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特與埃隆·馬斯克在FTC調查中面臨法律風險 - 《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對推特公司(Twitter Inc.)調查的新細節表明，在埃隆·馬斯克(Elon Musk)試圖讓公司走上長期盈利之路之際，該公司面臨重大且可能代價高昂的法律風險。

《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本週早些時候報道的FTC近幾個月來向該公司發出的數百份書面要求顯示，該機構正在調查馬斯克在高調決策中的個人角色，包括大規模裁員、推特功能的快速變更以及與記者分享公司內部記錄。

只要不違反法律，大多數私營公司都可以做出此類決定，而無需向聯邦政府解釋。推特則不同。

在一系列事件中，該公司違背了保護用户隱私和安全的承諾，實際上同意將自己置於受罰境地。自2011年以來，推特一直受到FTC命令的約束，去年作為1.5億美元新指控違規和解協議的一部分，該公司同意了新的、更具侵入性的制裁。

FTC對推特的書面要求顯示，該機構對裁員和與記者分享信息背後的決策過程感興趣。圖片來源：LAURA MORTO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如果推特未能履行該協議下的承諾，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可能會尋求更嚴厲的經濟處罰和制裁。

喬治城大學法學教授、前FTC消費者保護局局長戴維·弗拉德克表示：“除非推特能真正向FTC證明其嚴格遵守新和解令——該法令包含大量旨在確保合規監控、記錄保存等條款——否則他們將面臨另一起執法案件。”

國際隱私專業人士協會常務董事科本·茨維爾費爾-基根指出，若監管機構認定推特的快速變革未按FTC命令要求進行審慎考量，這些倉促的調整可能使公司面臨法律風險。

“當決策過程過於迅速時，很容易引發監管機構對是否遵循合規審查流程的質疑，“茨維爾費爾-基根先生表示。

推特未立即回應置評請求。

馬斯克先生與政府監管機構素來不睦，本週他指控FTC"濫用職權進行政治操弄和真相壓制”。

他指的是《華爾街日報》看到的FTC12月13日信函中要求公司"列出所有獲准查閲內部記錄的記者名單”。馬斯克已向部分記者開放公司文件，稱這將揭露前任管理層的決策內幕。

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的信函列出了四名已知獲得所謂"推特文件"訪問權限的記者姓名，並要求推特確認是否還有其他獲授權人員。

該機構要求推特説明向記者提供了哪些信息，包括這些信息是否包含推特用户的私信內容。FTC還詢問了記者的審查流程，以及推特採取了哪些措施確保他們無法未經授權獲取用户賬户信息或其他敏感數據。

FTC對推特與記者通信情況的調查，是週四眾議院司法委員會關於"推特文件"聽證會上出現的議題之一。

獲准查閲這些記錄的獨立記者馬特·泰比表示，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FTC致推特的信函中感到不安。

“我們並未獲取任何類型的個人信息，“泰比先生説。

左為馬特·泰比，他與推特的通信往來引起了FTC的關注。圖片來源：Manuel Balce Ceneta/Associated Press聽證會上的共和黨人將FTC對記者的調查視為該機構越權的證據。司法委員會主席、俄亥俄州共和黨眾議員吉姆·喬丹表示，FTC實際上是在質問推特：“你們都在和哪些記者接觸？”

代表美屬維爾京羣島的民主黨眾議員斯塔西·普拉斯基特（無國會投票權）指責共和黨人利用"斷章取義的電子郵件和截圖來推動（埃隆·馬斯克）預設的敍事框架”。

“馬斯克正在為你們提供便利，而你們則不遺餘力地為他宣傳和保護，“擔任週四聽證會小組委員會首席民主黨人的普拉斯基特表示。

她與其他民主黨人反覆追問泰比是否以及何時與馬斯克有過接觸，共和黨人則反指民主黨企圖揭露新聞消息來源。泰比承認曾與馬斯克有過交流，但拒絕透露細節。

民主黨眾議員普拉斯基特質詢泰比是否及何時與推特CEO進行過接觸。圖片來源：比爾·克拉克/CQ點名/Zuma Press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發言人週三在推文中指出，根據該機構正在尋求執行的2022年行政命令，推特必須採取措施防止用户信息被未授權訪問。該公司還被禁止就向第三方提供私人信息的程度作出虛假陳述。

“FTC的調查是直接且非政治性的，旨在確保企業遵守法律，包括保護民眾隱私，“發言人道格拉斯·法拉爾表示。

具有聯邦貿易委員會相關經驗的律師指出，該機構提問背後可能存在另一個動機：如果推特向記者提供信息，作為調查的一部分，它很可能也有義務向聯邦貿易委員會提供同樣的信息。

就推特業務面臨的法律風險而言，聯邦貿易委員會調查的其他方面可能構成更大威脅。2020年的命令詳細且具有規定性，例如要求公司對任何具有重大隱私或安全風險的"新或修改的產品、服務或實踐"進行徹底的"隱私審查”。該命令列出了每次審查必須涵蓋的14個領域，所有這些都必須記錄在案。

在其要求信中，聯邦貿易委員會向推特施壓，詢問其在馬斯克10月27日收購後進行一系列產品變更時是否進行了如此深入的審查，包括對用户賬户驗證流程和Twitter Blue訂閲服務的變更。該機構還詢問了推特如何向用户描述這些變更等問題。

這些信件表明，該公司已向聯邦貿易委員會提供了一些信息，但截至1月下旬，聯邦貿易委員會仍對其"合規性存在嚴重擔憂”。

刊登於2023年3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推特、馬斯克在聯邦貿易委員會調查中面臨法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