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大陪審團與不嚴肅時代 - 《華爾街日報》
Gerard Baker
我們為這個動盪的時代有了一個新的象徵人物。
埃米莉·科爾斯,這位30歲的喬治亞州富爾頓縣特別大陪審團團長——被CNN描述為“處於客服工作間隙”,這個委婉説法若用在演員身上或許別緻,但對全國苦苦掙扎的客服從業者羣體而言卻不太貼切——正是我們這個時代所需的公眾形象。
這位被某位律師(及其同僚)託付了前總統潛在自由、甚至可能關乎共和國穩定的女性,上週像興奮的青少年八卦昨夜高中舞會的香豔軼事般,歡快地穿梭於電視台和報社之間,將秘密司法程序的嚴肅審議內容四處散播。
我們尚不清楚科爾斯女士輕率的言行會否導致對唐納德·特朗普及其盟友涉嫌干預喬治亞州計票程序的起訴流產。但可以説,她嬉笑遊走的表現完美映射了當前公眾情緒令人擔憂的輕浮本質。
若科爾斯女士的口無遮攔真讓特朗普免於因2020年大選行為被起訴,那將是荒誕又恰如其分。畢竟特朗普——借用科爾斯式表述,現正"處於總統任期間隙"——堪稱喋喋不休輕浮作風的終極化身。
我們曾被要求認真對待他而非拘泥字面,但我始終認為他的把戲始終基於對美國政治辯論膚淺本質的直覺把握。這並非貶低其諸多才能。他的喜劇節奏感如此精準,恰選擇2016年對陣現代史上最差總統候選人——而四年後敗北,只因他對現代政治輕浮性的掌控終究敵不過一場嚴峻的公共衞生危機。他基於荒謬指控推翻2020年大選結果的失敗嘗試,標誌着透明童話凌駕現實的最後一次掙扎。
但不要將這一切都歸咎於他。與他的不嚴肅相比,多年來反對派和媒體更是變本加厲,沉溺於時代的情緒,炮製出俄羅斯接管美國這類荒謬至極的言論。
這種對虛構與瑣事的執迷吞噬了我們政治文化的大部分。當前的預算辯論就是明證。眾所周知,我們面臨的財政危機正逐年加劇。但任何試圖進行嚴肅兩黨討論的嘗試都被扼殺。民主黨人可以肆意煽動反對任何關於福利改革的提案,因為他們清楚不認真對待也不會付出代價。
那些被歸為"文化戰爭"的所謂緊迫議題同樣如此。這些激進新理論的倡導者並不認真,我懷疑其中多數人自己也心知肚明。
批判性種族理論是極端不嚴謹的命題,建立在對歷史、經濟和社會的刻意懷疑之上。稍有歷史常識的誠實之人都不會相信美國是為維護奴隸制而建立的。然而多年來,我們卻被迫與那些將此類胡言亂語納入部分地區課程的極端分子陷入偽學術辯論。
又如"生理性別不存在"的論調。未來某代人回顧政府鄭重其事地討論"胸部餵養"和"懷孕者",或是新任最高法院大法官以缺乏生物學知識為由拒絕定義"女性"一詞時,定會像艾米麗·科爾斯那樣發笑。
這並不嚴肅。
然後還有每天向我們拋來的危言聳聽的環境廢話。氣候變化是真實的,需要就限制和補救措施進行誠實的辯論。但這將是嚴肅的。所以我們被告知地球即將燃燒殆盡,我們唯一的選擇是逆轉人類數千年的進步。而我們的領導人在過去幾年裏一直試圖贏得一位憤怒的瑞典少女的認可。
烏克蘭呢?從表面上看,我們似乎表現出了一種罕見且令人欽佩的嚴肅態度。但即使在這裏,我們的領導人也缺乏用嚴肅的推理來應對這一時刻的嚴重性。在民粹主義右翼中,我們聽到關於美國“疲勞”的抱怨,以及花在烏克蘭上的錢如何阻礙我們應對國內挑戰,好像一個偉大的國家就像一隻追逐松鼠的狗,一次只能專注於一個目標。對於其他人來説,他們持續拒絕認真面對美國對一場無休止戰爭無限支持的後果。
就好像我們的領導人已經明白了科爾斯女士所理解的——幾分鐘的播出時間比做一些實質性的事情更有回報。
也許這有些誇張——甚至有點不嚴肅——但這一切都有文明晚期崩潰的特徵,就像野蠻人在山外集結時鬥獸場裏的角鬥比賽:一個偉大而嚴肅的國家急需領導力。
2月21日,艾米麗·科爾斯在佐治亞州鄧伍迪的《亞特蘭大憲法報》新聞工作室拍攝照片。圖片來源:米格爾·馬丁內斯/祖馬新聞社刊登於2023年2月28日印刷版,標題為《特朗普大陪審團與不嚴肅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