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在曼哈頓面臨的法律風險 - 《華爾街日報》

唐納德·特朗普與其關係疏遠的律師邁克爾·科恩於週一在紐約大陪審團面前作證三小時，同時特朗普本人也收到了出庭傳喚。這一跡象表明，曼哈頓地區檢察官阿爾文·布拉格主導的調查可能已接近尾聲。公眾或許期待布拉格能審慎考量：根據一項可能在刑事審判中站不住腳的複雜法律理論，起訴一位前總統兼2024年大選候選人，是否真正符合司法正義。

據媒體報道，布拉格正考慮以偽造商業記錄罪名提起訴訟。核心指控指向特朗普2016年向斯托米·丹尼爾斯支付的13萬美元封口費未進行合規記賬。2018年科恩被判入獄時，聯邦檢方曾指出，他在支付丹尼爾斯款項後，通過"偽裝成法律顧問服務費的月度分期付款"獲得報銷，而實際上並不存在此類服務協議。

但在紐約州，偽造商業記錄通常僅屬輕罪。若要升級為重罪，檢方必須證明該行為存在"實施或掩蓋另一項犯罪的意圖"。就特朗普案而言，這第二項罪名是什麼？媒體推測布拉格可能指控其違反競選財務法，即支付給丹尼爾斯的款項構成對特朗普競選團隊的非法捐贈。

果真如此？一位民選民主黨檢察官將以可能判處監禁的重罪起訴共和黨籍前總統兼2024年大選競爭者，最終罪名竟落腳於競選財務違規？這將開創危險先例。在公眾聽來，這無異於布拉格正竭力拼湊法律理論，以套用在他早已決心起訴的目標人物身上。

特朗普先生可能會在法庭上辯稱，向丹尼爾斯女士支付的款項主要是個人開支，動機是為了避免與妻子關係破裂。此外，特朗普先生是否有"意圖"違反競選財務法？即便是《紐約時報》——在特朗普執政期間將公平性拋諸腦後的媒體——也報道稱：“針對這位前總統的案件依賴於一個未經檢驗因而風險極高的法律理論，涉及多項法律的複雜相互作用，最終僅構成一項低級重罪。”

或許布拉格檢察官掌握的證據比媒體披露的更具實質性。但如果他試圖將違反競選財務法的行為強行定性為重罪，半數國民會認定曼哈頓地區檢察官正在以法律手段進行政治鬥爭。他將面臨至少一名陪審員拒絕配合的風險。布拉格可能以"為起訴前總統而曲解法律卻最終敗訴"的形象載入史冊。

這些都不是對所謂"向情婦支付封口費並隱瞞交易"行為的實質性辯護。需要説明的是，特朗普本人否認與她有過任何不當關係。無論如何，刑法並非糾正道德過失的萬能工具，在政治舞台上選民才擁有最終決定權。

科恩律師雖已入獄，但紐約南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指出他還向國税局隱瞞了400萬美元收入，併為獲得50萬美元貸款向銀行撒謊。聯邦檢方未就"風暴女丹尼爾斯事件"起訴特朗普，或許存在充分的法律依據。

曼哈頓地區檢察官阿爾文·布拉格照片：愛德華多·穆尼奧斯·阿爾瓦雷斯/美聯社