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森美孚在華爾街遭冷落卻樂在其中 - 《華爾街日報》

入選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意味着獲得"藍籌股"地位，這令部分個人投資者印象深刻。而專業投資者更青睞按市值加權的複雜指數。圖片來源：ANDREW KELLY/REUTERS想惹惱投資界的學究？只要用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來談論美股就行了。

雖然專業人士明顯更偏愛按市值加權的複雜指數，而非道指源自1890年代計算器尚未問世時期的笨拙價格公式，但人人都明白當’市場下跌300點’意味着糟糕的一天。若用標普500或羅素2000指數的跌幅向鄰居解釋，就像用攝氏度描述天氣般晦澀。

但道指的另一缺陷——或取決於視角，也可稱為優勢——在於其反映了人為偏見。這抵消了指數化投資相對於主動管理的一個優勢。即便標普500也受委員會主觀判斷影響，但30只成分股的道指定期調整帶來的波動更為顯著。（兩者均由標普道瓊斯指數公司發佈。道瓊斯公司雖已不持有股權，但《華爾街日報》編輯仍參與成分股遴選。）

誠然，僅有少數指數基金以道指為基準，但入選成分股帶來的"藍籌"光環確實能吸引部分散户投資者。而挑戰這種傳統認知可能帶來獲利機會。例如2020年夏季最近一次調整時，新冠疫情已顛覆全球經濟格局。能源需求驟降，當年春季原油期貨價格甚至出現負值。儘管疫苗尚未問世，但疫情已暫時緩解（至少在第二波兇猛反彈前），科技股則迎來史詩級上漲。為反映這些經濟變遷，能源巨頭埃克森美孚被剔除，由雲計算公司賽富時取代；傳統制藥巨頭輝瑞讓位於生物科技公司安進；國防承包商雷神則被多元化科技企業霍尼韋爾替代。

時間快進一段，油價已大幅反彈，輝瑞推出了救世疫苗及後續抗新冠口服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引發現代武器需求激增。與此同時，科技股估值最終也難逃地心引力。若將資金平均分配於被剔除的三隻道指成分股，包含股息在內的投資價值從它們被剔除至今已翻倍有餘，而同等金額投資於三只新晉成分股則會出現虧損。

雖然該指數許多歷史成分股已消亡或被併入後繼公司，但剔除過時的老牌企業在其他時期也曾成為逆向買入信號。鋁業公司美鋁在2013年因不再代表美國經濟而結束其漫長的道指生涯後，次年其回報率竟達到原所屬指數的十倍。

歷史上的成分股調整甚至影響了我們通過該基準指數衡量的股市長期回報認知。例如IBM在1939年被剔除以便為AT&T騰出位置，又於1979年重新入選取代陷入困境的克萊斯勒。根據全球金融數據，這40年間道指從151.1點漲至841.98點，但若IBM未被替換，1979年該指數本應達到23,582點——這個水平直到2017年才被實際突破。

再看2015年重新入選的現成分股蘋果。到2020年夏季它已成為指數中權重最大的股票，期間總回報率達325%。若沒有蘋果，道指表現會更疲軟。2020年夏季因股票一拆四調整權重後，其當前已降為第16大成分股。

自重組以來，蘋果公司僅與道瓊斯指數的其他成分股保持同步，但仍是標普500指數中投資精英們偏愛的最大成分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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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2月14日印刷版，標題為《被道指除名的公司有時反而表現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