的人的問題。
支持以色列的人認為這種方格圍巾是一種挑釁,是對他們所認為的恐怖主義的支持的標誌。
成千上萬的人在英國和其他地方的大規模抗議活動中戴着巴勒斯坦圍巾,支持巴勒斯坦人,並呼籲衝突中實行停火。
但活動人士表示,法國和德國的警察 - 這兩個國家已經打擊了親巴勒斯坦的抗議活動 - 已經警告、罰款或拘留了戴這種圍巾的人。
居住在柏林的巴勒斯坦敍利亞詩人拉米·阿爾-阿舍克認為他已經找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他在前臂上紋上了巴勒斯坦圍巾的圖案。
“巴勒斯坦圍巾被定為犯罪,人們被要求摘下它,”他説。“我説:‘好吧,你可以讓我摘下它,但你必須割掉我的手臂才行。”
“我正在慶祝我的憤怒和我的被定罪的文化,”他在路透社的一名紋身師給他的作品潤色時説。“這也是美麗的,也是一個提醒,永遠不要忘記有這麼多人被殺害。”
然而,德國《蘇德德意志報》稱巴勒斯坦圍巾為“問題布料”,並建議德國的親巴勒斯坦抗議者改穿納粹制服。
以色列的支持者表示,這顯示了對哈馬斯激進分子10月7日對以色列邊境發動的襲擊中1200名以色列人的無視,這次襲擊引發了以色列對加沙的襲擊。
巴勒斯坦支持者指出,在這次進攻中有超過18,000人喪生,以及以色列對巴勒斯坦領土的持續佔領。
在緊張的氛圍中,這也導致了暴力事件。上個月在美國佛蒙特州,三名巴勒斯坦裔大學生遭槍擊,其中兩人戴着巴勒斯坦圍巾,導致一人癱瘓。
反抗的象徵
巴勒斯坦圍巾長期以來一直是巴勒斯坦民族主義的象徵,被已故的巴解組織領導人亞西爾·阿拉法特所代表,他幾乎沒有被拍攝過沒有戴圍巾的照片。他將圍巾摺疊成了歷史巴勒斯坦的形狀。
設計歷史學家阿努·林加拉告訴路透社,圍巾在1936-1939年反對英國統治的起義中首次具有政治意義,當時農村游擊隊員用布遮住他們的臉,它顯示了“統一的抵抗”,她説。







巴勒斯坦敍利亞詩人拉米·阿爾-阿舍克(Ramy Al-Asheq),34歲,看着他的前臂,上面刺有巴勒斯坦圍巾的黑白棋盤格紋身,這是由柏林的紋身藝術家塔娜·托爾(Tana Torr)於2023年12月13日完成的。路透社/安妮格雷特·希爾斯(Annegret Hilse)攝
這種黑白格紋是在20世紀50年代出現的,當時英國指揮官格拉布將軍將其分配給阿拉伯軍團的巴勒斯坦士兵,以區別於約旦士兵的紅白相間的圍巾,美國歷史學家泰德·斯韋登堡在他的著作《叛亂的記憶》中寫道。
後來,巴勒斯坦激進分子採用了這種圖案,比如1969年劫持美國TWA航空公司客機的萊拉·哈立德(Laila Khaled)。南非反種族隔離領袖納爾遜·曼德拉,他領導的非洲人國民大會與巴勒斯坦解放組織關係密切,有時也會佩戴這種圍巾。
在以色列佔領的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巴勒斯坦國旗在1967年至1993年間被禁止使用,圍巾成為了巴勒斯坦國家建設鬥爭的象徵。
“曾經用來掩蓋反對英國殖民主義叛軍身份的東西,現在成為了展示這種身份的象徵,”詩人阿舍克説。
搶手的圍巾
自以色列入侵加沙以來,巴勒斯坦領土上最後一家圍巾工廠希爾巴維的網站上的圍巾訂單數量激增。
該公司在歐洲的合作伙伴奈爾·阿爾卡西斯告訴路透社,每月能生產5000條圍巾,填補15萬人的訂單需求將需要數年時間。
柏林一家東方小飾品店的銷售員洛艾·哈亞特萊表示,加沙戰爭使圍巾的需求增加了200%。
“我們不得不從敍利亞空運了兩批貨物,”哈亞特萊説道,他的商店因為在店鋪窗户上掛了巴勒斯坦國旗而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柏林和巴黎警方表示,佩戴巴勒斯坦圍巾並不違法,除非遮住了臉部。但柏林警方表示,如果他們認為公共安全立即受到威脅,他們可以限制或禁止户外集會,這可能涉及禁止佩戴巴勒斯坦圍巾。
巴黎警方拒絕就具體案例發表評論。
11月份在巴黎參加遊行的加森·姆祖吉被警方攔下,並被要求摘下他披在肩上的紅色巴勒斯坦圍巾。
“他們很冷靜,但信息很明確——摘掉它,否則你就別想走了,”這位39歲的計算機程序員説。
警方要求44歲的科學家約斯拉·梅賽在巴黎地鐵上摘下她的頭巾。她拒絕了,並因舉行未經授權的抗議活動被罰款30歐元。
“我感到震驚,眼淚奪眶而出。這是一個象徵——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少的事情,”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