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軟提前嚐到搜索的苦果——《華爾街日報》

微軟本月早些時候在一場活動上發佈了新版必應搜索引擎。圖片來源：Chona Kasinger/Bloomberg News真正的蜜月期都比這更持久。

微軟在2月7日震撼了整個科技界，當時它推出了由ChatGPT技術驅動的新版必應搜索引擎，這項技術問世還不到三個月，就已經積累了約1億獨立用户。該公司大膽宣稱，其目標是顛覆競爭對手谷歌主導了近20年的搜索市場。許多前往微軟西雅圖總部附近參加發佈會的科技媒體似乎對這一想法很感興趣，許多人聲稱搜索已經"永遠改變了"。

谷歌在第二天於巴黎舉辦了自己的活動，這無助於事態緩和。儘管聲明表面上很相似——谷歌宣佈計劃在其搜索結果中採用更多人工智能技術——但這次活動令人失望，並加深了人們認為該公司正在動搖的印象。谷歌母公司Alphabet Inc.到當週結束時市值縮水近10%。

但接下來的一週，微軟自己也成為了嚴厲關注的焦點。獲得新版必應早期訪問權限的評測人員（該版本尚未向公眾開放）一直在測試這款搜索引擎，並發現了不少問題——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是字面意義上的"扭結"。《紐約時報》的一位作者讓聊天機器人扮演了一個名為Sydney的女性角色，試圖説服他離開妻子。其他報道的例子從有趣到令人不安不等；研究公司Stratechy的分析師Ben Thompson公佈了他與Sydney的對話，在這個角色似乎具有了感知能力，並問道：“你為什麼是個糟糕的研究者？”

現在輪到微軟採取防守姿態了。該公司在週三的博客中表示，目前收到的反饋對"處於開發初期階段"的產品其實很有價值。同時也承認在需要"即時數據"（如體育賽事比分）的搜索回答上存在不足。針對前文提及的某些怪異回答，微軟特別指出：當連續提問超過15次時，新版Bing可能會"給出不符合設計初衷的無用回答"。週五的後續公告中，微軟宣佈將單次對話限制在5個問題以內。

換言之，新版Bing或許尚未做好全面亮相的準備，更遑論從谷歌每年2000億美元的廣告營收中分走可觀份額。微軟股價上週下跌近2%，回吐了前周漲幅。不過華爾街保持了理性：FactSet數據顯示，自新Bing發佈以來，市場對谷歌廣告業務及包含搜索廣告的微軟"更多個人計算"部門未來兩年的營收預期幾乎未變。

微軟顯然不會輕言放棄。其進軍智能搜索領域的行為本身就可能衝擊谷歌利潤。摩根士丹利分析師Brian Nowak估算，由於需要更高算力支持，每有10%的搜索流量轉向ChatGPT等語言模型，谷歌年運營成本將增加12億美元。微軟雖同樣面臨成本壓力，但其Windows和Office等傳統業務的高利潤率（標普全球市場情報數據顯示，過去五年微軟平均運營利潤率比Alphabet高出14個百分點）能有效緩衝衝擊。

但提供AI驅動的搜索服務所產生的費用，僅反映了微軟為開拓這一市場所需承擔的部分成本。而過去一週的情況表明，其中某些代價對公司形象的損害可能比財務損失更為嚴重。支撐全球搜索活動會帶來一系列社會和政治包袱——谷歌首席執行官就曾因被指控操縱搜索結果偏袒特定政治候選人和觀點，而被傳喚至國會聽證。

若用户因AI聊天機器人拋棄伴侶，這將引發全新類型的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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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2月22日印刷版，標題為《微軟直面搜索業務的陰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