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與特朗普文件案揭示政府機密保管之難 - 《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在總統拜登的家中和前辦公室以及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海湖莊園發現機密文件，暴露了高級官員處理秘密文件的長期風險，同時凸顯了聯邦政府產生的機密材料數量日益龐大且難以管理。

現任和前任官員表示，雖然大多數政府官員通常只能在安全設施中閲讀機密文件，但包括總統和副總統在內的一些高級政策制定者需要更自由地接觸秘密文件。

當這些文件，尤其是打印副本，沒有得到適當跟蹤和歸還時，問題就會出現，例如在總統過渡期間，官員們進出政府辦公室時。

“在政府任期結束時，即將離任的政府顯然有願望和要求保持活躍直到最後一刻，”國家安全局前首席律師格倫·格斯特爾説。“這幾乎是在自找麻煩。”

格斯特爾表示，他和其他人曾遊説要求將機密信息打印在粉色或黃色紙張上，以便更容易識別，但未成功。

本月有新聞報道稱，拜登總統的助手在他位於特拉華州威爾明頓的家中以及他在華盛頓一家以他名字命名的智庫使用的辦公室裏發現了他在副總統任期內的機密記錄。去年，國家檔案和記錄管理局以及聯邦調查局從特朗普的海湖莊園移走了大量機密文件。

在特拉華州威爾明頓的拜登總統家中發現了機密文件。圖片來源：JOSHUA ROBERTS/REUTERS在這兩起事件中，至少部分文件似乎是在特朗普總統任期最後幾天和拜登擔任副總統期間離開政府場所的。拜登的助手向國家檔案館發出警報並移交了文件；特朗普及其律師抵制國家檔案館取回文件的努力，最終導致聯邦調查局於8月搜查了海湖莊園。這兩起案件目前正由司法部特別檢察官調查。

前官員表示，聯邦政府產生的文件通常是非機密的，直到官員或自動化程序將其歸類為秘密、絕密或其他級別。但官員們表示，官僚傾向導致過度分類：官員們可能希望將令人不安或尷尬的信息屏蔽在公眾視野之外，或者傾向於對分類規則進行謹慎解釋，擔心文件中的某些內容可能很敏感。

政府透明度倡導者表示，從特朗普的白宮和拜登的副總統任期內發現的機密文件可能會促使人們努力制定更嚴格的秘密文件處理規則。

在佛羅里達州前總統特朗普的海湖莊園發現了文件。照片：司法部/美聯社"無論你把牆建得多高，信息還是會泄露。試圖控制一個如此嚴重超標的系統是徒勞的，“紐約大學法學院非營利研究機構布倫南司法中心自由與國家安全項目高級主任伊麗莎白·戈特恩説。， “官員們在使用這個系統的過程中，會逐漸失去對它的尊重。他們會看到本應保密卻被列為絕密的內容，以及本不該被分類卻被列為機密的信息。這種背景事實會逐漸削弱保護信息的緊迫感。”

政府究竟將多少信息列為機密並未公開，但政府透明倡導者表示，這類機密庫可能包含數十億條記錄。

國家情報總監艾薇兒·海恩斯下週將在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就政府機密與民主發表主題演講，她將過度保密描述為一個國家安全問題，認為這會阻礙情報共享並加劇公眾對政府的不信任。

國家情報總監艾薇兒·海恩斯稱過度保密是國家安全隱憂。照片：何塞·路易斯·馬加納/美聯社據《華爾街日報》報道，白宮目前正在制定一項旨在全面改革保密制度的行政命令。前情報高官拉里·法伊弗表示，除特朗普政府外，近年曆屆總統政府都曾發佈過調整保密政策的行政命令。

前官員們指出，但這些改革對約束白宮工作人員處理機密材料的行為收效甚微。

喬治梅森大學海登中心主任法伊弗稱：“問題的核心在於，歷屆總統、副總統及其核心幕僚在處理機密材料時長期享有的特殊豁免權。“他曾負責管理白宮戰情室。

法伊弗與其他前高級官員正在商討聚焦於政府交接階段文件管理的改革方案，包括加強對新任白宮職員的保密培訓（部分人員毫無涉密經驗），以及派遣國家檔案局團隊監督政府離任時的文件歸檔工作。

前官員透露，總統及其高級助手歷來更依賴紙質文件而非電子文檔。據前任助理所述，特朗普偏好紙質文件，而拜登經常被看到攜帶活頁夾裝訂的打印材料。

菲佛先生回憶道，當中央情報局希望推出總統每日情報簡報的電子版時，喬治·W·布什總統的幕僚們表示反對。幕僚們擔心情報機構可能追蹤布什總統閲讀特定情報條目所花費的時間——若白宮指責情報機構未能預見即將發生的危機，這些數據可能被利用。

“從政客的角度來看，（電子追蹤）可能是件可怕的事，“他説。

薩迪·格曼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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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月20日印刷版，標題為《案件暴露機密文件處理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