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如何拯救了社會保障體系 - 《華爾街日報》

斯德哥爾摩

“瑞典和美國在絕大多數議題上都步調一致，“時任美國副總統喬·拜登2016年在此地表示。但社會保障是個例外。拜登總統拒絕考慮任何改革方案，許多共和黨人也持相同立場。但這不僅無法挽救社保體系，反而會加速其崩潰。再過十餘年，社保信託基金將耗盡資金。

瑞典在1990年代初面臨同樣困境。原有現收現付養老金制度承諾的福利。隨着出生率下降和壽命延長，預測顯示該體系十年後將無力償付。正如拜登在另一場合所言，瑞典秉持"體面倫理”。該國政界選擇不對選民隱瞞真相。中左翼社會民主黨坦承現行制度"無法承受可預見的壓力”。

1994年，社民黨與四個中右翼政黨達成共識，建立全新養老金體系，其核心原則是養老金應與受益人繳納金額掛鈎——這是一個固定繳費而非固定收益的體系。

改革設計確保體系不會出現赤字並將成本轉嫁給後代。關鍵之處在於引入了被稱為"剎車機制"的平衡裝置：當經濟表現低於預期時，養老金自動縮減；經濟復甦時則解除限制。

瑞典實施了部分私有化改革，這類措施被美國左翼譏諷為共和黨讓民眾血汗錢在股市打水漂的陰謀。瑞典政府扣除約2.3%工資存入個人養老金賬户，參保人可根據風險偏好選擇最多五支投資基金，並可隨時免費更換。

評論人士聲稱，部分私有化意味着養老金可能在金融危機中損失。這種觀點忽視了資金並非同時投資或提取，因此單一年度的表現並不關鍵。普通收入養老金的年回報率約為2%，而自1995年推出以來，儘管經歷了互聯網泡沫破裂、金融危機和疫情，瑞典普通民眾從私人賬户中獲得的年均回報率高達約10%。

瑞典社會保障體系雖不完美且無法讓所有人滿意，但其顯著優勢在於實際有效且長期可持續。非但不是警示案例，瑞典養老金制度近期被安聯保險集團評為全球最佳，基於其可持續性與充足性的結合。

瑞典極左翼和極右翼勢力從未接受這項改革，他們要求並有時成功爭取到更高支付額度。但近30年來，該體系大部分內容仍保持原貌。毫無疑問，部分原因在於瑞典政界人士與民眾進行了關於成本、收益及可行性的成熟對話，而非僅僅重複口號或迴避必然的危機。

諾伯格先生是卡託研究所高級研究員，著有《進步：展望未來的十個理由》。

2020年4月16日，斯德哥爾摩瑞典議會大廈。照片：喬納森·納克斯特蘭德/法新社/蓋蒂圖片社刊登於2023年2月23日印刷版，標題為《瑞典如何拯救社會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