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股票回購税將傷及小人物——《華爾街日報》

在上週的國情諮文演講中，拜登總統提議將股票回購税從回購股票價值的1%提高到4%。這一增税提案將通過破壞市場運行機制，對全經濟體的資本配置效率造成有害影響。

股票回購並不會擠佔促進增長的投資資金。大部分回購資金會重新投入股市和私募股權領域，從而得到更具生產力的運用。拜登提出的這類政策會扭曲經濟決策，可能危及許多人賴以養老的儲蓄。

優良企業財務管理的一條準則是：只有當投資回報超過資本成本時，才應進行投資。對於完全通過股權融資的企業，其資本成本可參照投資者購買並持有該公司普通股所要求的回報率來估算。因此，若投資者要求9%的持股回報率，那麼只有當某項投資方案（其風險特徵與公司現有投資相當）的預期回報率至少達到9%時才應實施。若公司進行預期回報率更低的投資，將會損害股東價值。對於通過股權和債務混合融資的企業，資本成本通常按股權資本成本與公司債務利率的加權平均值估算。

遵循這些原則要求公司對所有風險特徵相當的投資項目，都必須確保其預期回報率超過資本成本。若此類項目的總金額低於可用現金，則應將超額現金返還股東。返還超額收益的首選方式是回購公司股票（回購股票將使公司獲得其資本成本回報）或宣佈特別股息。相較於增加股息，企業通常更傾向股票回購，因為公司無需承諾持續回購。回購在時機選擇上也更具靈活性——與定期分紅不同，市場不會對回購行為產生持續預期。

批評者認為，股票回購替代了生產性投資，從而損害了經濟及其增長前景。但《哈佛商業評論》發表的一項涵蓋2007-2016年的研究顯示，在股東分紅和股票回購大幅上升的同期，研發支出和資本支出也大幅增長。強勁投資與大額現金支付之間的脱節可以通過股權發行的抵消效應來解釋。此外，出售股票的股東將大部分所得現金用於投資其他公司。事實上，回購允許股東將資金重新配置到規模較小、增長較快的公司，從而通過將資本從老牌成熟企業重新分配到更具創新性的企業，改善經濟的資本配置效率。

另一種批評認為，回購鼓勵短期利潤最大化，以犧牲長期增長和生產性投資為代價來充實管理層。但沒有證據表明進行回購的公司會減少投資。税務基金會報告稱，回購股票的公司往往在隨後幾年表現優於同行。

進步人士最普遍的批評或許是這種做法增加了佔股票持有量絕大部分的前1%人羣的財富。雖然低收入人羣直接持股並不常見，但通過退休計劃間接持股的現象在所有收入階層中都存在。大多數普通股由共同基金（及交易所交易基金）行業以及各類公共和私人養老金計劃持有。加州公務員退休基金等實體以及州運營的養老金計劃持有大量普通股。這些機構通常會再投資回購所得收益，並依賴股票市場的回報來維持其計劃的可持續性。

提高企業回購税是一項糟糕的政策。任何由此產生的收入都將以資本配置過程效率降低為代價，並給資本市場帶來低效。一項扭曲企業決策並干擾投資資本流動的政策將損害經濟並削弱國家的退休體系。

馬爾基爾先生是《漫步華爾街》一書的作者，該書50週年紀念版於1月發佈。

照片：Getty Images/iStockphoto刊登於2023年2月13日印刷版，標題為《拜登的股票回購税將打擊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