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推動TCU冠軍之路的無厘頭口號

洛杉磯——德州基督教大學橄欖球迷在過去大半個世紀裏一直高喊着一段小調。除了他們狂熱的粉絲外，很少有人聽説過這段被球員們形容為"嬰兒語"的助威口號。

當TCU角蛙隊週一晚間在大學橄欖球全國冠軍賽中對陣喬治亞大學時，這支隊伍的吶喊口號將傳遍全美千家萬户——並可能讓數百萬人感到困惑。

這段口號是這樣的：“Riff ram bah zoo! Lickety lickety zoo zoo! Who wah wah who! 給他們點顏色瞧瞧，TCU！”

或者用資深安全衞米勒德·布拉德福德的話説：“聽起來就像一堆胡言亂語。”

“Riff Ram"已成為這支13勝1負的TCU球隊不可思議地衝擊全國冠軍的象徵。它充滿活力，凝聚了球員，也體現了新任主教練桑尼·戴克斯為沃斯堡帶來的文化變革——去年戰績僅5勝7負的隊伍因此迅速扭轉局面。

“Riff Ram"的起源已不可考。據研究TCU橄欖球早期發展的作家埃茲拉·胡德介紹，1920年代流行帶有無厘頭詞彙的助威口號，TCU並非20世紀初唯一使用此類 chant 變體的學校。

大學橄欖球名人堂歷史學家丹尼斯·克勞福德指出，這些歌詞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當時流行的爵士樂風格。

“這正是爵士樂的妙處也是爭議所在，它完全即興創作，“克勞福德説道。

沒有比角蛙隊球迷更狂熱地執着於“Riff Ram”口號的了。圖片來源：Ross D. Franklin/美聯社克勞福德認為，這種狂熱要歸功於一個人。根據1978年《沃斯堡星電訊報》的專欄文章，達拉斯律師西德尼·萊瑟姆創作了這個頗具爭議的口號。文章稱萊瑟姆是"該校首位啦啦隊詩人桂冠”，當時他正在慶祝自己連續第52次參加返校節橄欖球賽。

沒人確切知道萊瑟姆為何會組合出如此奇怪的音節。大二學生巴德·克拉克回憶，戴克斯教練曾告訴球隊，創作口號的人只需要押韻"TCU"這三個字母。

“説實話，我原以為其中藴含更深層的意義，“他説，“但正是這種神秘感讓它如此帶勁——沒人知道具體含義，大家只是齊聲吶喊，樂在其中。”

資深角衞特雷維烏斯·霍奇斯-湯姆林森——TCU傳奇人物、職業橄欖球名人堂跑衞拉達尼安·湯姆林森的侄子——對這個口號起源有自己的見解。

“我覺得其中的’zoo’是呼應我們’角蛙’的隊名，“霍奇斯-湯姆林森説，“不過具體含義我還是沒搞懂，你明白我意思吧？”

老隊員表示，早在戴克斯教練到來前，“Riff Ram"就是TCU橄欖球傳統的一部分，但並非核心環節。長期擔任主教練的加里·帕特森更重視讓球員熟記校隊正式戰歌和校歌歌詞。

“Riff Ram”在阿蒙·G·卡特體育場的球迷中更為流行。那裏的巨型屏幕會播放一段激動人心的視頻，觀眾會重複“Riff Ram”的前三行，然後由一位意想不到的名人説出最後一行。這些客串通常是與項目關係密切的人，如前四分衞安迪·道爾頓或前新奧爾良聖徒隊教練肖恩·佩頓，他的兒子曾就讀於該大學。説唱歌手盧達克里斯今年也參與了這一環節（他曾在校園裏為籃球隊的季前動員會“Schollmaier Live”表演）。

TCU橄欖球教練桑尼·戴克斯在籃球比賽中與球迷慶祝。圖片來源：加雷斯·帕特森/美聯社但直到今年，這一歡呼才成為橄欖球運動員們的一種激勵。在訓練營期間，戴克斯要求隊裏的每個人都學會這段口號。他解釋説，如果他們贏了，“Riff Ram”將是他們的慶祝口號，理解大學的傳統很重要，無論它多麼奇怪。

“我可能在聽了幾分鐘後就記住了。這相當簡單，”六月從康涅狄格轉學來的大四防守線球員Lwal Uguak説道。

在每天兩次的訓練結束時，各位置組會輪流在全隊面前背誦這些無厘頭的詞句。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像Uguak學得那麼快。

新生定位球踢球手盧克·拉米納克表示，他花了整整兩週半的時間才掌握。

“那些嘰裏咕嚕的歌詞，我總是記不住那段，”拉米納克説。“在我腦子裏就是一團模糊。”

這是新生都會遇到的難題——進攻協調員加勒特·萊利説，每當這些年輕人在記不住歌詞時胡亂喊出些聲音，兩次訓練之間的休息時間總能引發鬨堂大笑。

萊利和其他助理教練也不得不記住這首滑稽的加油歌。“説實話，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那該死的歌，”他説。

大二安全衞達科·珀金斯-麥卡利斯特承認，直到在TCU的第二個賽季他才真正掌握《Riff Ram》。

“第一年我只是跟着大家混。其實根本沒唱詞，光跟着‘啦、啦、啦’，”他説。

這或許還算好的。據烏古阿克透露，很多隊員在賽後慶祝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唱什麼。“全是些胡言亂語，場面相當混亂，”他説。

賽季揭幕戰擊敗科羅拉多大學後，戴克斯站在客隊更衣室的椅子上發表賀詞。最後他帶領全隊唱了三段《Riff Ram》，球員們蹦跳着互相潑灑礦泉水。

這個歡慶時刻的某些東西被保留了下來，此後角蛙隊每場勝利後都會重複這個儀式。《Riff Ram》只是戴克斯帶給沃斯堡的文化變革案例之一——與帕特森時代藍領工人般的嚴肅作風形成鮮明對比。

“這給了我們全新的體驗，”大三外接手昆汀·約翰斯頓説。

“我並不打算説些新東西或更好的話。但這是一個我們確實需要的改變。”

TCU四分衞馬克斯·杜根擺姿勢拍照。圖片來源：理查德·W·羅德里格斯/美聯社連續三個賽季無緣碗賽後，幾位老將表示戴克斯教練讓他們重新感受到橄欖球的樂趣。當然，連續贏得12場比賽功不可沒，但球隊內部的氛圍也截然不同。

“2021年我們有點像分裂的團隊，你知道的，輸球就會這樣，”霍奇斯-湯姆林森説道。而在戴克斯帶領下，“所有人都團結起來了。”

沒有什麼比他們高喊那些只為慶祝勝利的無意義口號時更能體現這種團結。

“老兄，賽後唱這歌太棒了，”萊利説。“希望我們能再有機會唱一次。”

——雷切爾·巴赫曼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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