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新冠審查機器 - 《華爾街日報》

最新公佈的文件顯示，白宮在社交媒體審查美國人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白宮數字媒體主任羅伯·弗萊厄蒂與社交媒體高管的電子郵件往來證明，這些公司實施新冠審查政策是迫於白宮持續強制的壓力，而非自願。這些郵件於1月6日在《密蘇里州訴拜登案》的證據開示階段曝光，該言論自由訴訟由密蘇里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總檢察長以及新公民自由聯盟代表的四位私人原告提起。

2021年3月14日，弗萊厄蒂向一位臉書高管（出於禮節隱去其姓名）發送主題為"你在隱瞞實情"的郵件，附帶《華盛頓郵報》關於臉書自身對"助長疫苗猶豫觀點傳播"研究的報道鏈接。該高管回覆稱：“我認為存在誤解”，弗萊厄蒂駁斥：“我不認為這是誤解。我們嚴重關切貴平台是疫苗猶豫的主要推手——句號。……我們需要看到你們的努力，想知道如何協助，更不願看到捉迷藏式的應付……如果你們能坦誠相待，事情會簡單得多。”

3月21日，在未能平息弗萊厄蒂不滿後，這位臉書高管發送郵件詳述公司政策調整計劃，包括"清除疫苗錯誤信息"及"降低不含可操作錯誤信息但阻礙疫苗接種內容的傳播度"。臉書將此類內容定性為"經常屬實但可能被渲染成聳動、危言聳聽或駭人聽聞的信息"，承諾"當羣組、專頁和賬號過度推廣這類煽情內容時將予以封禁"。

在那次交流中，弗拉赫蒂先生要求瞭解Facebook正在採取哪些措施來"限制病毒式內容"在私人通訊應用WhatsApp上的傳播，特別是"考慮到其在移民社區和有色人種社區的影響力"。公司三週後回應了一份冗長的承諾清單。

4月9日，弗拉赫蒂先生詢問"你們正在採取哪些行動和改變來確保…不會加劇我國疫苗猶豫問題"。他批評該公司早期在控制政治言論方面缺乏熱情：“在選舉背景下，你們測試並部署了一種算法調整，以推廣關於選舉的優質新聞和信息…然而，你們是在一場助長懷疑情緒的選舉之後才這樣做，而這場選舉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你們的平台策劃的叛亂。然後你們又將其關閉。我希望得到一些基於數據的保證，你們不會在這裏重蹈覆轍。“高管的回應是：“明白。”

4月14日，弗拉赫蒂先生向高管施壓，詢問為什麼"今天關於疫苗的熱門帖子"是塔克·卡爾森"説它們不起作用”：“我想知道’減少’實際上是什麼樣子的，“他説。高管回應道：“正在處理中。”

4月23日，弗拉赫蒂先生向高管發送了一份他聲稱在白宮內部流傳的備忘錄。備忘錄聲稱"Facebook在COVID疫苗錯誤信息的傳播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並指責該公司"未能監控舉辦反疫苗和COVID虛假信息活動"以及"將注意力引向COVID懷疑論者/反疫苗’可信’傳播者"等行為。

5月10日，這位高管向弗拉赫蒂發送了一份清單，列舉了Facebook為"提高疫苗接受度"所採取的措施。弗拉赫蒂嗤之以鼻：“當你們在搜索中積極推廣反疫苗頁面時，很難認真對待這些”，並附上一位NBC記者推文的鏈接。高管回覆道：“謝謝羅伯——這條推文中提到的兩個賬户因違反我們的政策已被徹底從Instagram移除。”

拜登總統、新聞秘書珍·普薩基和衞生局局長維韋克·穆爾西后來公開承諾，如果平台不加強審查，將追究其責任。2021年7月16日，有記者詢問拜登對"Facebook等平台的看法”，他回答：“他們在殺人。“拜登後來聲稱他指的是用户而非平台在殺人。但記錄顯示，Facebook本身正是白宮施壓行動的目標。

弗拉赫蒂還在2021年4月施壓谷歌，指責其旗下YouTube"誘導"人們產生疫苗猶豫。他表示這一關切"已上達白宮最高層（我指的是最高層））"，並要求"採取更多行動”。弗拉赫蒂要求谷歌説明將採取哪些進一步措施刪除不受歡迎的內容。一位高管回應稱，公司正在努力"解決您對新冠錯誤信息的關切”。

這些郵件揭示了一個清晰模式：代表白宮的弗拉赫蒂對科技公司未能按他要求審查新冠相關內容表示憤怒，公司則修改政策以滿足其要求。結果，數千名質疑政府批准的新冠説法的美國人被禁言。密蘇里州案原告中的傑伊·巴塔查里亞和馬丁·庫爾多夫是流行病學家，他們因表達科學上有依據但偏離政府路線的觀點（如具有自然免疫力的兒童和成人無需接種新冠疫苗），在政府授意下遭到多個社交媒體平台審查。

通過早期訴訟、《信息自由法》申請以及埃隆·馬斯克公佈的"推特文件"曝光的郵件，已揭露了一個涉及白宮、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國土安全部、聯邦調查局等機構的龐大審查體系。政府指示科技公司刪除特定類型材料，甚至審查具體帖子和賬號。這些被審查內容同樣包括質疑口罩有效性及反對新冠疫苗強制令的真實信息。

第一修正案禁止政府進行基於觀點的審查。國家行為原則禁止政府通過唆使私營企業間接實現違憲目的來規避憲法約束。

政府辯護者以科技公司的合作為自願行為為由，聲稱不涉及第一修正案。該推論值得商榷，即便成立，其前提現已被證偽。

弗拉赫蒂郵件證明，聯邦政府為確保美國人只能接觸國家批准的新冠疫情信息，對科技公司實施了非法脅迫。這種違憲的國家行為導致美國人對新冠疫情關鍵議題形成了虛假的"科學共識"印象。目前法院正在追究政府這種非法、欺騙性且危險的行為。

尤尼斯女士是新公民自由聯盟的訴訟律師，在密蘇里州訴拜登案中代表私人原告。凱里亞蒂博士是布朗斯通研究所的高級學者，倫理與公共政策中心的研究員，也是原告之一。

2021年7月15日，美國衞生局局長維韋克·穆爾蒂在白宮新聞發佈會上發表講話。圖片來源：湯姆·布倫納/路透社刊登於2023年1月9日印刷版，標題為《白宮的新冠審查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