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航班中斷情況加劇 聯邦航空局停飛令結束後仍持續 - 《華爾街日報》

聯邦飛行員警報系統的一次故障週三在美國各地機場引發連鎖反應，導致全國範圍的大規模航班積壓，數千架次航班陷入混亂，全國各地的旅客暫時滯留。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簡稱FAA)的航行通告(NOTAM)系統發生故障，該系統向飛行員提供安全信息。這一故障導致該機構發佈全國範圍的“停飛令”，國內航班停飛近兩個小時，之後在美國東部時間上午9點後不久獲准恢復飛行。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週三晚間表示，初步調查已將此次故障追蹤到一個受損的數據庫文件。此次故障導致航空公司週三的航班延誤了數小時，並造成1,000多架次航班取消。這也是美國航空業遭遇的又一次大規模中斷，此前在假期旅行期間，西南航空(Southwest Airlines Co., LUV)的機組排班系統出現問題，導致該航空公司在幾天內取消了數千架次航班。

這一事件凸顯出美國航空運輸系統的脆弱性以及對老化技術的依賴。一位政府官員表示，週三的停飛令似乎是自2001年9月11日恐怖襲擊事件以來首次在全國範圍內實施的此類禁飛令。此次航班中斷髮生之際，航空公司和監管機構近幾個月來一直在爭論航班中斷的責任歸屬以及可以採取哪些措施來防止航班中斷。

拜登政府官員和網絡安全專家表示，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的系統故障似乎不是網絡攻擊的結果，不過白宮表示將展開調查。美國交通部長布蒂吉格(Pete Buttigieg)表示，他的首要任務是確保航空交通系統恢復運行，然後確定根本原因，防止再次發生。

“當政府系統出現問題時，我們將承擔責任，發現問題並予以解決，”布蒂吉格先生表示。

在加拿大，一個為航空公司提供安全信息的類似警報系統週三也發生了故障。據總部位於渥太華的非營利組織發言人透露，NAV加拿大的Notam錄入系統於東部時間上午10:20左右宕機，約在下午1:15恢復運行。

“雖然我們仍在調查根本原因，但初步跡象表明問題與孤立的IT硬件故障有關，而非網絡攻擊，”該發言人表示。

週三的問題源於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用於即時通知商業航班飛行員、貨運飛機及軍方人員飛行運營限制的系統。這些包含多頁技術信息的通知傳遞了諸如機場跑道關閉、附近空域活動以及飛行員可安全降落高度等關鍵數據。

前政府及行業官員指出，根據聯邦監管規定，飛行員若未在起飛前閲讀航空任務通知（即Notams），則不允許執行起飛操作。

據現任和前任政府及行業官員透露，FAA的飛行員通知系統近年來多次發生故障但鮮少引起關注，部分原因是監管機構和航空公司運營官員總能設法應對這些中斷情況。

一位政府官員表示，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一直在努力對Notam系統進行全面改革，但預計需要大約兩年時間才能完成。該官員稱，現有系統的部分組件相對較新，而一個較舊的遺留組件仍在承擔大部分繁重工作。

航空業IT諮詢與研究公司Travel Technology Research Ltd的首席顧問Ira Gershkoff表示：“政府普遍面臨與行業相同的問題，即這些系統老化，現代化改造在資金和時間方面都非常痛苦。”

現任和前任政府官員稱，FAA官員週三正在調查導致問題的原因，包括可能與例行軟件更新或數據輸入故障有關。他們表示，此類例行更新過去曾導致問題和中斷。

週三，飛機等待從奧蘭多國際機場起飛。美國東部時間上午9點後不久，FAA解除了全國範圍內的停飛令。圖片來源：Joe Burbank/美聯社問題的最初跡象出現在週二下午，美國東部時間下午3:28，FAA的一份公告稱系統出現故障。公告稱：“技術人員目前正在努力恢復系統，目前沒有恢復服務的時間估計。”

美國航空公司官員表示，週二下午和晚上，隨着FAA啓動備用系統，航班仍能正常運行。到深夜，一些航空公司官員表示，他們認為局勢已得到控制，但幾小時後，午夜過後，問題似乎惡化，他們又被召回工作。

據一位航空公司官員透露，週三凌晨和清晨，運營商可以通過撥打機場控制塔等個別設施的電話手動查詢最新通知，但隨着電話系統不堪重負，這一方式變得繁瑣不堪。

交通部長布蒂吉格表示，週二晚間已啓動備用冗餘系統，但官員們判定該系統未能提供準確信息。他表示，截至週三上午，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已採取措施全面重啓系統。

由於東部時間早上7點前問題仍未解決，當局決定實施全國範圍停飛。

美國聯合航空控股公司已暫停運營。據政府和行業官員透露，包括達美航空和貨運公司聯邦快遞在內的其他航空公司內部認為，儘管航行通告系統中斷，航班仍可繼續運行。

捷藍航空表示，得益於此前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航行通告系統中斷後制定的應急預案，該公司在停飛令生效前仍能維持航班運行。聯邦快遞發言人表示，該公司夜間運營未受重大影響。

週三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允許部分航班恢復後，邁阿密國際機場的值機櫃台。圖片來源：Alexia Fodere/華爾街日報據部分行業官員透露，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代理局長比利·諾倫週三清晨與多家航空公司首席執行官召開電話會議商討該問題。

此次故障影響的航班數量龐大——正值國內航班的關鍵起飛時段——這加劇了航空公司和機場清理積壓航班的壓力。

航班恢復後，航空公司努力應對清晨停飛帶來的連鎖反應，試圖避免主要機場出現交通堵塞和航班積壓，並讓飛機和機組人員回到原位。根據航班數據專業機構FlightAware的數據，截至週三晚間，美國境內、進出美國的航班中有1300多架次被取消，9700多架次延誤。

目前尚不清楚其中有多少航班受到此次故障影響，天氣也是一個影響因素。

達美航空、美聯航和美國航空集團公司表示，將為部分希望改簽的乘客免除票價差額。

此次延誤發生在國內航班的關鍵起飛時段。週三早上在拉瓜迪亞機場等候的旅客。圖片來源：Sarah Blesener/《華爾街日報》各航空公司的航班時刻表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根據航空數據提供商Anuvu的數據，西南航空週三取消了超過11%的航班，美國航空全系統取消了約10%的航班。Anuvu的數據顯示，美聯航取消了約5%的航班，達美航空取消了約3%。西南航空表示，在地面停飛期間主動取消了航班，這導致其東海岸的首班航班起飛時間推遲了兩到三個小時，縮短了當天的運營時間。達美航空週三下午表示，該公司正在努力控制影響，預計週四即使有影響，影響也很小。

美國航空公司股票週三普遍收高，與主要股指的漲幅一致。

兩黨議員都對此次系統故障表示關切，包括參議院商務委員會主席瑪麗亞·坎特韋爾（華盛頓州民主黨人）。她表示委員會計劃調查此次故障原因及如何預防未來問題。

Micah Maidenberg、Alyssa Lukpat、Esther Fung、Robb M. Stewart、Belle Lin以及Dustin Volz對本文亦有貢獻。

聯繫作者本傑明·卡茨請致信[email protected]，安德魯·坦格爾請致信[email protected]，艾莉森·賽德請致信[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1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FAA系統故障引發航班延誤與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