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裁定批准Meta虛擬現實交易案——《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一位法官公開了他允許Meta Platforms公司收購一家虛擬現實初創公司的裁決，詳細説明了他為何在聯邦貿易委員會針對Facebook母公司的高調反壟斷訴訟中做出不利判決。

這份最初被密封、於上週五晚公佈的裁決書駁回了FTC關於Meta收購Within Unlimited具有反競爭性的論點。但反壟斷律師表示，法官在部分法律和事實論點上支持FTC，這增強了該機構未來提起類似案件的能力。

聯邦貿易委員會曾尋求禁令阻止Meta收購開發熱門虛擬現實健身應用Supernatural的Within公司，認為該交易將損害新興虛擬現實行業的競爭。

聯邦貿易委員會曾試圖通過禁令阻止Meta收購一家虛擬現實初創公司。圖片來源：Eric Lee/《華爾街日報》加州聖何塞地區法院法官Edward Davila上週二對此禁令請求作出裁決，但當時未公開決定。知情人士向《華爾街日報》透露，法官駁回了FTC的請求，這為Meta及其首席執行官馬克·扎克伯格贏得重要勝利。

這份65頁的判決書揭示了聯邦貿易委員會(FTC)未能獲得禁令的原因，該案被視為對主席莉娜·可汗領導下該機構激進反壟斷執法方式的考驗，她經常批評Meta等大型科技平台如何行使權力。

Meta位於加州門洛帕克的總部。憑藉Oculus品牌頭顯，該公司一直是虛擬現實領域的主導者。圖片來源：David Paul Morris/彭博新聞Meta發言人表示對裁決感到滿意，期待儘快完成對Within的收購。FTC發言人拒絕置評。

由於Oculus品牌頭顯，Meta長期佔據虛擬現實領域主導地位。2021年底，Facebook母公司宣佈收購Within及其健身產品Supernatural。

儘管Within規模較小，但該交易對扎克伯格聚焦元宇宙（即虛擬世界）的戰略至關重要，這也促使Facebook在2021年10月更名為Meta。

去年7月FTC起訴阻止這筆交易時，指控Meta試圖通過收購壟斷虛擬現實健身市場，而非公平競爭。

聯邦貿易委員會在7月的投訴中表示，“憑藉其龐大的資源，Meta本可以選擇從頭開始打造一款專為VR設計的健身應用。”該機構稱，如果Meta是通過自身實力與Within競爭，而不是收購這家初創公司，市場將會更加健康，消費者也會有更多選擇。

從歷史上看，聯邦貿易委員會和司法部通常針對成熟行業中兩大巨頭的合併發起挑戰。因此，FTC對Meta在相對新興市場中收購初創公司的質疑被視為一種非常規手段，也是重要的測試案例。

戴維拉法官此次公開的裁決關鍵在於一項認定：Meta若要與Within競爭將面臨巨大挑戰。

法官指出Meta“目前缺乏創建健身內容的能力”，因此要推出與Within旗下Supernatural》競爭的產品，就意味着需要與成熟的健身品牌合作。

“除健身內容外，證據還表明Meta缺乏創建和拍攝VR健身課程所需的專業演播室製作能力。”法官在判決書中寫道。

儘管法官最終批准了這筆交易，但在部分法律和事實認定上支持了FTC的主張。

戴維拉法官認同FTC關於虛擬現實健身產品構成獨立市場的觀點，而Meta的律師團隊此前試圖將相關市場定義得更為寬泛。

雖然法官在案件事實認定方面與FTC存在分歧，但他認為該機構的指控基於有效的法律理論——即這筆交易將削弱市場競爭，因為該行業本可能從Meta獨立進入市場中獲益。

Meta公司的律師辯稱，這一被稱為"實際潛在競爭"原則的學説（最高法院從未明確認可過）是無效的。

範德比爾特法學院反壟斷法教授麗貝卡·阿倫斯沃斯表示，法官裁決中的這一觀點對聯邦貿易委員會律師團隊是重大勝利。

“他們肯定對此欣喜若狂，“阿倫斯沃斯説，並補充稱法官的結論將有助於聯邦貿易委員會處理未來案件。

聯邦貿易委員會仍可通過向第九巡迴上訴法院提出上訴，或通過其內部法庭的行政程序，對Meta-Within交易發起挑戰。

斯坦福法學院教授、前司法部官員道格·梅拉米德表示，上訴法院不太可能推翻達維拉法官的裁決。

“這份縝密的判決意見書會給複審法院留下深刻印象，“梅拉米德説。

通常情況下，聯邦貿易委員會在聯邦法院申請禁令失敗後不會繼續推進行政程序。

阿倫斯沃斯表示，鑑於達維拉法官得出了一些有利結論，聯邦貿易委員會可能會選擇繼續推進這項特殊的行政程序。

“現在放棄會顯得很奇怪，“阿倫斯沃斯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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