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恐嚇老闆推行"覺醒"文化——《華爾街日報》

為何大公司似乎越來越"覺醒"？自2021年4月開始維護一份覺醒企業名單以來，我經常被問及這個問題。當時令我沮喪的是，美國企業界大多在無謂地支持民主黨對喬治亞州新通過的選舉誠信法進行危言聳聽的指控——而隨後的少數族裔選民投票率證明這完全是一種歇斯底里的反應。據我所知，參與施壓喬治亞州的機構無一為此道歉。多數企業反而更加"覺醒"，紛紛介入墮胎、教育領域父母權利等議題，導致我的名單越列越長。

貝勒大學與哥本哈根商學院研究人員的新論文為這種現象提供了註解。

研究者指出，“覺醒主義"通常源於尋求權力的中層管理者，他們試圖通過拓展職責範圍來鞏固職位安全。想想那些更吸引民主黨人的職業領域：比如管理多元化培訓項目的人力資源官僚，或設計社會正義營銷活動的廣告團隊。對巨頭企業而言，低層級員工本可被替代，但專精"覺醒"事務者則不然。研究解釋稱，僅"多元、公平、包容"這類術語就使相關舉措"令包括高管在內的外人難以理解”，因而難以"質疑"。其結果是，中層管理官僚在向左翼意識形態滲透企業文化過程中發揮着"超常"作用。

儘管“高管層對覺醒意識形態的系統性支持證據寥寥”，但他們往往還是會不加甄別地予以批准。企業領導者常常畏懼那些更年輕、更敏感且思想進步的屬下，以及那些依據覺醒指標給公司打分的倡導團體。高管們明白，如果他們不批准左翼倡議，就可能面臨公眾的強烈反對。我們已目睹亞馬遜、阿歇特、迪士尼、網飛等眾多企業的員工抗議公司政策。正如研究者指出的，某些情況下高管批准覺醒倡議，是為了將關注焦點從盈利能力等硬性績效指標，轉向“對多元化或社會正義的貢獻”等更軟性、更易操縱的指標。

研究指出，公眾對覺醒主義的廣泛支持跡象微弱，但企業似乎對過度左傾可能疏遠客户的風險視而不見。我認為部分原因在於社交媒體扭曲了他們對公眾輿論的認知。由於年輕一代更傾向於在推特等平台抨擊冒犯其價值觀的品牌，企業誤以為客户羣體的左傾程度高於實際。即便看穿這點，在我看來企業似乎仍更熱衷於培養年輕覺醒羣體的忠誠度，而非糾結於反感其品牌形象的年長客户。

研究闡明，這一切帶來的嚴重後果是“企業覺醒主義的盛行限制了觀點多樣性”。隨着左翼意識形態滲透企業，持有非主流觀點者將越來越難獲得成功，這“通常不利於創造力和創新”。

這似乎還導致了品牌與客户價值觀之間的脱節。在2021年11月布魯斯威克洞察的民意調查中，雖然63%的企業高管“明確同意”公司"就社會問題發聲"，但僅有36%的選民——拜登選民中也只有51%——表示認同。愛德曼2022年信任度調查報告[顯示](https://www.edelman.com/sites/g/files/aatuss191/files/2022-01/2022 Edelman Trust Barometer FINAL_Jan25.pdf)，共和黨選民對企業的信任度去年下降了12個百分點，有史以來首次跌至多數人不信任企業的水平。這無疑部分源於人們對企業"覺醒主義"日益增長的不滿。

那麼，當所有大型企業都在標榜"覺醒"立場時，我們該怎麼辦？我的建議是：光顧小企業。店主可能與你政見不同，但由於不存在中層管理官僚試圖保護和擴大地盤的問題，你在商業行為中遇到"政治正確"的幾率會小得多。你甚至可以在Public Square等應用程序上找到專門針對保守派小企業的廣告，但把意識形態拒之門外同樣令人欣慰。

我曾沉迷於Chipotle，但當他們的營銷變得過於"覺醒"不合我口味時，我轉向了一家名為Casita Taqueria的本地墨西哥捲餅連鎖店。不僅食物更美味、價格更實惠，而且我完全不知道店主的政治立場——我也不在乎。當我想要墨西哥快餐時，不必再勉強接受令人不快的政治觀點，這讓我非常高興。

塞米納拉先生是前外交官，著有《瘋狂旅行者：關於漫遊癖、貪婪與抵達世界盡頭之追求的故事》。

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iStockphoto刊登於2023年3月7日印刷版，標題為《員工恐嚇老闆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