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瑞士貿易商托克遭遇鎳交易疑似欺詐，或損失5.77億美元

交易商和礦業公司爭相滿足電動汽車電池對鎳日益增長的需求。圖片來源：bannu mazandra/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托克集團(Trafigura Group)以為買的是裝滿鎳的集裝箱。這家大宗商品交易巨頭表示，到貨的根本不是鎳，並稱自己是一場"系統性欺詐"的受害者，這場欺詐可能給它造成逾5億美元的損失。

這一潛在損失對非公開上市的托克集團來説是一個打擊。過去10年，該公司積極擴張，成為全球大宗商品市場一個規模龐大且利潤豐厚的參與者。與其他貿易公司和礦商一樣，托克集團爭相滿足對鎳日益增長的需求。鎳對生產電動汽車電池至關重要。

據托克集團稱，涉嫌欺詐的幕後黑手是該公司認為由金屬交易商Prateek Gupta控制的公司，包括TMT Metals和UD Trading Group的子公司。TMT和UD沒有回應置評請求，《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也無法聯繫到Gupta置評。

托克集團表示，已對Gupta和這些公司提起法律訴訟。該公司在本財季計提了5.77億美元的費用，反映了該事件可能造成的最大潛在損失。

金屬市場此前已被證明容易受到欺詐。例如，2014年，中國青島港的銅失蹤事件引發了一系列訴訟，這些訴訟由向大宗商品交易商提供貸款並以這些金屬作為抵押品的銀行提起。

托克公司表示，這起涉嫌欺詐的案件與海運金屬集裝箱有關。

該公司發言人稱，多年來與古普塔先生旗下企業的交易從未出現問題，但2022年開始出現危險信號。

發言人指出，據稱裝載鎳的貨物抵達目的地的時間比預期更長，中途停靠的港口也比預計更多，相關公司還拖延提交運輸單據。

托克公司強調，沒有證據表明其員工參與其中，公司是被虛假文件所欺騙。

知情人士透露，托克在鹿特丹抽查了少量集裝箱，開箱後發現內部並非價值約3萬美元/噸的銀色金屬鎳（其價格隨電動車需求激增而上漲）。

該人士表示，箱內實際裝載的是碳鋼等低價值材料。托克計提的財務損失反映了其支付高價鎳款後，收到的卻是低值貨物（部分可能毫無價值）所造成的虧損。

此人補充道，公司鎳鈷交易主管蘇格拉底·埃科諾穆即將離職。彭博新聞此前已報道其離職消息。

總部位於日內瓦和新加坡的托克公司，是全球大宗商品貿易領域的龍頭企業之一。該行業主要由私營企業主導，包括托克在石油市場的勁敵維多集團。僅有嘉能可等少數運營商為上市公司。

托克公司(Trafigura)從疫情引發的商品市場動盪和烏克蘭戰爭導致的能源市場混亂中雙雙大獲其利。該公司在上一財年實現了逾70億美元利潤，經手了全球7%的石油消費量以及大量金屬、煤炭和天然氣。主要受益者是擁有托克公司的1100名高級員工，他們分享了17億美元股息。

不過實物商品交易可能是高風險業務。像托克這樣的公司通常會尋求規避石油、穀物或金屬價格波動的影響。但它們仍可能遭遇價格暴漲或暴跌的衝擊——尤其是當它們的銀行打來電話要求大額現金時。

這些貿易公司經常冒險進入其他西方公司很少開展業務的國家，並與政府達成協議，處理這些國家的自然資源。托克在2022年初挺過了一場危機，當時它在莫斯科石油界耕耘多年後，突然退出俄羅斯石油市場。

欺詐也是一個主要風險。這是一個不透明的行業，交易是私下達成的，與金融市場受到的審查相比，監管監督很少。

2020年，當疫情初期大宗商品價格暴跌時，一連串涉嫌欺詐的案件浮出水面。最引人注目的案件是新加坡石油貿易商興隆貿易私人有限公司(Hin Leong Trading Pte. Ltd.)的倒閉，該案讓包括滙豐控股(HSBC Holdings PLC)在內的多家銀行蒙受損失。

儘管遭受損失，托克集團表示其仍有望超越上一財年上半年的利潤水平，當時其創下了27億美元的紀錄。根據MarketAxess數據，該公司票面利率5.875%的永久次級債券週四交易價格為面值的91.85%，較週三的93.75%略有下跌。

與銅、鋁等交易活躍的金屬相比，鎳仍是一個小型市場，更不用説與石油相比了。這種主要用於不鏽鋼的金屬價格在過去一年中異常波動。

俄烏衝突推高了鎳價，因為俄羅斯是其主要生產國。這迅速演變為倫敦金屬交易所價格的瘋狂飆升。而這場危機反過來險些導致一家中國大型生產商垮台，並使其合作銀行蒙受損失。最終交易所取消了相關交易，引發了其他市場參與者的訴訟。

在托克集團發佈聲明後，倫敦金屬交易所鎳價週四上漲6.4%。

——Yusuf Khan、Philip Wen和Sam Goldfarb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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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2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托克集團稱鎳騙局致其損失高達5.77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