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勒布朗以來最優秀的選秀新秀即將到來NBA球隊並未為他擺爛——《華爾街日報》

被譽為自勒布朗·詹姆斯之後最受矚目的NBA新秀，本應以其降臨前聯盟史無前例的擺爛盛況作為鋪墊。

這位身高2米24的法國少年維克托·文班亞馬既能投出單腳三分，又能將對手的投籃盡數封蓋。他幾乎鎖定成為六月選秀大會的狀元秀。換言之，他正是各支球隊長期以來認為值得為之輸球的未來贏家。

當十月賽季揭幕前，專家與博彩公司曾預言將出現一場瘋狂的下行競賽——爭奪聯盟墊底席位。那些無緣爭冠的球隊本該不擇手段爭取次優選擇：通過NBA選秀抽籤（戰績最差球隊獲得最高狀元籤概率）得到文班亞馬。2022-23賽季本應成為載入史冊的擺爛狂歡，明星球員被交易、神秘傷病頻發、每晚首發名單充斥着陌生面孔。

但NBA籃球戰略與分析執行副總裁埃文·瓦什卻預見了不同結局。“我在季前就反覆強調，實際情況不會如眾人預測，“他在近期採訪中表示。

瓦什的預言應驗了。儘管仍有不可避免的掙扎球隊——馬刺、火箭、黃蜂和活塞的敗率均超70%——本賽季仍成為聯盟史上競爭最激烈的賽季之一。西部賽區15支球隊中有11支勝場數介於27至33場，季後賽爭奪戰已演變為集體衝刺。NBA統計各隊勝率與五成的平均偏離值（差值越大表明聯盟失衡越嚴重），本賽季該數值僅為10.7場，創下同期歷史新低。

休斯頓火箭隊和聖安東尼奧馬刺隊在本賽季創下了NBA最差戰績紀錄。圖片來源：Troy Taormina/USA TODAY SportsNBA辦公室的瓦施及其同事通過取消誘使球隊擺爛的"胡蘿蔔政策”，遏制了這種惡性競爭。2017年秋季，聯盟將擺爛行為——並非指教練球員故意輸球，而是通過組建和管理註定失敗的陣容——視為對比賽娛樂價值的根本威脅。前一年有八支球隊輸掉了至少60%的比賽，次年這一數字升至九支。在費城，多年擺爛策略換來一連串高順位選秀權的做法有個綽號：“過程”。

瓦施表示，這種策略"顯然對聯盟具有極強的腐蝕性，這種認為墊底比倒數第二、第三或第四更有利的扭曲觀念”。2017年9月，NBA董事會批准修改樂透抽籤規則。戰績最差的球隊不再擁有最高狀元籤概率；現在倒數三支球隊將享有同等幾率——各14%，而此前墊底球隊概率為25%。削減的百分比將重新分配給其他未進入季後賽的球隊。新規則於2019年生效，隨後引入的附加賽制度讓東西部前十名都有機會晉級季後賽，而此前僅有前八名能入圍。

“這兩項措施配合得天衣無縫，”瓦施説，“一方面，你們在遏制擺爛競賽，另一方面，你們讓更多中游球隊保有季後賽席位爭奪戰的機會。”

彷彿為了印證球隊不再需要擺爛就能獲得劃時代天才，改制後的首場選秀抽籤儀式上，戰績聯盟倒數第七的新奧爾良鵜鶘隊意外斬獲狀元籤——隨之得到了令人垂涎的蔡恩·威廉森。

隨着文班亞馬即將在六月選秀大會登陸聯盟，官方制度設計僅是本賽季賽事意外擺脱鬧劇、轉向激烈競爭的部分原因。多支球隊因已送出2023年選秀權而徹底失去擺爛動機。例如洛杉磯湖人隊從季前賽爭冠熱門滑落至賽季末陪跑隊伍的同時，還可能額外損失即將到來的首輪籤——若該籤位優於鵜鶘隊自身選秀權，將歸屬新奧爾良。

湖人本賽季最具標誌性的時刻，恰好印證了瓦施所稱提振賽事競爭力的"完美風暴"所帶來的每晚懸念。上週勒布朗·詹姆斯打破卡里姆·阿卜杜勒·賈巴爾得分紀錄之戰，同時也是湖人徘徊西部末位時必須拿下的關鍵戰役。

但俄克拉荷馬城雷霆隊——儘管其陣容構成（潛力年輕核心）與賽季三分之二時段勝率不足五成的戰績在往年堪稱擺爛標配——同樣對勝利充滿渴望。賽前他們表態要借全美聚焦之戰檢驗成長，最終頂住詹姆斯38分攻勢贏下這場精彩紛呈的鏖戰。本賽季首度入選全明星的主力控衞謝伊·吉爾傑斯-亞歷山大以華麗變向斬獲30分；新秀前鋒杰倫·威廉姆斯攻防兩端表現搶眼，既全力封堵詹姆斯投籃，又強硬突破湖人防線獨取25分。

“我認為我們的隊員在比賽中展現出了激光般的專注力，顯示出巨大的成長，”俄克拉荷馬城隊主教練馬克·戴格諾特在獲勝後自豪地説道。“如果回顧我們這個賽季的表現，我覺得我們今晚打得像一支非常成熟的球隊。”

戴格諾特所説的似乎是一種近來被遺忘的理念。在他看來，打造贏家的方式並非最大化獲取未來球員的機會，而是挑戰並培養現有球員。雷霆隊以附加賽最後一席進入全明星週末間歇期，但教練和球員們認為，在全國觀眾面前的大賽氛圍中檢驗自我，這種機會帶來了難以量化的提升。與近年不同，這種提升並未伴隨顯著的量化機會成本。

維克托·文班亞馬是一名身高2米24的法國少年。圖片來源：塞巴斯蒂安·諾吉爾/Shutterstock如果説球迷是NBA新競爭格局的最大受益者，文班亞馬本人或許同樣心懷感激。最受矚目的新秀與最差球隊的匹配，往往意味着這些未來巨星在生涯初期屢嘗敗績。文班亞馬很可能加盟印第安納，接全明星控衞泰瑞斯·哈利伯頓的空中接力，或加入天賦異稟的雷霆隊——如果他們未能進入季後賽的話。

得益於湖人隊交易出去的選秀權，他甚至可能與蔡恩·威廉森在新奧爾良聯手。聯盟副總裁喬·杜馬斯表示，聯盟對頂尖新秀加入墊底球隊或上升球隊持中立態度，認為兩種情形各有利好。但他承認，NBA對2019年實力平庸但並非魚腩的鵜鶘隊獲得威廉森選秀權感到“滿意”。

“這意味着我們不再強化那種認為只需墊底就能獲得狀元籤的觀念，”瓦施説。這是各隊迅速吸取的教訓。

聯繫羅伯特·奧康奈爾，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2月18日印刷版，標題為《NBA擺爛狂潮並未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