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時數據被用於調控用水，效果可能過於顯著——《華爾街日報》

研究人員認為，利用即時數據監測鼓勵人們保護稀缺資源既有前景也存在不足。圖片來源：Getty Images/iStockphoto薩姆·奧裏（Sam Ori）是芝加哥大學能源政策研究所的執行主任。

即時數據與監測技術從多個方面改善着我們的日常生活——無論是能在駕駛員反應前避免碰撞的傳感器，還是能檢測事故並自動求救的智能手錶。

這項技術在追蹤和限制稀缺資源使用方面潛力巨大，這正是經濟學家和環保人士多年來所倡導的。如今，由我協助管理的芝加哥大學能源政策研究所研究人員開展了一項試點項目研究，為利用即時數據促進資源保護的前景與潛在缺陷提供了證據。

加州弗雷斯諾市的官員曾面臨歷史性乾旱，苦於如何節約用水。傳統做法是派遣"水警察"，由檢查員駕車巡查禁止澆灌時段違規澆灌草坪的家庭。但研究人員分析市政歷史數據後發現，水警察漏掉了大部分違規行為。例如2016年夏季，68%的家庭至少有過一次非法澆灌草坪行為，而分析顯示兼職水警察僅對0.4%的家庭開出罰單。

系統當時無法正常運行。因此，市政府官員與研究團隊合作，在2018年夏季測試了一種新方法。在新系統下，智能水錶被用來檢測誰在禁止時段用水，這些數據隨後被用於執行規定。違規者首先會收到警告，然後被罰款——每次額外違規罰款金額遞增。由於這是作為一項實驗來測試哪些措施有效，部分家庭仍由水務警察進行監控。

研究人員分析發現，新的自動檢測系統成效顯著。因違規被罰款的家庭比例急劇上升至14%。或許更重要的是，許多居民改變了用水方式。被檢測到的威脅促使更多家庭遵守節水規定，總違規量下降了17%。隨着更多人遵守規則，該市夏季用水量成功降低了約3%。

實驗結果表明，低成本監測與執法相結合具有巨大潛力。研究團隊指出，若將該計劃擴大規模，且實驗後數月內節水效果保持同等水平，每年可為城市節約3.94億加侖水。分析顯示，若在全市範圍推廣，該試點項目可實現加州州長加文·紐森鼓勵居民達成的年度住宅用水削減目標的五分之一。

然而，儘管取得了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成果，該項目並未得到推廣。

研究人員表示，市政府官員收到了違規者的大量投訴，因此沒有延續試點。研究人員的結論是：監測技術在違規檢測方面過於高效，而投訴帶來的壓力使得政策制定者難以推進。

（編者注：弗雷斯諾市水務部門官員拒絕置評。該市通訊辦公室未回應評論請求。）

這一實驗的啓示在於，若監管機構藉助技術強化執法，需精準把握平衡。包括加州週期性乾旱在內的諸多環境挑戰正日益嚴峻，而傳統環境執法手段已難以應對。證據表明技術能產生重大影響。但該試點項目的重要啓示是：利用即時數據持續有效執法——隨着技術進步這已逐漸可行——可能在政治上難以實現，即便淨效益非常高。個人、家庭和產業可能都傾向於接受有效性不足100%的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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