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直接指數化"與ETF的對比分析

我在此為ETF發聲，並堅決反對那些認為直接指數化是更優投資方式的觀點。

交易所交易基金讓您能像買賣單隻股票一樣輕鬆交易一籃子證券。相比傳統開放式共同基金，ETF通常費用更低、税收效率更高，且可在交易時段內隨時買賣。

據多家推出直接指數化平台的券商所言，直接指數化據説比ETF更具優勢。它讓投資者能創建定製化指數基金，例如剔除煙草股等"罪惡股"或特定行業的標普500指數。採用直接指數化的投資者還能在急需時策略性實現税收虧損收割，而不必受制於ETF發行方或其他投資者的買賣決策。

並非ETF特別需要我的辯護。儘管處於熊市，該行業在2022年仍持續增長。EPFR數據顯示，去年美國股票ETF淨流入2630億美元，而開放式美國股票基金淨流出2360億美元。

但當券商兜售"直接指數化優於ETF"的説辭時，投資者可能在多方面被誤導。

這種論調出現之際，正值ETF行業慶祝30週年。首隻ETF——標普500存託憑證(SPY)誕生於1993年1月。相比之下，CFRA ETF數據庫顯示，如今已有超3000只交易所交易產品(ETF及其近親ETN)，管理總資產達6.5萬億美元。

所謂的優勢

直接指數化聲稱的大多數優勢，都可以通過ETF以更低成本實現。以定製指數能力來説，創建iShares（現屬貝萊德集團）的BGI公司前美國CEO勞倫斯·廷特表示，在多數情況下，人們只需購買普通指數ETF並做空希望迴避的股票，就能達到相同效果。（他於2000年離開BGI，且沒有為ETF辯護而非直接指數化的財務動機。）

具體操作如下：假設您想投資100萬美元於一個不含埃克森美孚的標普500直接指數。您可以將這筆資金投入先鋒標普500ETF（VOO），同時做空與投資金額對應的埃克森美孚股票——按現價約為123股。廷特指出，這將有效抵消您在埃克森美孚的投資風險，使其業務盈虧與您無關。只要持有ETF就可維持空頭頭寸，兩者相互抵消，因此無論持有時間多長都不會產生淨成本。更重要的是，這種操作在功能上與直接投資定製指數完全等效，但能節省大量費用——該ETF費率僅0.03%，比直接指數化服務商常見的0.40%年費率少支出3,700美元。

當然，若您想創建的指數過於獨特，可能難以通過普通ETF配合做空來實現。但市場上ETF種類幾乎與主要交易所的股票數量相當，很可能找到可定製的替代品。如果您構想的指數與現有數千種ETF都截然不同，或許該反思自己究竟是指數投資者，還是在實施主動管理——後者成功率之低已是眾所周知。

廷特先生還懷疑，直接指數化策略通過税收損失收割帶來的優勢，是否能真正超越投資低成本ETF所節省的費用。他指出，隨着時間的推移，投資者在直接指數化組合中不斷賣出虧損股票後，最終將持有一個主要由未實現收益構成的組合。因此，自主決定税收損失收割時機的優勢會逐漸減弱。與這種相對短期的收益形成對比的，是每年必須支付的高額管理費對長期收益的侵蝕——只要維持直接指數化投資，這部分費用就持續存在。

此外，關於税收損失收割的討論僅適用於應税賬户。對於眾多持有延税退休計劃賬户的投資者而言，策略性税收損失收割並無實際意義。

我們也不應忽視管理直接指數化組合的繁瑣之處。例如，若要精準追蹤標普500等基準指數，投資者需要將每筆股息按精確比例再投資到指數成分股中，以保持各股票的預設權重。這種操作層面的障礙令人望而生畏。而ETF卻能以極低成本代勞——以先鋒標普500ETF為例，每百萬美元投資每年僅需支付300美元費用。

兼容幷蓄而非非此即彼

先鋒集團個性化指數業務負責人艾米麗·勒斯特蘭奇認為，在某些場景下直接指數化與ETF可以形成互補。例如，當持有大量未實現收益ETF的投資者決定轉向指數基金時，與其清倉ETF承擔鉅額税負，不如"將ETF轉移到直接指數化平台，通過長期策略性税收損失收割——既能降低組合轉換的初始税務成本，又能積累用於抵消未來預期收益的虧損額度"。

正如這個例子所示，據LeStrange女士所説，將ETF與直接指數配對有意義的情況高度“具體情況而定”。在許多其他情況下，僅使用ETF可能更為可取。

Hulbert先生是一位專欄作家，其Hulbert評級跟蹤那些支付固定費用接受審計的投資通訊。可以通過[email protected]與他聯繫。

刊登於2023年3月6日的印刷版，標題為“‘直接指數’與ETF：它們如何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