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暴露了"需求證明"法規造成的危害——《華爾街日報》

當新冠疫情暴露出美國醫院牀位嚴重短缺的危機時，立法者們動用納税人信用卡試圖通過支出來解決問題。但這並非全部舉措。24個州還暫停了人為限制醫院牀位供給的"需求證明"法規。如今危機已過，各州應永久廢除這些陳規。

“需求證明"制度要求醫院和醫療機構在新建院區、擴建現有設施或購置特定設備（甚至牀位）前必須獲得政府批准。更準確地説，這實質是"醫療許可"制度——它們武斷地剝奪了患者獲取改善生命的醫療創新的機會。

北卡羅來納州擁有全美頂尖醫學院和豐富資源，但我們的研究顯示，2012至2022年間該州嚴苛的需求證明法規至少阻礙了15億美元的醫療投資。試圖擴張的北卡醫療系統和企業面臨充滿裙帶關係的審批程序——由現有醫療機構僱員或關聯人士組成的州衞生協調委員會，竟佔據該州醫療設施服務需求決策機構60%的席位。這好比要求7-11便利店必須先獲得Wawa和CircleK的許可才能開新店。

強制要求醫療保健服務提供者在擴展業務前必須獲得競爭對手的批准，這種做法既不公平又阻礙競爭，同時也代價高昂。準備申請材料以及與競爭對手訴訟對抗所需的法律和諮詢費用，很容易將需求證明的獲取成本推高至六位數。這些成本和來自對手的阻撓威脅，使得許多服務提供者無法開展原本能夠提供的服務。在西弗吉尼亞州，2017至2020年間，由於競爭對手提出反對，總計涉及4400萬美元擬議資本支出的數十份申請被迫撤回。

賦予競爭對手阻止特定地區追加醫療投資的權利，剝奪了患者在經濟其他領域所能享受到的競爭紅利。2022年1月，北卡羅來納州醫療協會發布公開信，對醫院牀位短缺、人員嚴重不足、護理質量下降及候診時間延長等問題發出警告。這些醫護人員認為新冠病毒及其變種是主因，但病毒只是揭開了長期潛伏的危機。2020年墨卡託中心研究顯示，若非該州需求證明法規的限制，北卡羅來納州醫療系統本可新增55家醫院，其中24家將位於脆弱的農村地區。

北卡羅來納州並非個例。我們的分析表明，在疫情爆發前的幾年裏，其他六個實施類似監管政策的州同樣遭受了醫療投資被壓制的災難性後果。2018至2021年間，南卡羅來納州拒絕或延遲了價值4.29億美元的項目，密歇根州則擱置了5.85億美元的擬議投資。弗吉尼亞、西弗吉尼亞和愛荷華州也扼殺了數億美元的創新投資，而阿肯色州在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機持續期間，仍維持着2008年起對新建兒童精神病院的禁令。

許可護理制度引發的問題早在疫情前就已存在。2016年墨卡託研究中心發現，與實行自由市場的州相比，實施需求認證規定的州人均醫院牀位和醫療設施更少。

1974年國會強制要求各州通過需求認證法案作為獲得聯邦醫療撥款的條件。自1987年該強制令取消後，已有12個州徹底廢除了相關法律。這些州正授權最貼近社區的機構來滿足當地需求，不受州監管機構或維護地區壟斷地位的政治關聯競爭對手的干預。其他州則採取零散改革來減輕醫療改善工作者的負擔。2021年北卡羅來納州提高了觸發需求認證審查的資本門檻，使小規模擴建計劃無需監管審批即可推進。

其他州應效仿此舉。除非立法者終止政府對醫療的微觀管理，否則國家衞生基礎設施投資不足問題將持續存在。創新者和企業家必須能自由地為急需可負擔醫療服務的患者提供幫助。

施密特先生是美國繁榮基金會調查部主任，金布雷爾先生是該基金會分析師。

2020年3月17日，北卡羅來納州教堂山UNC健康中心外的分診帳篷。照片：朱莉婭·沃爾/美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