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並非命中註定走向普京主義 - 《華爾街日報》

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於12月23日在克里姆林宮。圖片來源：莫斯科克裏姆林宮/Zuma Press在《普京想讓烏克蘭重回蘇聯》（12月30日專欄文章）中，大衞·薩特引用一位匿名“高級官員”的説法稱，第一次車臣戰爭爆發是因為俄羅斯總統鮑里斯·葉利欽希望通過一場勝利提升支持率。事實上，戰爭起因是1993年車臣伊奇克里亞共和國單方面宣佈脱離俄羅斯獨立，莫斯科為防止多米諾骨牌效應和國家分裂，試圖阻止車臣獨立。

當時完全自由的俄羅斯媒體每日報道戰爭慘狀，俄社會強烈譴責對車臣的軍事行動，葉利欽承諾若1996年當選總統將結束衝突。選舉結束兩個月後，克里姆林宮在輿論壓力下（而非戰敗）簽署了1996年《哈薩維尤爾特協議》，賦予車臣實際獨立地位（名義上仍屬俄羅斯），這是迄今唯一一次因民意壓力終止戰爭的案例。

關於第二次車臣戰爭，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可能策劃了公寓樓爆炸事件，但戰爭直接導火索是1999年8月車臣伊斯蘭分子入侵鄰國達吉斯坦，企圖建立車臣-達吉斯坦伊斯蘭共和國。

薩特將俄羅斯“主宰烏克蘭”的慾望追溯到1991年8月葉利欽新聞秘書帕維爾·沃夏諾夫的聲明。但葉利欽半年後就解僱了他。更能體現普京上台前俄羅斯意圖的是1997年《友好合作與夥伴關係條約》，該條約由葉利欽與烏克蘭總統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在基輔簽署。俄羅斯承諾尊重烏克蘭“領土完整”和邊界“不可侵犯”，承認克里米亞和塞瓦斯托波爾屬烏主權，並將部分黑海艦隊移交烏克蘭（其餘艦隊歸俄方，抵銷烏大部分能源進口債務）。俄羅斯以每年9700萬美元租用塞瓦斯托波爾海軍基地，並嚴格遵守該協議17年，直至2014年普京首次入侵烏克蘭。

歷史充滿了曲折與急轉彎。無論為了巧辯和表面的一致性而試圖將其拉直有多麼令人滿足，都必須承認並誠實地面對這些曲折。

萊昂·阿隆

美國企業研究所

華盛頓

發表於2023年1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俄羅斯從未註定走向普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