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部考慮但拒絕參與拜登文件搜查——《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據知情人士透露，司法部曾考慮讓聯邦調查局特工監督拜登總統的律師在其家中搜查機密文件的過程，但最終決定不這樣做，既是為了避免使調查的後期階段複雜化，也因為拜登的律師迅速交出了第一批文件並正在配合調查。

在拜登的律師於11月2日在他使用的一個華盛頓智庫的辦公室中發現了標有分類標記的文件，這些文件可以追溯到他擔任副總統的時期後，司法部開始調查這些文件為何以及如何出現在那裏。拜登的法律團隊準備在他的其他房產中搜查是否有類似文件，並與司法部討論了在拜登的律師進行額外搜查時讓聯邦調查局特工在場的可能性。

最終，雙方同意由拜登的私人律師檢查住宅，一旦發現任何其他可能機密的記錄，立即通知司法部，並安排執法部門接收這些文件。

這些此前未被報道的審議內容，揭示了拜登團隊迄今為止如何通過與調查人員的合作努力，避免了執法部門採取更激進的行動。

自從有關這些文件的新聞報道首次出現以來，這一事件與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在佛羅里達州的海湖莊園發現的大量文件相提並論。聯邦特工在特朗普的律師、國家檔案和記錄管理局以及司法部之間進行了超過一年的談判後，於8月獲得了搜查令，此前特朗普的律師表示所有文件均已歸還。

特朗普的支持者指責司法部在處理方式上存在雙重標準；拜登的支持者則指出，總統法律團隊的配合及迅速向司法部通報文件發現是關鍵區別。拜登表示他並不清楚這些文件內容，也不瞭解它們為何會出現在他在賓夕法尼亞拜登中心的辦公室或特拉華州的家中。2017至2019年擔任該華盛頓智庫主任的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週二告訴記者，他未意識到曾有政府文件存放在那裏。

拜登總統的法律團隊已配合司法部調查人員，迄今幫助避免了執法部門採取更激進行動。圖片來源：帕特里克·塞曼斯基/美聯社相關討論及司法部允許拜登律師在無監督情況下自行搜查的意願也表明，聯邦調查人員正為可能持續至拜登任期第三年的長達數月的調查做準備。

現任及前任執法官員表示，早期不牽涉FBI的原因在於：若談判陷入僵局，司法部將保留採取更強硬措施（包括未來執行搜查令）的主動權。

FBI和司法部代表拒絕置評。白宮發言人伊恩·薩姆斯在就調查情況與記者通話時表示，總統及其團隊正全力配合特別檢察官審查，“以確保調查迅速徹底地開展”。

白宮上週分兩天披露，在總統位於特拉華州的住所發現了文件，去年12月還在該住所車庫中發現了文件。新發現的文件之所以被分開披露，部分原因是拜登的私人律師沒有處理機密文件的安全許可，必須將任何可能符合機密文件標準的材料單獨放置。擁有該許可的拜登特別法律顧問理查德·索伯陪同司法部人員取回文件時，他們發現了更多帶有分類標記的頁面。

司法部長梅里克·加蘭上週任命特朗普政府前高級檢察官羅伯特·赫爾擔任特別法律顧問，調查在與拜登有關的地點發現文件一事。一些知情人士表示，司法部官員擔心，隨着調查的進行，拜登團隊在搜尋文件時聯邦調查局的出現可能會使調查人員執行搜查令或傳喚文件的能力複雜化，這表明調查人員正在考慮就此案進行大陪審團調查的可能性。

熟悉赫爾任命的人士表示，赫爾預計將在本月底開始擔任特別法律顧問，屆時他將結束在吉布森鄧恩律師事務所擔任辯護律師的工作。

羅伯特·赫爾被任命為拜登文件調查的特別檢察官。圖片來源：邁克爾·麥科伊/路透社11月首次發現文件後不久，加蘭就委託特朗普任命的芝加哥聯邦檢察官約翰·勞施審查這些文件，目的是確定是否應任命一名特別檢察官。

知情人士稱，勞施1月5日告訴加蘭，鑑於這些文件存在許多未解問題，他認為有必要任命一名特別檢察官，加蘭很快表示同意。

預計赫爾將應對法律和政治上棘手的考量，這些考量可能讓人想起上一位與現任總統有關的特別檢察官面臨的類似問題，可能包括是否尋求讓拜登親自作證。在2017-19年羅伯特·穆勒領導的特別檢察官調查俄羅斯干預2016年大選以及該行動與特朗普競選活動之間任何聯繫的過程中，調查人員花了一年多時間試圖採訪時任總統特朗普，最終才同意接受書面證詞。

薩姆斯拒絕透露如果被要求，拜登是否會接受特別檢察官的採訪。

法律專家表示，開誠佈公的策略可能有助於縮短赫爾的調查時間，並防止調查拖延到拜登的總統任期之後。

曾在奧巴馬政府擔任白宮法律顧問的尼爾·埃格爾斯頓説：“我的目標是讓羅伯特·赫爾儘快採訪所有人——不設置障礙，不主張特權，儘快了結這件事。”

司法部對拜登文件展開調查之際，另一名特別檢察官已對特朗普佛羅里達州住所的機密文件進行了長時間的平行調查。

去年，聯邦調查局特工搜查了前總統特朗普位於佛羅里達州的海湖莊園。圖片來源：Marco Bello/REUTERS聯邦調查局於8月對該處執行了搜查令，根據證人訪談和監控錄像，認為那裏還存有更多此類文件。他們移走了數十個裝有額外文件的箱子，其中許多與衣物和新聞剪報混在一起。檢方後來披露，他們正在調查是否有人試圖阻撓調查，以及是否有人應因不當處理文件而被起訴。特朗普稱司法部的行動是政治迫害，並表示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

據知情人士透露，司法部試圖通過將這兩項調查分配給不同的團隊來保持其獨立性。拜登的白宮強調了兩項調查之間的差異，特別指出他們配合的態度與特朗普團隊在多次要求後仍拒絕向國家檔案館移交記錄形成對比。特朗普的法律團隊後來與司法部發生衝突，原因是任命一名外部仲裁人（即特別主事官）來審查從海湖莊園查獲的文件。

然而，拜登團隊在披露文件發現過程中磕磕絆絆——直到媒體報道後才確認發現文件，且未提供多少新細節——這使其難以明確區分拜登與特朗普的行為，奧巴馬政府期間擔任弗吉尼亞西區聯邦檢察官的約翰·菲什威克表示。

“他是現任總統，沒有理由對此事有所保留，“菲什威克説。“這讓’兩者性質不同’的説法更難成立，也削弱了’你們不一樣’的論點。”

——薩布麗娜·西迪基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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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於2023年1月18日印刷版，標題為《司法部未參與文件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