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能否定義反猶太主義?——《華爾街日報》
Alvin Rosenfeld and Leslie Lenkowsky
拜登政府於12月中旬宣佈成立一個跨部門工作組,以制定"打擊反猶太主義的國家戰略"。這一涵蓋國內外政策的舉措早就該實施了。自世紀之交以來,反猶太主義在全球範圍內呈上升趨勢,美國也未能免受其害。然而,要取得成功,工作組首先必須回答一個基本問題:什麼是反猶太主義?
由35個國家(包括美國)組成的國際大屠殺紀念聯盟給出了一個定義。該聯盟將反猶太主義定義為針對猶太人的"言論和身體表現上的仇恨"。破壞猶太教堂和墓地、騷擾佩戴猶太宗教標誌的人,以及極端情況下因某人是猶太人而進行攻擊或謀殺,都是例子。這類事件在美國和其他地方一直在增加。
但另一種反猶太主義的表現形式變得更加普遍,尤其是在高等教育和部分流行文化中。其形式包括否認或淡化大屠殺、將以色列政策與納粹政策相提並論,以及通過聲稱以色列是"種族主義行為"來否認猶太人"自決權"。根據關注校園敵對行為的非營利組織Amcha倡議,在2021-22學年,60%的猶太學生人數眾多的學校發生了這類針對"猶太身份"的攻擊。
國際大屠殺紀念聯盟的定義涵蓋了這兩種反猶太主義,得到了各國政府和眾多私營組織的廣泛認可。但它並不具有法律約束力。即便如此,2019年特朗普政府發佈了一項行政命令,旨在將1964年《民權法案》擴展到涵蓋"根植於反猶太主義"的歧視。該命令呼籲聯邦機構在考慮第一修正案對言論的保護的同時,“考慮"使用國際大屠殺紀念聯盟的定義。國務院在報告全球反猶太主義活動時也一直使用該聯盟的定義。
但行政命令可輕易被撤銷。下任總統大筆一揮,就能修改其反猶主義定義範圍或直接廢除。儘管證據確鑿,反對IHRA定義的批評者仍常指責其壓制了對以色列的合理批評。支持者則反駁稱此類指控站不住腳,意在否定猶太人在自己國家生存的權利。
因此拜登工作組應優先回答是否支持IHRA定義。有了明確的反猶主義界定標準,聯邦機構及高校等其他管轄區和組織才能清楚識別防範目標。公眾也能更清晰瞭解反猶主義的發生方式、時間及地點。
拜登政府已對IHRA定義展現出接納態度。國務院反猶特使黛博拉·利普斯塔特在確認聽證會上明確表示,IHRA定義是區分合理批評與反猶主義的"實用"工具。去年春季白宮行政與預算局宣佈教育部擬出台法規落實特朗普行政令,但該部門已兩度推遲。
跨部門工作組的成立為拜登政府提供了新契機,可藉機推進IHRA定義應用,使其成為長期反猶鬥爭中亟需且更有效的工具。
羅森菲爾德系印第安納大學當代反猶主義研究所所長,倫考斯基系該校榮休教授。
拉比·安德魯·貝克於2022年12月13日在華盛頓聽證會上發言。照片:邁克爾·布羅克斯坦/祖瑪通訊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