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最佳外交政策?不發動任何戰爭——《華爾街日報》
J.D. Vance
在2022年美國中期選舉前幾天,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指控俄羅斯向波蘭發射了一枚火箭。這一指控具有非同尋常的意味。作為北約成員國,波蘭受到該聯盟集體防禦條款的保護——對一國的攻擊即被視為對全體成員國的攻擊。美國很可能有義務對俄羅斯在波蘭境內的攻擊採取軍事回應。通過這一指控,澤連斯基先生正在推倒可能引發世界首次核大國間戰爭的多米諾骨牌。
事實證明,這枚火箭並非來自弗拉基米爾·普京領導的俄羅斯,而是來自烏克蘭的防空系統。即便在北約作出這一評估並承認俄羅斯未發射該火箭後,澤連斯基仍繼續否認烏克蘭的責任。這一事件逐漸從頭條新聞中消失,而澤連斯基12月在華盛頓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美國納税人的資金繼續流向烏克蘭。更明智的外交政策本不應讓這種行為被忽視。
兩黨外交政策共識曾多次將國家引入歧途。兩黨領導層都支持入侵伊拉克、長達數十年的阿富汗國家建設、利比亞政權更迭以及敍利亞游擊戰。所有這些政策耗費了大量資金並造成眾多生命損失。沒有一場衝突符合國家的長遠利益。這些政策幾乎從未受到過具有全國影響力的領導人的質疑。
當然,這一切在唐納德·特朗普上台後發生了改變。美國兩黨對特朗普執政成績的評價主要聚焦於國內事務。對我的共和黨同仁而言,特朗普推行了減税政策並大力推動聯邦政府去監管化;而對民主黨人來説,他是個腐敗的自戀狂,兩次遭彈劾實屬咎由自取。然而兩黨都忽視了他政治遺產中最重要的部分:成功的外交政策。
在我整個成年歲月裏,歷任總統都將美國拖入不明智的戰爭且未能取勝。喬治·W·布什當選總統時我剛上高中,他的任期是我記憶最清晰的開始。布什任由阿富汗的正義之戰淪為國家建設的泥潭,又發動了非正義的伊拉克戰爭。其繼任者巴拉克·奧巴馬在希拉里·克林頓國務卿的熱切支持下,不僅加倍投入阿富汗國家建設,還在利比亞開闢了新戰場。
特朗普執政四年間,儘管面臨黨內甚至內閣成員的巨大壓力,卻未發動任何戰爭。不開戰或許標準很低,但這正反映了其前任們的好戰本性及其盲目追隨的外交建制派作風。特朗普的作為遠不止維持和平:他促成《亞伯拉罕協議》,這份以色列與遜尼派阿拉伯國家間的歷史性和約,為制衡伊朗提供了最佳長期方案;他啓動了美國擺脱對華經濟依賴的漫長進程;在半個世紀的僵局後開啓與朝鮮的外交對話;更不顧嘲諷力推歐洲承擔更多防務責任——這正是為避免美國像烏克蘭危機般深陷危險衝突。
即使是意識形態盟友,對特朗普先生的一個常見批評也是他缺乏“政治家風度”。喜歡他政策的人也希望他在言辭上能更加剋制。這很公平。但在這個指責的表面之下,隱藏着對美國領導人的一種含蓄批評。為什麼美國培養的領導人如此謹言慎行,卻在行動上如此魯莽?為什麼美國投入數十億美元招募和培養最優秀的年輕人才擔任領導職務,卻讓這些人才策劃一個又一個外交政策災難?
答案是,從大戰略研討會到國務院,我們對政治家風度的整個概念都是錯誤的。對許多人來説,政治家風度意味着在社交媒體上彬彬有禮,拋出“自由”和“民主”的口號,同時在中東引發世界歷史性的災難。我更喜歡另一種政治家風度:一種逆流而上的風度,提醒兩黨領導人,美國的國家利益必須無情但謹慎地追求,言辭強硬但極度剋制。
特朗普的總統任期標誌着對一個失敗共識及其帶來的可怕後果的第一次真正破壞。這一事實,比任何單一成就都更能體現特朗普第一個任期的持久遺產。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支持他在2024年競選總統,因為他是唯一確定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萬斯先生是俄亥俄州的共和黨參議員。
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1月19日在烏克蘭基輔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發表講話。圖片來源:sergey dolzhenko/Shutterstock刊登於2023年2月1日印刷版,標題為《特朗普最佳外交政策?不發動任何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