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播音員4：傳奇繼續》——《華爾街日報》

2019年，CBS新聞的斯科特·佩利正在朗讀他的著作《值得講述的真相：一位記者在我們時代故事中尋找意義》。圖片來源：保羅·亨尼西/祖瑪通訊社本專欄的長期讀者可能還記得斯科特·佩利，這位CBS新聞主播曾離奇地暗示，國會棒球訓練場那起惡名昭彰的槍擊事件可能是“自導自演”。

本週，佩利先生沒有對共和黨議員發表不公正的指控，而是將矛頭指向了人類本身。他在週日晚上《60分鐘》節目中講述的新故事，以其獨特方式同樣令人匪夷所思。因為佩利在宣揚地球末日預言的同時，也承認這位末日預言家有着屢屢出錯的歷史。以下是週日《60分鐘》報道的節選：

保羅·埃利希：人口過多，消費過度，增長狂熱。

90歲的生物學家保羅·埃利希或許活得足夠長久，終於見證了自己某些可怕預言成真。

斯科特·佩利：您似乎在説人類文明不可持續？

保羅·埃利希：噢，人類當然不可持續。若要讓全星球都維持我們（基本就是你和我）的生活方式，還需要五個地球。但誰知道這些地球從哪來呢。

斯科特·佩利：僅就所需資源而言？

保羅·埃利希：維持我們生存系統運轉所需的資源，正是我們正在摧毀的生物多樣性。人類正忙着鋸斷自己棲息的樹枝。

埃利希先生預言人類將很快耗盡世界資源的時間，比當今世上大多數人的壽命還要長。而所有這些年來，他的預言始終是錯誤的。1990年12月，《華爾街日報》社論指出：

1980年，經濟學家朱利安·西蒙與地球日英雄保羅·埃利希打賭世界不會走向末日。賭約內容是到1990年，銅、錫等五種金屬價格會下跌（西蒙）還是上漲（埃利希）。更廣泛地説，這是兩種對立世界觀的對決：可能繁榮論與必然毀滅論。《紐約時報雜誌》近期文章披露，由於五種金屬價格全部下跌，埃利希先生不得不認賠…

2013年，喬納森·拉斯特在評論保羅·薩賓著作《賭約》時揭示了這份協議如何嚴重偏向最終輸家：

西蒙主張，由於市場會刺激創新並提升效率，大宗商品價格將下降。他提議雙方各出資1000美元購買五種商品組合。若價格下跌，埃利希需支付1980年與1990年的價差；若上漲則由西蒙賠付。這意味着埃利希的風險有限，而西蒙的理論風險卻是無限的。

西蒙甚至允許埃利希先生單方面設定有利於自己的賭約條款：埃利希有權選擇五種作為衡量標準的商品。在諮詢了約翰·霍爾德倫和約翰·哈特兩位同事後，埃利希選擇了鉻、銅、鎳、錫和鎢——他的團隊認為這些金屬尤其可能面臨短缺。薩賓指出，當雙方敲定條款時，埃利希、霍爾德倫和哈特"信心滿滿地認為自己會獲勝"。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1990年10月，埃利希給西蒙寄去了一張576.07美元的支票。薩賓以外交辭令描述道：“支票上未附隻言片語。“儘管在賭約期間全球人口增長了8億，但這五種金屬的價格卻下跌了超過50%。價格下跌的原因恰恰印證了西蒙的預測——技術創新和市場驅動的資源保護。

埃利希的表現遠不止是輸不起。1995年他對本報表示：“如果西蒙從地球上消失，那將是人類的福音。"（西蒙於1998年去世）這番言論完全符合其性格特點。《賭局》一書中充斥着埃利希的激烈言辭——他將反對者稱為"白痴”、“蠢貨”、“低能兒”、“小丑"等更不堪的稱謂。他自詡正義的狂熱，既體現在辯論時的惡毒攻擊，也表現在對反面證據的完全漠視。例如，他曾批評推動農業綠色革命的科學家們——如通過科學耕作養活全球貧困人口的諾曼·博洛格——是"提出愚蠢萬能藥來解決糧食問題的狹隘同行”。

本週佩利先生提到埃利希先生過往分析屢屢失準的歷史，卻似乎不明白這應該讓人們更加懷疑埃利希關於氣候的斷言，而非輕信。這篇《60分鐘》報道如此陳述：

1968年，斯坦福大學生物學教授埃利希憑藉預言自然崩潰的暢銷書成為末日預言名人。

斯科特·佩利：當《人口爆炸》出版時，您被稱為危言聳聽者。

保羅·埃利希：我當時感到恐慌。現在依然恐慌。我所有的同事都感到恐慌。

埃利希在68年發出的警告稱人口過剩將引發大範圍饑荒。這一點他錯了。綠色革命養活了世界。但他在68年同樣寫道温室氣體熱量將融化極地冰蓋，人類將侵佔荒野。如今人類已佔據地球70%的陸地與70%的淡水資源。

保羅·埃利希：物種滅絕速度現在異常之高，且持續加劇。

正如哲學家湯姆·佩蒂所言，即便失敗者偶爾也會走運。莫非埃利希先生這次終於押中了論點？

卡託研究所的瑪麗安·圖皮表示"依然荒謬！"。圖皮先生週一在HumanProgress網站撰文指出：

昨晚CBS電視台選擇以《60分鐘》人口過剩專題開啓新年。這並不特別令人意外。近月來多家左傾媒體為人口減少論者背書…從而助長了其反人道主義與反生育主義的傳播。令人驚訝的是CBS竟認為採訪斯坦福大學生物學家保羅·埃利希是明智之舉。這位90歲的學者看起來健康矍鑠，言談吐一如既往地自信，重提了其1968年著作《人口爆炸》的核心論點。該書開頭許多讀者都耳熟能詳：

“人類温飽之戰已經結束。即便現在啓動緊急計劃，到20世紀70年代仍將有數億人死於飢餓。事到如今，任何措施都無法阻止全球死亡率的大幅上升……”

事實上，世界每千人粗死亡率已從1965-1970年的12.9‰降至2020-2025年的8.1‰，降幅達37%。曾經普遍存在的饑荒現象已在非戰亂地區絕跡。全球糧食產量（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前）創下歷史新高。20世紀70年代及之後並未出現數億人餓死的情況，恰恰相反——全球人口從1968年的35億增長至2022年的80億。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受保羅·埃利希著作啓發而實施的錯誤計劃生育政策（1978-2015年），中國約有4億人口未能出生。

圖皮先生還提到他與羅納德·貝利的研究成果，強調資源利用正日趨高效：

世界正在城市化。到2050年，80%的人類將居住在城市。這意味着我們正在退出土地佔用，從而為動植物增加而非減少生存空間…

洛克菲勒大學環境學家傑西·H·奧蘇貝爾預估，隨着包括作物單產提高在內的農業實踐效率持續提升，未來約50年內"全球耕地淨減少量將達10個愛荷華州面積，耕地規模將回縮至1960年水平”。

也許埃利希先生和佩利先生會對新的賭注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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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弗里曼是《代價：特朗普、中國與美國復興》的合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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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羅西協助編輯“最佳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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