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別怪卡琳·讓-皮埃爾

但願卡琳·讓-皮埃爾能就中國氣球被擊落事件給出比她在機密文件醜聞中更令人滿意的回答。因為自從我們得知唐納德·特朗普並非唯一在私宅不當存放政府文件的人以來，這位新聞秘書——而非她所服務的總統——就成了媒體追問的焦點。

每天都有記者追問文件事件，而讓-皮埃爾女士每天的回答如出一轍：“請您向白宮法律顧問辦公室諮詢。”

記者們對反覆提問卻得到千篇一律的敷衍回答感到厭倦，這完全可以理解。早在喬·拜登的特拉華州住宅和華盛頓辦公室發現機密材料之前，就有傳言稱她難以勝任這份工作。如今她連最基本的信息都無法向記者提供，這已成為脱口秀和頭條新聞的談資。

例如週四的《華盛頓郵報》刊登了一篇題為《被問及拜登文件事件，其新聞秘書只有一句標準回答》的報道。文章指出，在某次記者會上，讓-皮埃爾女士足足二十多次用"請諮詢白宮法律顧問辦公室"來搪塞文件問題。這進一步引發了人們對其職業能力的質疑。

但溝通問題本質上幾乎都是實質性問題。讓-皮埃爾完全有權要求新任白宮幕僚長傑夫·齊恩茨允許她列席所有高層會議，這樣面對媒體時才能言之有物。在我曾擔任首席撰稿人的小布什政府時期，白宮就安排我參與此類會議以理解政策，從而能在總統演講中準確傳達。新聞秘書和其他工作人員亦是如此。

當然，讓-皮埃爾女士的茫然確實製造了不少尷尬時刻。1月12日，她告訴記者們可以"假定"搜查已經完成。1月20日，FBI又發現了更多文件。

1月23日，福克斯新聞的彼得·杜西問她：“當你們發現FBI在威爾明頓又找到更多機密材料時，你用了哪個四字母單詞？”

在新聞秘書成為笑柄的同時，值得記住的是，卡琳·讓-皮埃爾並沒有搞砸機密材料的處理。這個醜聞是由喬·拜登——以及梅里克·加蘭的處置不當造成的。

司法部長在8月份不必要地升級了這個問題，當時他允許FBI對一位前總統（也是未來的總統候選人）的佛羅里達住所進行了前所未有的突襲。後來，在CBS的《60分鐘》節目中，當拜登被問及看到FBI攤在地上、明顯標有"絕密"字樣的文件時作何感想，他回答：“這怎麼可能發生？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負責任？”

現在同樣的問題正指向他自己，特別是考慮到部分機密材料可追溯至他擔任參議員的年代。在加蘭高調宣稱"不偏不倚"地平等適用法律，以及拜登在CBS上道貌岸然的表態之間，司法部長實際上別無選擇，只能為拜登任命特別檢察官。

自那以後，我們看到了更多文件出現，更多關於FBI對待特朗普和拜登搜查行動差異的疑點，以及關於拜登可能非法藏匿機密材料的其他地點的更多問題。這包括特拉華大學，拜登在那裏保存了他擔任參議員和副總統時期的文件——而奇怪的是，FBI並未對該處進行搜查。

當拜登總統就此事發表講話時——就在聯邦調查局在他家中發現更多機密文件的次日——他又一次因傲慢語氣犯下低級錯誤。“我毫不後悔”，他堅稱。

這一切與讓-皮埃爾女士毫無干係。誠然，為總統擋箭本就是新聞秘書的職責。甚至在文件風波爆發前，她就因過度依賴預設談話要點手冊而遭人譏諷。

但製造這場混亂的加蘭與拜登兩位先生，至今未給出任何更合理的解釋。或許只有當媒體停止追問讓-皮埃爾那些她註定不會回答的問題，轉而要求拜登總統親自回應時，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根據美國總統項目統計，拜登總統僅舉行過21場記者會，月均不足一次。相比之下，特朗普執政前兩年召開39場，奧巴馬同期舉行46場——幾乎是拜登的兩倍。

對拜登而言，讓辦公室、住宅及車庫的機密文件風波演變成對卡琳·讓-皮埃爾能力的質疑，或許正中下懷。這總比討論他本人的過失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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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宮新聞秘書卡琳·讓-皮埃爾2月2日在白宮記者會上發言。圖片來源：邦妮·卡什/彭博新聞刊載於2023年2月7日印刷版，原標題《別責怪卡琳·讓-皮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