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預算案顯示不觸及醫保和社保的代價正在上升 - 《華爾街日報》

當拜登總統在上個月的國情諮文演講中指責一些共和黨人想要逐步取消美國兩大老年人福利計劃時，共和黨議員發出噓聲。拜登回應道：“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現在不在討論範圍內了，對吧？這些項目不能動？好吧。我們達成一致了。”

這種"一致"的代價在週四公佈的拜登預算案中顯露無遺。如其所承諾的，該預算沒有削減這兩項福利。因此，它們的成本持續穩步上升。到2033年，這兩項支出將佔國內生產總值的10.5%，較去年上升2.7個百分點。

若將國債利息與這兩項計劃相加，到2033年，這三項"不可觸碰"的支出將比去年多消耗4.1個百分點的GDP——這一增幅超過了當前國防預算規模。

拜登信奉大政府並非新聞。雖然他的預算預測未來十年支出將穩定在GDP的25%左右，但這部分是因為疫情時期的計劃正在逐步結束，而且他認為國防支出佔GDP的比例將縮小。即便如此，25%的比例仍遠高於疫情前2019年21%的水平。

在執政的頭兩年裏，拜登已簽署多項法案，增加對基礎設施、科學、半導體和退伍軍人福利的支出。他還通過行政措施減免學生債務（將貸款轉為支出）並擴大奧巴馬醫改福利。

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的獨特之處在於，它們的增長與政策調整無關。實際上，拜登總統假設通過進一步協商醫療保險支付藥品費用可以實現部分成本節約。它們的增長反映了算術現實：隨着美國人年齡增長和壽命延長，領取福利的人數增加；就醫療保險而言，新療法和通貨膨脹提高了每位患者的支出。

由於這種無情的增長，兩黨成員和獨立專家曾一度同意改革這些計劃，例如提高受益人符合資格的年齡。奧巴馬總統曾考慮使用增長較慢的通脹指數來調整社會保障福利。2012年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保羅·瑞安希望醫療保險能幫助老年人購買與競爭性私營供應商協商的保險。

特朗普總統打破了共和黨的正統觀念，規定醫療保險和社會保障不得觸及，如今該黨大多數人都同意這一點（少數人確實提議削減這些計劃）。這使得他們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要求通過削減支出來消除赤字，卻對推動支出的兩大因素置之不理。

拜登總統提出的預算假設不會削減最年長美國人的福利——因此他們的成本將繼續上升。照片：Hannah Beier/彭博新聞民主黨人向來對削減福利興趣寥寥，如今依然如此。拜登總統提出了一項解決方案：他建議大幅提高高收入人羣的醫療保險税以延長醫療保險信託基金的壽命。這某種程度上只是會計手段——聯邦税收具有可替代性，無論這筆税收指定用於醫療保險還是普通財政收入都無本質區別。但不可否認，這確實是真金白銀。

然而這筆資金仍遠遠不夠。與醫療保險支出不同，醫療保險税收不會隨老年人口增長和醫療通脹同步上升，因此即便拜登的提案實施後，仍將存在一個持續擴大的資金缺口。

這實際上凸顯了一個更嚴峻的財政問題。儘管拜登承諾通過增税在未來十年削減3萬億美元赤字，但年度財政赤字仍將維持在GDP的5%左右。其結果是聯邦債務持續攀升，預計2033年將達到GDP的110%，遠高於當前的97%。

現實可能更為嚴峻。拜登政府對今明兩年的經濟預測與其他機構及華爾街基本一致，但其假設的長期經濟潛在增長率為2.2%，遠高於國會預算辦公室和美聯儲1.8%的預估（差異可能源於政府對移民增長效應的考量）。政府還預測十年期國債收益率將維持在3.5%，低於國會預算辦公室3.7%的預期。

金融危機後十年間收益率持續走低，曾讓許多觀察者認為這是低增長、低通脹經濟的結構性特徵。但本週美聯儲主席鮑威爾指出，當前十年期收益率已達4%。他強調：“我們必須警惕，不能想當然認為這種長期低利率會無限持續——目前看來這種可能性正在降低。”

如果經濟增長低於政府預期而利率高於預期，那麼赤字和債務也將更高。在這種情況下，兩黨達成的"不觸及老年人福利"協議顯得尤為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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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與補充根據拜登總統的預算，到2033年，社會保障、醫療保險和國債利息佔GDP的比例將比去年高出4.1個百分點。本文早期版本錯誤地將年份寫為2023年。（更正於3月10日）

本文刊登於2023年3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不可觸碰"項目的成本持續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