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情諮文中的矛盾——《華爾街日報》

拜登總統在週二晚的國情諮文演講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宣揚他口中的一系列立法和經濟成就——社會項目和公共工程支出、計算機芯片補貼、更大力度的綠色能源補貼以及強勁的勞動力市場。但若他為美國做出如此多貢獻，為何多數民眾似乎並不領情？

這一矛盾始終縈繞其總統任期，如今他步入執政第三年並籌劃可能的連任競選。民調數據清晰反映了這種脱節：其工作支持率在RealClearPolitics平均數據中升至44.2%（考慮到所謂的好消息本應更高），蓋洛普民調顯示為41%。而拜登在經濟領域的RCP平均支持率僅為38%。

《華盛頓郵報》/ABC最新民調結果更令人擔憂：約41%美國人表示財務狀況比拜登就任時惡化，僅16%認為有所改善。62%民眾認為拜登政績寥寥甚至毫無建樹，其中包括22%民主黨人。

對拜登而言最嚴峻的是：58%民主黨人希望2024年提名其他候選人，其在與前總統特朗普的正面交鋒中以44%對48%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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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調僅是當下快照，且鮮有選民關注2024年選項。若經濟避免衰退、通脹緩解、烏克蘭收復大部或全部領土，拜登支持率或可回升。

但值得深思的是：為何拜登政府自詡及媒體宣稱的成功未能贏得公眾認同？部分答案在於政治極化——黨派人士會本能反對對立黨派總統。但這僅能解釋約40%反對率，剩餘16%仍需其他理由。

拜登先生助長了這種兩極分化，他在競選時以團結者自居，但上任頭兩年卻推行黨派色彩濃厚的議程。他以微弱多數在國會強行通過了數萬億美元的新支出計劃。他的政府利用監管手段強行推進種族分裂和氣候危言聳聽等進步主義優先事項，往往缺乏適當的法律授權。最高法院在疫苗強制令和全國暫停驅逐令問題上對他進行了譴責，在學生貸款減免問題上可能再次這樣做。

總統的執政言論也像特朗普先生一樣具有分裂性。他説喬治亞州的投票法是"吉姆·克勞2.0"，共和黨人相當於布爾·康納。共和黨人信奉"半法西斯主義"，那些想利用債務上限作為槓桿來減少支出的人代表着"混亂和災難"。

這可能會激勵民主黨人，但會讓大多數人反感。這可能是為什麼白宮消息人士在週二的演講前透露，拜登先生將避免這種言論，並親自修改了草稿以達到這一效果。我們將拭目以待"團結者2.0版拜登"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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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最大的問題是，他所有的立法勝利都沒有帶來他承諾的好處。2021年3月的1.9萬億美元新冠救助法案向經濟注入瞭如此多的現金，以至於引發了歷史性的通貨膨脹。其結果是，大多數美國人的收入在兩年內沒有跟上通貨膨脹。每當人們去雜貨店時，低失業率的光環就會褪色。他們可以看到，2022年《降低通貨膨脹法》中近5000億美元的支出和税收補貼與降低通貨膨脹毫無關係。

美國人也注意到社會共識正在瓦解，這讓他們對國家感到擔憂。犯罪率或許沒有上世紀90年代那麼高，但在大城市已急劇上升。如果拜登總統表現出對阻止邊境移民潮的關切，創紀錄的越境移民激增現象本不會如此令人憂慮。芬太尼氾濫並非他的過錯，但其蔓延程度暴露出令人不安的價值觀淪喪。

在外交政策方面，美國人看到世界正變得更加危險，流氓國家愈發肆無忌憚。拜登在武裝烏克蘭方面做得不錯——儘管常常行動遲緩——但未能震懾弗拉基米爾·普京。中國近期雖降低了挑釁調門，但其行動中的侵略性絲毫未減，間諜氣球挑釁事件便是明證。儘管美國及其盟友抗議，伊朗仍在推進核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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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説明，選民完全有理由對拜登總統關於執政成就的誇大其詞持懷疑態度。所幸反對黨共和黨無法協調一致，否則他將陷入更大困境。

更正：本文早期版本誤述了《降低通脹法案》的支出金額。

喬·拜登總統於2月7日發表國情諮文演講。圖片來源：Jacquelyn Martin/Associated Press刊載於2023年2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國情諮文的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