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一年中最美妙的時光——對山羊來説（不開玩笑）

費城——泰迪正在節食，但本月有兩個週六，它可以盡情享用大餐。

這隻200磅重的努比亞山羊需要減到180磅，飼養員表示這能緩解它的膝關節疼痛。然而最近，它心滿意足地大嚼松針和樹枝自助餐——這是當地一年一度的節後活動，將數百棵廢棄的聖誕樹回收製成山羊飼料，之後還會做成覆蓋物。

“香脂冷杉是它的最愛，就像松樹界的戈黛娃巧克力。“59歲的卡倫·克里維特説道。這位從社會工作者轉型的動物保護者，在費城日耳曼鎮區的一個農場管理着"費城山羊計劃”。

在新的一年裏，泰迪和它的12個夥伴將參與以山羊為核心的活動，比如在費城公園進行山羊領隊的自然漫步，在社區圖書館開展山羊輔助的故事會。還有永遠受歡迎的"山羊計劃"日曆拍攝，多年來泰迪和夥伴們曾在獨立宮、費城藝術博物館外的洛奇·巴爾博亞雕像等標誌性地點取景。

但一月份的重頭戲永遠是聖誕樹。

轎車、SUV和偶爾出現的皮卡在日耳曼鎮的奧伯裏植物園排成長龍，每輛車停留片刻，從車頂、後座和後備箱卸下廢棄的冷杉樹。芭布·紐博爾德和保羅·索爾蒂斯姐弟送來了兩棵樹，向"費城山羊計劃"各支付20美元，用於分擔分揀、堆垛和去除金屬絲的人工成本。

費城山羊項目將數百棵廢棄樹木回收製成山羊飼料，之後轉化為堆肥。攝影：傑西卡·庫爾庫尼斯從費城東北部驅車來到日耳曼敦的索爾蒂斯先生解釋道：“我們通常只是把樹放在家附近的樹林裏任其自然分解。”

但他的妹妹説服了他和90歲高齡母親弗蘭·索爾蒂斯將聖誕樹捐作飼料，“因為我熱愛費城山羊項目”，在Instagram上追蹤羊羣動態的紐博爾德女士説道。

事實證明，聖誕樹對山羊有益。飼養員表示，松針和松樹皮都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和A。此外單寧酸含量有助於抑制山羊等反芻動物的寄生蟲（儘管確切機制較為複雜）。

“濃縮單寧通過與山羊瘤胃中的蛋白質結合間接發揮作用，使更多蛋白質能進入皺胃和小腸，“農場博主蓋爾·達姆羅去年發文稱，並補充説"消化道下段的蛋白質能強化腸道內壁，增強對寄生蟲穿透的抵抗力。額外的蛋白質還能增強山羊的免疫系統。”

普通山羊顯然不懂這些科學原理。但披着彩色防水"山羊外套”、佩戴名牌的山羊們，在聖誕樹回收活動中與捐贈者和志願者相處融洽，全程基本都在咀嚼。

每週六的收樹活動有近百名山羊愛好者志願參與，這讓志願者協調員"牧羊人"萊斯利·傑克遜忙得不可開交。她表示山羊進食時相當執着，因此需要人工檢查是否有散落的聖誕裝飾品或可能造成窒息的麻繩鐵絲。

本月初的植樹活動首個週六迎來了約600棵樹。攝影：傑西卡·庫爾庫尼斯新入職的24歲員工喬丹·傑克遜-懷特負責項目社交媒體運營，同時學習如何馴服那些可能很倔強的山羊。

尼日利亞矮山羊安東尼以咬飼養員腰間繩子上掛的鑰匙而臭名昭著。“它走走停停，但一停下就徹底不動了，“這位學員嘆氣道，“我總得説’安東尼，配合我一下行嗎’。我倆經常頂牛。”

在遊客烤棉花糖和巧克力做夾心餅乾的火坑旁，12歲的初中生雷米·蒂爾正在照料奧娜——一隻尼日利亞/奧伯哈斯利混種山羊。她從八歲開始做志願者，在費城山羊項目的四次日曆拍攝中真切體會過"明星山羊"的拉扯力——那些體重可能是她兩倍的山羊會突然掙脱繩索，衝向觀賞植物、市場農產品或任何無人看管的食物。

“它們有時會焦躁不安，“雷米説道，她的父母也在週六樹木捐贈日做志願者。

奧娜是少數沒有以費城名人命名的山羊之一。

現年五歲的泰迪2018年與其他山羊加入項目時還是隻小羊羔。它的名字致敬已故靈魂樂費城之聲代表人物泰迪·彭德格拉斯；“假日"紀念爵士歌手比莉·哈樂黛；安東尼得名於廢奴主義者安東尼·貝內澤；“西奧"則源於旋轉門發明者、19世紀費城人西奧菲勒斯·範·坎內爾。

負責費城山羊項目的凱倫·克里維特自稱是“山羊媽媽”。圖片來源：傑西卡·庫爾庫尼斯克里維特女士表示，一月份捐贈的樹木將足夠她的山羊吃到春末。本月的第一個星期六，樹木捐贈活動就收到了約600棵樹。山羊吃剩的樹枝和樹幹將被粉碎成覆蓋物，鋪設在植物園56英畝的土地上。未來幾個月，這些山羊還將充當植物園的景觀設計師，啃食成片的毒葛和日本虎杖。

本月，其他地區的山羊羣也在尋求聖誕樹捐贈，包括擁有20只山羊的費城學校福克斯切斯農場，以及葛底斯堡的銅壺農場。

費城山羊項目的下一次捐贈活動定於1月21日星期六舉行。

如果天氣變得糟糕的話，也可能是22日。

本文發表於2023年1月18日的印刷版，標題為《對山羊來説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時光（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