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封閉式基金投資者賬面虧損變為現實

去年有六隻貝萊德市政債券基金至少經歷了兩次派息削減。圖片來源：Amir Hamja/華爾街日報封閉式基金的投資者正感受到歷史性低迷市場的痛苦後果：每月派息被削減。

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PIMCO）旗下的一隻加州市政債券基金本月將股息削減了45%，而Nuveen LLC的一隻股票基金則承受了7%的削減。伊頓萬斯管理公司（Eaton Vance Management）在11月將六隻股票基金的派息削減了24%。六隻貝萊德市政債券基金去年至少經歷了兩次派息削減，股息總額下降了38%。

隨着美聯儲控制通脹的努力進入第二年，派息下降是投資者受到擠壓的又一方式。許多封閉式基金試圖通過投資借來的資金來提高回報。這種風險在過去十年中通常是有回報的，但在利率上升和隨之而來的股票和債券損失面前卻適得其反。

根據晨星Direct的數據，封閉式基金持有約2700億美元的投資者現金。由於其通常可靠的派息，它們受到退休人員的青睞，投資於從債券到股票再到銀行貸款的資產。每月的派息通常來自投資產生的收入——如債券收益、股票股息和資本收益——減去任何槓桿成本。

許多這類基金去年的表現甚至比它們所包含的資產類別更糟。根據晨星Direct的數據，2022年，美國股票封閉式基金的回報率為負20.6%（計入價格變動並假設收入再投資），而標普500指數的回報率為負18.1%。

晨星Direct數據顯示，應税債券封閉式基金的回報率為負19.4%，市政債券基金為負23.4%。相比之下，彭博應税債券和市政債券指數的回報率分別為負13%和負8.5%。

這些基金遭受了雙重打擊，因為它們往往使用槓桿，以短期利率借款來增加對股票或長期債券的投資。借款金額各不相同，但通常相當於基金資產的三分之一。

去年股票和債券價格暴跌時，槓桿基金的回報受到了不成比例的打擊，因為它們投資了原本沒有的資金。與此同時，導致市場表現不佳的利率持續上升對槓桿基金產生了額外影響：它們的借款成本上升。這意味着基礎投資的收入中有更多被槓桿費用吞噬，留給投資者的收益更少。

封閉式基金在困難時期還面臨另一個難題。這些基金髮行的股票可以由投資者像上市公司股票一樣相互交易。但與更常見的開放式基金不同，投資者無法向基金追加資金或按基礎資產的市場價值贖回股票。他們只能以買家願意支付的價格將股票出售給另一個買家。根據晨星Direct的數據，截至1月9日，美國股票封閉式基金相對於其基礎資產價值的平均折價率為4.5%。

市政債券封閉式基金正遭遇最嚴重的削減，因為它們持有的州和地方政府債券產生的收入往往低於其他資產。市政債務利息免徵聯邦税（通常也免州税），因此投資者願意接受較低利率。

過去十年間，利用槓桿提高免税收入的封閉式基金吸引了許多投資者。如今市政債券的低收益率使其對槓桿成本上升尤為敏感。

“借款成本與市政債券收益率幾乎持平，因此無法獲得額外收入，“瑞銀高級封閉式基金策略師桑吉塔·馬爾法蒂亞表示。

分析師指出，由於封閉式基金不接受新投資者資金，管理人購買新發行高評級債券的資金只能通過基金內債券到期變現，或以非最優價格出售舊債券獲得。

根據投資公司協會2020年數據，約400萬美國家庭投資封閉式基金。所有類型封閉式基金的投資者中近半數為退休人員，其年齡中位數為54歲，家庭收入中位數13.5萬美元，淨資產中位數50萬美元。

基金管理人決定如何及何時調整月度派息。Nuveen旗下多隻市政基金過去一年已進行三輪小幅削減。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PIMCO）加州基金本月將每股月派息從6.5美分降至3.6美分，成為該公司九隻派息削減20%以上的市政基金之一——這些基金在2022年全年保持派息穩定。

並非所有封閉式基金都受到利率上升的擠壓。投資於企業銀行貸款的基金反而受益，因為這些公司的借款成本會隨市場利率波動。例如伊頓萬斯浮動利率收益信託基金就在10月將派息金額小幅提升了1%。

與此同時，Nuveen紐約市政價值基金自6月以來已兩次提高派息，累計漲幅達13%。據知情人士透露，該基金未使用槓桿操作，在新增高利率債券帶來收益的同時，未因借貸成本上升而遭受損失。

鹽湖城財務顧問保羅·温特表示，Nuveen紐約基金的收益正惠及他的部分客户。這位曾擔任債券交易員十年、於2004年創立五季理財規劃的專家坦言，自己通常回避槓桿型封閉式基金。

“儘管利率有所上升，“他説，“但從歷史角度看仍處於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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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月13日印刷版，標題為《封閉式基金削減投資者月度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