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之痛》評論：阿片類藥物氾濫的始作俑者——華爾街日報

傑夫與克里斯·喬治兄弟圖片來源：CNN這部以陽光之州為背景的西部狂野故事《美國疼痛》，通過克里斯和傑夫·喬治——這對雙胞胎兄弟作為2000年代末佛羅里達州最"富有創業精神"的止痛藥作坊經營者——的駭人行徑，揭示了阿片類藥物氾濫最悲慘的一面。鑑於主角們徹底的無道德底線，以及喬治兄弟諸多行為中透出的滑稽色彩，達倫·福斯特這部紀錄長片本可成為喜劇，但影片描繪的絕望與死亡軌跡使其完全成為另一種存在。

福斯特的創作優勢在於喬治兄弟已被定罪且多數涉案人員（除正在服刑的傑夫·喬治通過電話接受採訪外）已刑滿釋放。這些曾效力於"南佛羅里達疼痛診所"（又名"美國疼痛"）的成員們，如今毫無保留地揭露了喬治兄弟大膽商業模式的操作細節。聯邦調查顯示，該模式能蓬勃發展得益於醫生、供應商與製造商組成的共謀網絡。FBI電話竊聽記錄顯示他們對阿片成癮的代價持放任態度。“總有人會用藥過量，“喬治兄弟中一人説道；當一車顧客剛離開診所就遭遇車禍時，另一人竟説：“被火車撞到的人純屬活該。”

南佛羅里達疼痛診所圖片來源：CNN雙胞胎笑容滿面的父親約翰·保羅·喬治説，男孩們"總是追求最好”。他回憶起兒子們在佛羅里達州高檔社區惠靈頓的童年時，列舉了一系列未受懲罰的反社會行為。“他們是出色的運動員，“他自豪地説，並補充道，“他們和另一個現在與他們一起入獄的叫西奧的孩子一起贏得了棕櫚灘縣的數學競賽。”

這對舉重兄弟使用類固醇似乎是進入阿片類藥物市場的敲門磚，但《美國疼痛》最引人入勝之處不在於他們長期遊走鋼絲的靈活手段，而在於他們在診所裏助長的墮落——福斯特先生的影像包括疼痛診所外成羣渴望藥丸的客户、內部混亂的閉路電視畫面以及FBI的監控錄像，所有這些可能會減輕觀眾對喬治兄弟非法獲利4000萬美元這一説法的震驚——市場顯然是無底洞。正如一名調查人員所説，“人們從全國各地趕來"在美國疼痛購物，一位顧客稱其為"糖果店”。（喬治兄弟是2015年電視劇《糖果人》的原型。）另一位特工指出，多起死亡事件與這對兄弟直接相關，但有多少是由於他們的藥丸二次甚至三次銷售造成的，則無法確定。

看到惡人遭報應總是令人愉悦，《美國疼痛》滿足了這一需求，儘管福斯特先生記錄的不端行為如此無恥，以至於觀眾可能會開始迷失方向。幸運的是，為了保持道德背景的清晰，福斯特先生收錄了許多FBI調查人員的採訪，他們似乎仍然對他們所目睹的一切感到震驚，對他們來説，喬治兄弟似乎像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兄弟。

安德森先生是《華爾街日報》的電視評論家。

刊登於2023年2月3日印刷版，標題為《流行病的創業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