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FBI特工被控收受俄羅斯寡頭奧列格·德里帕斯卡款項——《華爾街日報》

週一，查爾斯·麥戈尼格爾離開紐約法庭。圖片來源：約翰·明奇洛/美聯社一名前聯邦調查局高級特工因涉嫌違反美國製裁規定，接受俄羅斯商人奧列格·德里帕斯卡的秘密報酬，為其調查另一名寡頭競爭對手而被起訴。

聯邦檢察官稱，查爾斯·麥戈尼格爾於週六在約翰·F·肯尼迪國際機場被捕。他曾在聯邦調查局紐約外勤辦公室擔任反情報部門特別主管，於2018年退休。

此次逮捕行動與一名前俄羅斯外交官同時被捕，標誌着麥戈尼格爾立場的重大轉變。他此前曾負責監督對德里帕斯卡及其他俄羅斯寡頭的調查工作，並參與了一項長達數年的關於俄羅斯干預2016年總統選舉的調查。

對麥戈尼格爾的起訴是對前高級執法官員採取的罕見法律行動。司法部正加大力度調查協助俄羅斯寡頭的律師及其他人員，這是拜登政府在烏克蘭戰爭後對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施壓行動的一部分。

麥戈尼格爾的律師未回應置評請求。

德里帕斯卡作為創立俄羅斯鋁業巨頭俄鋁的原材料大亨，一直是檢方關注焦點。美國長期懷疑其與俄羅斯有組織犯罪有關聯。多年來他揮金如土試圖提升在西方聲譽，尤其為獲取赴美旅行許可。

德里帕斯卡先生否認與有組織犯罪有關聯。在華盛頓，他聘請了包括已故美國前參議員鮑勃·多爾在內的高價顧問，並曾在瑞士達沃斯舉行的年度世界經濟論壇上舉辦過賓客雲集的派對。

他的努力遭遇了阻力。儘管一些FBI特工曾試圖拉攏他作為潛在情報來源，但美國國務院多次拒絕向他發放簽證。今年，德里帕斯卡及其他俄羅斯寡頭均未出席達沃斯會議。

根據週一解封的起訴書，麥戈尼格爾先生於2018年仍在FBI任職期間首次接觸德里帕斯卡的一名僱員。離職後，他受僱於一家律師事務所，協助推動解除當年對德里帕斯卡實施的制裁，但未獲成功。

檢方稱，2021年，麥戈尼格爾與前俄羅斯外交官謝爾蓋·舍斯塔科夫開始繞過律所，直接與德里帕斯卡的代理人洽談為這位寡頭工作事宜。起訴書顯示，二人在與代理人交談時避免直呼德里帕斯卡其名，代之以"大人物"和"你知道是誰"的暗語。

檢方表示，麥戈尼格爾和舍斯塔科夫最終受僱協助調查德里帕斯卡的競爭對手——當時這位寡頭正與對方爭奪一家俄羅斯大型企業的控制權。他們通過空殼公司等手段隱瞞德里帕斯卡的付款及參與情況。

檢方指出，這名前FBI特工僱傭分包商完成對德里帕斯卡競爭對手的調查，期間在暗網發現大量文件，麥戈尼格爾認為這些資料對其客户具有重要價值。2021年FBI查扣其個人設備後，這項調查突然終止。

週一公佈的起訴書指控麥戈尼格爾和舍斯塔科夫違反並密謀違反2018年對德里帕斯卡實施的美國製裁，以及相關的洗錢指控。舍斯塔科夫先生是美國公民，1993年從外交職位退休後在美國法院擔任口譯員，他還被指控向聯邦調查局做出重大虛假陳述。

舍斯塔科夫先生的律師沒有回應置評請求。兩人週一在曼哈頓聯邦法院出庭時均表示不認罪。

在華盛頓提起的另一案件中，聯邦大陪審團起訴麥戈尼格爾，指控他隱瞞與阿爾巴尼亞情報機構一名前僱員的關係。檢察官稱，麥戈尼格爾從該人處收受超過22.5萬美元，並隱瞞了他們關係的某些方面，這與他作為聯邦調查局高級官員的職責存在利益衝突。

司法部表示，這名前阿爾巴尼亞情報官員後來在麥戈尼格爾監督的一起涉及外國政治遊説的刑事調查中擔任聯邦調查局的線人。

除了麥戈尼格爾和舍斯塔科夫，司法部近幾個月還對多名被控為與克里姆林宮有聯繫的俄羅斯人工作而違反美國製裁的個人提起訴訟。上週公佈的起訴書指控兩名俄羅斯商人管理寡頭維克塞爾伯格所擁有的一艘遊艇的運營。10月，檢察官宣佈起訴一名英國商人，他曾為德里帕斯卡擔任物業經理。

對麥戈尼格爾先生的起訴可能會被視為對與受制裁個人進行商業往來風險的一次更嚴厲警告。檢方週一表示，作為前FBI特工，麥戈尼格爾清楚從德里帕斯卡處收受款項違反了針對這位俄羅斯寡頭的制裁令，至少部分原因在於他在政府任職期間曾獲取當時屬機密的信息，顯示德里帕斯卡即將受到制裁。

“如果有人應當明白收取大額資金協助受制裁寡頭所涉及的問題，那必然是這樣一位前特工，“司法部國家安全部門前高級官員布蘭登·範·格拉評論道。

——艾倫·卡利森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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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月24日印刷版，標題為《前FBI特工被控協助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