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調查要求獲取埃隆·馬斯克內部通信及記者名單 - 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據《華爾街日報》看到的文件顯示，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已要求推特公司提交與所有者埃隆·馬斯克相關的內部通訊記錄，以及關於裁員的詳細信息——理由是擔心人員削減可能會影響公司保護用户的能力。

文件顯示，自馬斯克10月27日接管推特以來，FTC在給推特及其律師的12封信中還要求該公司“確認所有獲准訪問公司記錄的記者身份”，並提供關於改版後的Twitter Blue訂閲服務推出的信息。

FTC還試圖就此次調查對馬斯克進行取證。

根據《華爾街日報》看到的一封信件副本，FTC一名官員在11月10日第一波裁員後致信推特的律師稱：“我們擔心這些人員削減會影響推特保護消費者信息的能力。”

這些所謂的索要函由共和黨領導的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獲得，該委員會週二在一份關於FTC調查的工作人員報告中公佈了部分內容。

這些信件表明推特已對FTC作出回應，但截至1月下旬，該機構認為該公司存在“令人不安的持續拖延模式”，引發了“對其合規性的嚴重擔憂”。

“保護消費者隱私正是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的職責所在，”FTC發言人Douglas Farrar表示。他指出該機構"正在對推特遵守同意令的情況進行嚴格調查，該法令在馬斯克收購公司前早已生效"。

Farrar稱，FTC例行要求受同意令約束的公司提供其向第三方（包括記者）披露的信息，理由是公司無權對FTC隱瞞這些信息。

推特未回應置評請求。馬斯克連發兩條推文，稱FTC索要記者信息的行為是"聯邦機構對憲法的嚴重侵犯"，並譴責其"為政治目的武器化政府機構、壓制真相的可恥行徑！"

由民主黨人Lina Khan領導的FTC此次調查，源於馬斯克大規模裁員引發該機構對推特履行1.5億美元隱私和解協議能力的擔憂。

Lina Khan領導的FTC正對推特展開全面調查。圖片來源：Tom Williams/CQ-Roll Call/Getty Images去年11月FTC聲明稱，2022年和解協議所附命令"賦予我們確保合規的新手段，我們已做好準備行使這些權力…沒有任何CEO或企業能凌駕於法律之上"。

司法委員會的報告由一個新成立的專門調查小組首次發佈，該小組負責審查共和黨人所謂的聯邦機構“武器化”問題。報告指責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在進步團體對馬斯克收購推特不滿的推動下越權行事。

“例如，FTC沒有任何合理理由需要了解與推特互動的記者身份，”報告稱。“FTC以用户隱私為由分析推特所有人事決策毫無邏輯依據。FTC索要有關埃隆·馬斯克的所有推特內部通訊記錄更是毫無道理。”

去年12月接受《華爾街日報》採訪時，當被問及推特調查事宜，FTC主席莉娜·汗拒絕討論案件細節，但表示該機構希望“確保全面執行現行法令”。

她指出，相較於2011年FTC與推特達成的和解協議，2022年的法令“規定更嚴格、條款更細緻”。

據《華爾街日報》當時報道，馬斯克在11月告訴推特員工，公司將不遺餘力地從形式和實質上遵守FTC法令。

馬斯克12月表示公司員工已從8000人裁至約2000人，這引發了關於科技公司是否普遍存在人員過剩的討論，以及對推特能否繼續履行安全協議和其他職能的質疑。

週二在舊金山的一個科技會議上，馬斯克先生表示，如果他沒有采取措施大幅削減成本，推特幾個月內就會破產。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正尋求就其對推特的調查讓埃隆·馬斯克作證。圖片來源：Jim Watson/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聯邦貿易委員會從11月10日到2月1日的信件要求推特量化各部門的裁員和辭職人數。該機構要求詳細説明新高管的職責，包括誰將監督隱私和安全事務。

一封信要求解釋吉姆·貝克離職的原因，這位前司法部官員直到12月還是推特的高級律師，負責確保遵守聯邦貿易委員會的命令。

聯邦貿易委員會還要求提供所有“與埃隆·馬斯克有關”或“由馬斯克先生指示發送或接收”的推特內部通信。

根據1月24日聯邦貿易委員會的信件，馬斯克先生原定於2月3日接受聯邦貿易委員會的作證，但因一起證券訴訟的法庭證詞可能存在衝突。一位知情人士表示，作證尚未進行。

聯邦貿易委員會還就推特是否按照2022年命令的要求，在實施產品變更（如新版本的Twitter Blue）之前進行深入的隱私審查向推特施壓。該機構要求提供關於產品變更如何傳達給推特用户的詳細記錄。

它要求推特解釋如何處理最近報道的用户資料泄露事件，説明用户賬户認證方式的變更情況，並描述如何從售出的辦公設備中清除敏感數據。

12月13日，聯邦貿易委員會詢問了推特向記者開放公司內部通信的決定——該項目被馬斯克稱為"推特文件"，他聲稱此舉揭示了前任管理層做出的爭議性決策。

推特新老闆埃隆·馬斯克去年12月表示，這家總部位於舊金山的公司員工人數已從8000人削減至約2000人。圖片來源：Shelby Knowles/華爾街日報該機構要求推特説明"授予每個人的訪問權限性質"，以及這種訪問"如何符合命令規定的隱私和信息安全義務"。詢問推特是否對記者進行背景調查，以及記者能否查看推特用户的私人消息。

眾議院小組的報告反映出圍繞馬斯克收購推特的尖鋭黨派分歧。

共和黨人聲稱收購前推特審查保守派觀點——列舉了包括禁止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使用平台等決定，該決定已被馬斯克撤銷。推特前高管否認存在政治偏見。

由共和黨主導的司法委員會報告稱，馬斯克先生"已重塑推特以重振網絡言論自由"。

包括拜登總統在內的民主黨人對馬斯克的收購表示擔憂，認為這可能損害平台保護用户個人信息的能力。11月17日，七名民主黨參議員呼籲聯邦貿易委員會調查新版Twitter Blue服務推出後出現的詐騙賬户是否對用户造成傷害等問題。

“我們擔心馬斯克先生對內部審查和數據安全流程的改動會讓消費者面臨更大風險，並可能直接違反和解協議要求，“康涅狄格州民主黨參議員理查德·布盧門撒爾等人寫道。

2022年8月，一位前推特安全主管轉為舉報人時，也曾提出可能違反聯邦貿易委員會命令的擔憂。該公司當時否認了這些指控。

若聯邦貿易委員會認定推特違反2022年協議，該機構可尋求經濟處罰、業務限制或對相關高管實施制裁。

聯繫記者瑞安·特雷西請致信[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3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聯邦貿易委員會要求調閲馬斯克內部通訊以調查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