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基金的實際成本比你想象的高出三倍 - 《華爾街日報》

插圖：亞歷克斯·納鮑姆行善未必能帶來好回報，但為求心安你肯定要付出更多。

華爾街最新的潮流——或者説熱潮——是ESG投資，旨在讓企業和世界在[E]環境上更清潔、[S]社會上更公平、[G]治理上更完善。

我懷疑大多數採用這種方式購買基金的人並不清楚他們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一項新研究顯示，普通ESG基金的實際費用可能是所報告費用的三倍。這是因為這些基金——通常也被稱為綠色、可持續或負責任基金——遠非它們所宣稱的那樣純粹。

截至12月31日的五年間，投資者向採用ESG策略投資美國股票的互惠基金和交易所交易基金追加了約646億美元資金。與此同時，投資者從所有其他美國股票基金中撤出了922億美元。

儘管一些ESG基金採取保守甚至“符合聖經責任”的投資策略，青睞工業和其他傳統行業，但大多數ESG基金試圖避開那些過度污染、消耗寶貴自然資源、打壓工會、輕視性別平等等公司。

不可避免的結果是：它們往往青睞軟件和醫療保健行業，而遠離石油和天然氣行業。

晨星公司的數據顯示，美國可持續股票基金將22.1%的資產配置在科技行業，15.4%配置在醫療保健行業，但只有2.6%配置在能源行業。而非ESG基金在科技、醫療保健和能源行業的配置比例分別為18.7%、14.3%和5.7%。

難怪過去五年綠色基金表現優異，年均收益達8.1%，而傳統基金僅增長6.9%。在此期間大部分時間裏，科技和醫療行業蓬勃發展，能源板塊則表現滯後。

然而去年科技股隨大盤暴跌，能源股卻成為少數贏家。綠色基金虧損19.7%，表現甚至不及下跌18.1%的傳統基金。

2015年一項針對2000多篇研究論文的分析發現驚人結果。略超半數的企業研究表明，採用ESG原則的公司財務表現有所改善。但關於ESG基金的研究中，僅六分之一發現這些投資組合表現顯著優於平均水平。

或許可持續股票被哄抬至不可持續的高價，降低了持有基金的未來回報。或許ESG基金不擅長挑選"優質"公司。

又或許綠色投資組合最終與非ESG同行投資標的幾乎雷同——卻要耗費更高成本達成與不標榜道德光環的基金相同的效果。

觀察多數可持續基金的重倉股，你會發現相同名字：蘋果公司、微軟、谷歌母公司Alphabet、聯合健康集團、摩根大通。這些股票同樣位列標普500指數最大成分股。

根據晨星公司的數據，美國綠色股票ETF的平均年費率為0.17%，比傳統基金高出0.05個百分點。

這個數字聽起來並不算太糟——直到你將其乘以三倍。

哈佛大學最新研究顯示，ESG基金平均有68%的資產配置與非ESG基金"完全相同"。

這意味着，你每向責任投資基金投入1美元，僅有約30美分真正投向那些無法在普通基金中獲得的、宣稱要改善世界的股票。

儘管在典型ESG基金中只有約三分之一資金具有明確"綠色"屬性，但你需要為整個投資組合支付費用。因此，“你實際上為自己關注的投資差異化部分支付了三倍成本”，該研究報告作者之一、哈佛商學院金融學教授馬爾科姆·貝克指出。

晨星數據顯示，美國傳統股票基金的收益差異幾乎都能用標普500指數波動來解釋。在衡量相似度的R-squared統計指標上，其得分平均為0.95。

而綠色基金對標普500的平均R-squared值高達0.98。

責任投資組合與整體市場的關聯度不僅不亞於傳統基金，甚至更為緊密。

部分原因在於非ESG基金通常持有更多小盤股。但當綠色基金平均98%的走勢與主流股市同步時，若仍認為它們是截然不同的投資方式，恐怕只是自欺欺人。

資產管理公司鍾愛ESG，因為它能帶來豐厚佣金且資金具有"粘性"。如果你因認為某隻基金能拯救世界而購買它，即使收益不佳，你也更可能選擇堅守。

正如我的同事詹姆斯·麥金託什在去年系列文章中所闡釋，通過迴避"不良"公司股票或增持"優質"公司股票，你實際上並未懲罰或獎勵這些企業。你拋售或迴避的股票仍會由他人持有，而股價高企對企業決策改善毫無激勵作用。

若即便如此，持有ESG基金仍讓你感覺站在正義一方，我想這份温暖的光環或許值得買單——就像昂貴手錶或汽車能帶給你特殊感受。但請務必明白，你支付的代價可能是標價的三倍。

致信傑森·茨威格，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