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FBI如何奪走一名無辜女性的積蓄

聯邦調查局經常扣押那些未被指控任何罪行者的現金、車輛和其他貴重物品。數月後，這些人中的許多會收到一份冗長且千篇一律的通知，聲明FBI計劃永久保留他們的財產，且不提供任何理由——這顯然是一種違憲行為。

琳達·馬丁就遭遇了這種情況。2021年FBI突襲加州比佛利山莊的"美國私人保險箱"公司時，從她的保險箱中取走了全部積蓄，她原以為這筆錢會被歸還。該公司的涉嫌違法行為與她毫無關聯。但幾個月後，她和其他數百名保險箱被沒收的無辜者都收到了一份通知，聲明政府欲沒收她的資金。

通知中晦澀的法律術語援引了該局沒收其財產的法定權限——包括《1930年關税法》、反間諜法及禁止與朝鮮商業往來等寬泛法律。但文件既未指控馬丁女士涉嫌犯罪，也未説明FBI沒收其財產的理由。

困惑之下，馬丁女士選擇了通知中列出的首個選項：向FBI提交申訴。然而她後來發現，此舉等同於承認財產可被沒收，只能等待該局以行政恩惠的方式決定是否歸還其畢生積蓄。近兩年過去，她的資金仍滯留在政府賬户中，歸還與否杳無音訊。

遺憾的是，這種情況並不罕見。每當聯邦調查局想要沒收財產時，都會發出類似晦澀難懂的通知，這明顯違反了第五修正案——該修正案規定政府在剝奪公民財產前必須提供正當法律程序。這意味着政府應明確説明其認為你違反的法律條款，而非堆砌法律術語。

考慮到聯邦機構可保留被沒收財產的收益，聯邦調查局有充分動機將法律扭曲至極限。在美國私人保險箱案件中，聯邦調查局在宣誓證詞中承認，早在突襲行動前就已決定對租户保險箱內所有價值超過5000美元的物品啓動財產沒收程序。根據聯邦沒收記錄，司法研究所計算出2017至2021年間司法部機構通過沒收穫利超80億美元，其中聯邦調查局獨佔逾11.9億美元。

法院已譴責該局的執法行為。在我們早前就美國私人保險箱突襲事件提起的訴訟中，聯邦法官裁定聯邦調查局的通知"蒼白無力"，並立即中止了對我們委託人的沒收程序。

不幸的是，該裁決僅適用於該案的具名原告。馬丁女士等數百人未能獲得同等救濟。因此本週二，她在哥倫比亞特區提起新的集體訴訟，旨在幫助全國所有收到聯邦調查局缺陷通知的人士。

法院必須通過阻止機構在未告知業主其過錯的情況下沒收財產來伸張正義。只有這樣，憲法對正當程序的要求才能得到滿足。

弗羅默先生是司法研究所的高級律師，他代表馬丁女士。

2018年6月14日，華盛頓聯邦調查局總部的徽章。圖片來源：何塞·路易斯·馬加納/美聯社刊登於2023年3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聯邦調查局如何拿走一位無辜女性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