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巨頭現金氾濫 只因無處投資——《華爾街日報》

新墨西哥州一處氣舉井場附近的太陽能電池板。與油氣項目相比，許多可再生能源項目的回報率顯得不盡如人意。圖片來源：Adria Malcolm/華爾街日報油氣公司仍在試圖確定能源轉型的投資方向。由此產生的投資空檔期雖能為股東帶來可觀回報，卻非長久之策。

在休斯頓舉行的年度行業盛會——標普全球CERAWeek能源會議上，熱門議題包括烏克蘭戰爭對全球能源市場的影響，以及拜登政府《通脹削減法案》帶來的新機遇。對歐盟而言，一個不利的信號是：即便歐洲已勾勒出競爭政策的輪廓，許多企業高管仍認為美國的倡議更具吸引力。

今年會議的一個流行詞是"有序"能源轉型的必要性。雪佛龍首席執行官邁克·沃斯警告稱，在可再生能源尚未準備好接棒前就放棄化石燃料將導致價格上漲：“必須非常謹慎，避免過早關閉現有能源系統。“歐佩克秘書長海瑟姆·阿爾蓋斯也指出了油氣投資不足的風險。

儘管這些言論出自化石燃料生產商之口，但在去年天然氣價格飆升後，這一觀點更具分量。然而，這也意味着需要投入資金開發新的油氣產能——這正是大型上市能源集團一直不願採取的行動。向股東返還現金的壓力導致該行業既未投入足夠資金滿足當前化石燃料需求趨勢，也未大幅削減產能以實現淨零排放目標。

根據哥倫比亞大學全球能源政策中心的分析，石油和天然氣巨頭在2022年利用創紀錄的利潤支付了1700億美元股息，並回購了1400億美元股票——遠高於十年平均水平。與此同時，投資支出卻保持低迷。若將額外利潤用於再投資，該行業去年本可投入5800億美元，而非實際支出的3100億美元。

問題在於能源公司正面臨各方矛盾信號。化石燃料需求並未下降，美國等國的政客正施壓要求增產。而歐洲部分地區的暴利税正在抑制新項目投資：例如因英國新徵税政策，道達爾能源今年將削減對英國北海油氣項目的投資。隨着多國承諾減排，長期需求前景同樣不明朗。

油氣生產商可將更多化石燃料利潤投入可再生能源以對沖風險。這將符合政策制定者期望：據CGEP數據，為實現淨零目標，到2030年可再生能源投資需從當前僅為化石燃料的1.5倍提升至約9倍。

但能源轉型中何種技術將勝出尚未可知。儘管美國氣候法案中的税收抵免使清潔氫能更具競爭力而備受矚目，但許多可再生能源項目的回報率仍不盡如人意。英國石油近期表示，其太陽能和風能等可再生能源項目的投資回報率目標為8%，而化石燃料項目可達20%。

能源公司理想情況下希望有更多時間來權衡新技術的選擇方向，同時在此期間獲取豐厚的油氣利潤。但希望減少對進口化石燃料依賴並降低排放的各國政府正朝相反方向施壓，甚至動用真金白銀進行干預。當前異常豐厚的股東回報可能很快就要讓位於一個投資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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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3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石油行業在尋找投資方向時現金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