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的NFL賽季迎來超級碗——《華爾街日報》

鳳凰城——當堪薩斯城酋長隊與費城老鷹隊之間的這場超級碗比賽在綵帶雨中落下帷幕時，也標誌着這個放大了美國最受歡迎運動最顯著特徵（及問題）的賽季即將結束。

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NFL）繼續統治着電視收視率，為其週日門票套餐簽下利潤豐厚的新協議，收入規模持續擴大。聯盟總裁羅傑·古德爾在年度超級碗賽前新聞發佈會上，盛讚比賽競爭性、亞馬遜平台首個週四夜賽賽季以及在德國首場比賽的成功。職業橄欖球的商業價值從未如此豐厚，也從未如此全球化。

“比賽質量達到了歷史最佳，“古德爾表示。

自去年超級碗以來，NFL蓬勃發展，但期間也不時爆發重大爭議。

球隊老闆們因各類不當行為接受調查；聯盟史上金額最大的全額保障合同（價值數億美元）籤給了一名因性行為不端指控被禁賽賽季前11場的球員；球員工會正就串通行為調查球隊老闆。而在新冠疫情這個曾顛覆全球的公共衞生問題主導聯盟兩年後，高關注度球員受傷事件再次將這項運動的暴力性推上風口浪尖。

聯盟在健康安全方面最慶幸的是，沒有球員在數百萬人注視下命喪賽場。比爾隊安全衞達馬爾·哈姆林遭遇胸部擊打引發心臟驟停的離奇事故後，得益於聯盟應急方案及時啓動被英勇救回。而海豚隊四分衞圖阿·塔格瓦洛阿多次腦震盪的慘狀被直播鏡頭記錄，則讓數百萬觀眾直面這項運動的殘酷代價。

這是NFL一個令人擔憂的趨勢：聯盟數據顯示，經過多年成功降低頭部受傷的努力後，腦震盪發生率在2022年反彈上升14%（從2021年的187例增至213例），四分衞球員的腦震盪增幅尤為顯著。

塔戈瓦伊洛阿在確診腦震盪後被迫用擔架車運離賽場。更引發這項運動最敏感爭議的是，幾天前他頭部受擊後站立不穩，卻被允許重返比賽。聯盟和工會緊急在賽季中期修改政策，試圖防止類似事件重演。

“我們在腦震盪評估和診斷方面正變得越來越謹慎保守，“NFL首席醫療官艾倫·希爾斯博士表示。

爭議也蔓延至國會殿堂——專員羅傑·古德爾就眾議院強力委員會對華盛頓指揮官隊不當行為的調查作證時，立法者對古德爾堅稱球隊老闆丹·斯奈德"已承擔責任"的説法顯失耐心，該隊被指控長期製造和容忍對女性敵意的工作環境。

當NFL專員羅傑·古德爾通過視頻向美國眾議院監督與政府改革委員會作證時，拒絕出席的華盛頓指揮官隊聯合老闆丹·斯奈德的座位空置。照片：伊麗莎白·弗蘭茨/路透社斯奈德爭議並未隨着委員會民主黨人發佈嚴厲報告而結束。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NFL）正面臨哥倫比亞特區總檢察長提起的消費者保護訴訟，指控聯盟通過隱瞞對斯奈德及球隊調查的完整結果欺騙當地居民。

NFL仍在調查國會委員會圓桌會議上針對斯奈德的另一項性騷擾指控。斯奈德已就球隊的工作文化道歉，但否認對其個人的指控。

本賽季中期，圍繞斯奈德的戲劇性事件出現了更出人意料的轉折——首次有球隊老闆公開表示應當將斯奈德逐出聯盟。

“我認為有理由剝奪他華盛頓指揮官隊（注：兩年前由紅皮隊更名）老闆的身份，“小馬隊老闆吉姆·伊爾賽十月表態，“這需要認真考慮。”

不久後，該球隊宣佈將考慮出售事宜。

另一位老闆則陷入不同類型的聯盟糾紛。去年八月，NFL因違規接觸超級碗冠軍四分衞布雷迪和教練佩頓（二人當時均與其他球隊有合約），對邁阿密海豚隊老闆斯蒂芬·羅斯處以禁賽並剝奪選秀權。

NFL總裁羅傑·古德爾為球迷簽名。圖片來源：阿德里安·克勞斯/美聯社這一嚴厲處罰源於古德爾所稱的"在範圍和嚴重性上前所未有的違規行為”。聯盟列舉了多個實例，指出海豚隊老闆在布雷迪仍效力於愛國者隊和後來海盜隊期間，違反聯盟規定與其進行不當接觸。這些討論涉及他可能為邁阿密效力或工作。

羅斯表示不認同NFL調查結果，但接受處罰決定。調查還澄清了球隊未在2019年故意輸球以獲取更高選秀權——此前被指控種族歧視而起訴NFL及多支球隊的前邁阿密教練布萊恩·弗洛雷斯，曾指控羅斯出錢讓他擺爛比賽。

同年，四分衞德肖恩·沃特森的爭議事件也達到高潮——在他要求離開休斯頓隊的同時，多名女性指控其在按摩期間實施性侵或不當行為。去年三月德州大陪審團首次駁回起訴後不久，克利夫蘭布朗隊用三個首輪選秀權從德州人隊交易得到他。沃特森還獲得了創紀錄的2.3億美元五年全額保障合同。

儘管沃特森道歉但否認不當行為，並和解了多數民事訴訟，他與聯盟的拉鋸戰持續良久。NFL最初尋求無限期禁賽至少一賽季。當中立仲裁員裁定禁賽六場時，聯盟提出上訴——最終雙方達成11場禁賽協議，這個時長尤其尷尬，因為復出首戰恰好對陣老東家德州人隊。

該合同還在多個方面引發了問題。合同的結構設計使得即使他在賽季中被停賽，其經濟損失也將微乎其微。這種安排在外界看來頗為不堪，因為一名被指控行為不當的球員不僅促成了交易，還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鉅額收益。

據知情人士透露，自那以後，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球員協會已向聯盟提出申訴，指控球隊老闆們串通一氣，拒絕再提供任何完全保障性合同。

然而過去一年也再次凸顯了市場對NFL產品的旺盛需求。丹佛野馬隊以46.5億美元的價格被收購，打破了北美體育特許經營權交易的最高紀錄。

聯繫安德魯·比頓，郵箱：[email protected]；聯繫路易絲·拉德諾夫斯基，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2月9日印刷版，標題為《坎坷賽季終達超級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